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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河的问候惹笑。读书少,乱用问候语,什么叫小病万幸?夏苏抬起眼,看到了岑雪敏。任谁看了岑雪敏,都不能否认她容貌生得极好,气质也十分出众。面若皎月肤霜白,小嘴含樱,杏眼泓波,似落霞染了的双颊,令看者也醉。身段纤纤,不高不矮正可心。乌发绾流云,一支双蝶飞起的鎏金玉步摇,长及膝的银绣团花粉罗兔儿毛衫,凤尾裙,别具一格的水澜边,随风推云,美丽精致又领先于时尚。显大方,显贵气,不显俗富。岑雪敏盈然施礼,人美,声音也美,“谢三哥挂心,都好了。”她与夏苏对看,杏眼儿亲善,活泼笑颜,“这位jiejie面生,是三哥的——”“苏娘,你与岑小姐还不曾正式见礼吧?”赵青河抬抬下巴,示意夏苏自己招呼。夏苏浅回一礼,“岑小姐……”该说自己是meimei呢,还是丫头呢?“我二人还有事,先行一步。”风卷起,赵青河说走就走。夏苏虽愣了愣,跟得也快,心中暗暗缓口气,横竖不想与富贵千金打交道。“三哥。”岑雪敏再唤,甜丝丝,如第一声,大方得很,“我知你恼我。”赵青河回头,目光从夏苏眼里滑过,他眸底忽明忽暗,却以笑脸冲着对面的甜颜,“知道就好。岑小姐害得我几乎众叛亲离,差点白搭一条命。都说红颜祸水,如今死里逃生,前尘往事都忘干净,也算当头棒喝,今后还请岑小姐离我远些,我见你也会绕道而行,免得再生晦气。”让人毫不留情说她祸水还晦气,甜甜千金的笑脸,刹那惊白。赵青河没看见,夏苏看见了。不愧是美人,可怜之时还惹怜,大眼汪汪,好像要滚落出珍珠来,但夏苏是女子,不受用,难得跑起小碎步,挺利索得跟着赵青河回家去。不过,半路上,她实在忍不住说了,“赵青河,你把她说哭了。”赵青河冷眼照出冷心,相当漠然,“说好听,是天真。说难听,是没脑子。她哭什么?最烦这种当自己无辜的女人。她对我既然没男女之情,我跟她划清界限,她却觉得委屈。真是虚荣之极,要全天下男人捧着她当宝才满足。虽说是她姨母撺掇我的,我自己也傻里白气,但她若当真品性高洁,应当早跟我说清楚,而不是腻腻歪歪喊什么三哥了。”夏苏心里也认为岑雪敏不无辜,“话虽如此,可你这么直白与她计较,不怕她论你小人?”“我若计较,就不止要回八百两银子,还有我娘传给儿媳的金银玉饰,留着我娶媳妇的十条金子,我每月孝敬岑家的小东西小玩意,少说也有百八十两。”大驴成天跟他唠叨这些事,就差列张清单出来,“算了,就当花钱消灾,除非——”赵青河一笑,狭细的眼角瞥夏苏,“你再让我去讨。”夏苏还有点不信,“真让你去讨,你就能讨回来么?”赵青河神色得意,似乎可以信手拈来,“自然。岑雪敏与赵子朔娃娃亲还半吊着,眼看年龄一天大似一天。我估摸赵家就算不履诺,也不会太委屈岑雪敏,多半要配给赵六。赵六是二房嫡长,二房老爷也是老太太亲生儿,老太爷疼赵四,也疼赵六。这时候,岑家最怕的,就是岑雪敏的名声出幺蛾子。”---------------------------------------早上好,今天冷下来啦,大家的夏天有没有少热一点?么么!☆、第33片乌龟腿短赵青河又道,“我当初送了岑家多少东西,可是明说喜欢岑家小姐的,只要让我那几个兄弟嚷得苏州府皆知,岑雪敏还嫁得了赵四或赵六么?想都别想了。以此为要挟,岑家吃进去的,一个不留,都得给我吐出来。”夏苏张口结舌,很诧异他有这么绝狠的想法。“meimei说,讨还是不讨?”赵青河要笑不笑。夏苏撇撇嘴,“自己是无赖,还要拉人当无赖,想得别太美。那箱子古画是干娘千叮万嘱不能动的,你犯了浑,与泰婶置气,清醒之后再讨回来,不丢人。至于其他东西,是你心甘情愿追姑娘,要拿人名节说事,我替你不好意思。还有,明知我会说罢了,你少假惺惺。”赵青河哈哈笑道,“就当我从前瞎了眼——”“年少轻狂嘛。”夏苏接道。赵青河连声说了几个不错。“你不是什么都忘了吗?去岑家的时候,她病而不见,你怎么认得是她?”夏苏问。赵青河暗道丫头难缠,搪塞,却听不出搪塞,“赵府里瞧得起我的没几个人,还有哪位千金会叫我三哥?”他随即神情一本正经,“即便对我无意,好歹我待之真心,尸骨未寒,那位岑小姐却只顾赶路,连一个人手一块银子都腾不出来帮办后事,怎能不心凉?心凉之后,往事皆变得十分可笑,只当荒唐梦了一场。如今没了记忆最好,但就算以后想得起来,也不会再犯了浑。meimei嘴硬心软,今后别再拿此事骂我,也别把岑小姐与我放到一起说。”夏苏不知赵青河在杜绝“后患”。为了岑雪敏这个人,赵青河已受了不知多少笑话,起哄,冷对和猜疑,感觉会无休无止,但能说服一个是一个。尤其是夏苏,她的眼睛会骂人,时不时甩来一眼,就令他感觉自己愚蠢一回。“谁骂你了?”骂他的,是泰婶。她只冷眼旁观,心笑狗熊脑袋还要戴朵花,不自量力。赵青河突然伸出双手,像两片板,夹住夏苏的脑袋,两根大拇指在她深邃明亮的眼睛下面,大剌剌抹过去。臂力大得好似能把夏苏提起来,与他一样高,不过,怕她细脖子断了,他只是凑脸过来,还笑得非常无耻。“这双眼里,这只小脑袋瓜里,都骂我了。”夏苏的脸蛋让那两只大手夹变了形,嘟嘴,鼓面,rou鼻头,模样可笑。她看不见自己,只觉全身燃烧了起来,而他的手犹如烙铁,烫得连头发丝都出烟味。她怒红脸,大吼一声,“赵青河,你去死!”火冲天,用力抬膝,乌龟的腿,能缩也能伸!-------------------------------------------“笃笃笃。”兴哥儿耐心再好,距大驴关门进去传话已过了两刻时,只好敲第二次门,免得驴子忘性大。门又开,还是大驴的脸,居然比兴哥儿不耐烦,“不是让你等会儿了吗?”两人虽然坐过一条船,却不太熟。兴哥儿才十七岁,但能成为墨古斋大东家的得力助手,当然本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