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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挣扎。阮恬背对着他们,直着身子,像根常年立在原地的柱子,僵硬地站着。“喂——”简单得连舌尖都不要碰到上下嘴唇的一个音,有力又霸道地从空中掷过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见到来人,阮恬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露珠压弯腰的荷叶在清晨的日光里微微抖动。日光侧照,爬满了沈从南半个肩膀。他靠店门口的一侧柱子上,模样慵懒,说不出的漫不经心。散漫的目光轻轻投在阮恬脸上。他像一个异域来的王子,从不遵守原有国度的秩序,活得恣意随性。有他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忍不住俯首称臣。连阮恬自己也没发觉,她紧绷的脸忽然就像一下子被xiele气的气球,瞬间温软下来。因为这个人一个“喂”字。明明这个字只是一个泛指,只是一个不定代词,偏偏每次一出自沈从南之口,她就会感觉那是在叫自己。他好像也的确,一直都在叫她喂。沈从南见阮恬还讷讷站在原地,眉端高挑起,“还站着干嘛,不是要给我送外卖。这个点还不送,你是打算让我去投诉还是先饿死?”阮恬微怔。她马上朝沈从南奔了过去。在“南哥”、“沈从南”等一片的声音里,朝他走了过去。一直到出了店面,阮恬生硬的表情才缓和了点。沈从南在前,阮恬在后。没走两步,沈从南的手机就响了。他“啧”了声,眉心轻拧,接通电话。那一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说,“我已经点了外卖,就不凑热闹了。”阮恬拎着大包小包的外卖袋,盯着沈从南的背脊,像走了魂似的出神。沈从南一个回头,阮恬那一副模样就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眼睛。沈从南穿着随意,初春的天,里面一件毛衣,外头一个呢子外套。一截长长的脖子,洁净白皙,暴露在干冷的空气里。阮恬一米六出头,看向沈从南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沈从南□□的脖子上。她神情不经意地别扭了下,不动声色地侧开了目光。沈从南注意到这个动作,轻笑出声。他朝她走了一步,声音里潜藏愉悦,“躲什么?这都能不好意思?”第十三章十七八岁的少年,又出身富庶之家,对于时尚和审美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不得不承认,沈从南这样简单的穿搭,也能让人赏心悦目。更让阮恬难以忽视的,是沈从南一个靠近,他身上传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气,那种混合了沐浴露和男性荷尔蒙的清新味道。有些人,活着就生来瞩目。就像东方明珠塔。阮恬半敛眉目,没有出声。像沈从南这种人,你越跟他解释,他反而越和你来劲。倒不如默认来的省事。阮恬是这么想的。沈从南见阮恬微垂了脑袋,没有看他,以为她也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是在害羞。像阮恬这样的,平日里使劲端着,其实到底还是和其他女孩子一个样的。沈从南顿觉没趣。阮恬想起什么,忽然仰起头,“沈从南,那八百块怎么回事?”沈从南迎着她的目光,“什么八百块?”阮恬猜他刚刚应该没听见许静和说的那两句话,解释道,“许静和说,你从我这帮她拿回了八百块。”沈从南,“……”阮恬习惯性地拧了拧眉心,“你帮我给了许静和八百块?”沈从南嘴唇轻抿成线:“……”“你是打心底里就觉得我拿了许静和八百块,但懒得和我对付,所以以我的名义还了许静和八百块;还是即使你明知道我真是问许静和要回了属于我的八百块,是许静和看不爽我,想利用你震一震我,但是你懒得拆穿许静和,所以宁肯以我的名义还了钱。”“……”沈从南没反驳,低着头打量阮恬此刻的神情。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笔直地与他对视,神情没有怯意或逢迎,只有微皱的眉头在昭示着她隐隐的不悦。手上的外卖袋越来越吃重,阮恬额上的青筋微微炸起,脸慢慢涨上来一层粉红。她见沈从南不说话,刚想绕过沈从南,将外卖先放到她的小电瓶上,却被沈从南一个跨步,再次截住了路。阮恬吃了一惊,说话的口气也不大好,“你干嘛啊!”“喂。”“……”沈从南似笑非笑,“那你生气干嘛?”阮恬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我哪里生气了?”“没生气?”“我不爱生气。”“既然你知道我是懒得和许静和应付,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挑出来?心里觉得不爽你大可以和许静和挑明了说,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讨公道?”阮恬微怔。她感觉她的心就像手里的一袋外卖,越来越吃力,一个劲儿地往下沉。阮恬使劲紧了紧手里的外卖袋,别开脸,生涩地解释,“就是因为你懒得和许静和应付,许静和才有机会当众羞辱我。我对你不爽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沈从南笑了声,笑声很轻,却笑得阮恬心里不断敲响警钟。“喂。你刚刚不是还说没生气?许静和欺负你,你该跟她生气,为什么要把气生到我头上来?”阮恬再怔,脸像刚过了热水的虾,轻轻被烫红。心上就像在进行一场足球赛,赛事激烈,场上的比分你追我赶,每分每刻都有意想不到的刺激和意外。沈从南半低着头,细细打量阮恬的神情。他随意地收回了脚,单手□□裤兜,上半身微前倾,脸侧到阮恬脸的左前方。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眼尾处,察觉到她的紧张,他的眼神越发变得强势又危险,就像暗夜里逮到了猎物的豹,优雅而自信。他说,“阮恬,你心里介意我怎么想你,是不是?”沈从南视线慢慢移到阮恬还起着点皮的嘴唇上,那一日某种奇特的、温软的触感再一次回到了他的嘴唇上。他顿了顿,轻滚喉结。“阮恬,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说着,沈从南伸手接过阮恬两手上提着的外卖袋。其实阮恬怕外卖掉了,所以拎得很紧。可沈从南手指轻轻一勾,没怎么用力,就从她手里勾过了那些外卖袋。阮恬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的神经不知怎的紧绷得厉害。身后传来轻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