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一个叫阿树的女人决定去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路南也不嬉皮笑脸了,认认真真地用右手试验了半天,表情也似谭临般凝重起来。

“天哪,阿临……是真的哎。”

谭临抿了抿唇。

“没有一个地痞流氓会将刀倒持插.入你的心脏。精神病人更不可能。更不必说,那把刀恰好那么准确地刺中了陈北及的大动脉。”

“你是说……是专业的?”

方路南探眼看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后颈发凉。

平溪县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事?

不行,以后温淳上下班他都要亲自送,才放心。

“嗯。”谭临点点头,补充道,“不止是个专业的。还是个有权有势的专业的。”

“怎么讲?”

“白意的同学说,他和他老师都看不出了不对劲来,只是那把刀是精神病院公用厨房的,上面的指纹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排查。”

谭临转头看他。

“而且,公安的队长受一个大领导的施压,不让他们继续查了,匆忙结案。”

方路南问:“哪个大领导?”

谭临看着车前方的公路,缓缓报出一个名字。

“杜正国。”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月没断更了,申请明天休息一天,让我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尾巴怎么结~

本文不长,估计再有个十来章就全文完啦,就打算开个新文。

新文改成了一本娱乐圈文,。因为写阿树太压抑了,所以这本也当是调剂冬天太阴郁的心情啦。

☆、劝导

听到这个名字,方路南明显愣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谭临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的异样,“他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方路南咳嗽一声。

“那个,阿临啊……”他斟酌片刻,“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

“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个坏消息。”谭临道,“你先说坏消息吧。”

方路南更紧张了。

“你要答应我哦,”他絮絮叮嘱,“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要振作点,想哭就哭,千万别憋着哦。”

“你说吧。”

谭临比他镇定多了。

方路南的手紧了紧,死死抓住方向盘,又解释道:“这个坏消息我自己已经去证实过了,是真的,阿临,所以……”

谭临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快说吧。”

“我找到你妈了。”

方路南抿了抿嘴巴,下定决心,脱口而出,语速飞快。

车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你说什么?”

谭临转头看他。

“你找到……?”

“嗯。”方路南点了点头,不敢看谭临,“我找到她了。”

“她在哪里。”

谭临的声音比夜色更凉。

“这里。”方路南舔了舔干涩的唇,“你mama,就在这里。”

谭临沉静片刻。

“她在平溪?”

“是的,我也是你去北海的时候才刚刚知道。为了稳妥起见,我去证实了一下。”方路南撒了一个谎。

“她在平溪的哪里?”

方路南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杜……杜正国……”

谭临目光扫来。

方路南从未见过这样的谭临,就算在他高中的时候也没有见过。

阴鸷而冰冷。

危险而压迫。

他定了定神,觉得这件事和他并没什么关系,他找到事实算是一件大功,自己这条池鱼并不会被殃及,便稍稍放了心。等谭临再用眼神逼问时,他总算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了。

“你mama她,嫁给了杜正国。”

沉默。

“杜正国调到这里做了副县长之后,你mama也跟来了。”

沉默。

“所以,阿临,现在平溪县杜县长的夫人,就是你妈。”

还是沉默。

方路南眼睛看着前方,叹了口气:“她改名了,所以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弯子。”

一片寂静。

方路南在等待。

果然,半分钟后,谭临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很低。

“她叫什么?”

“她把姓也改了,现在叫,童苓。”

童苓。

两个如此陌生的字眼。

谭临低头,突然笑了下。

“她原来叫王君艳。”

“王君艳到童苓……真是什么都变了。”

更洋气,更时髦,更加远离他的世界。

最后,斩断一切联系。

谭临强忍住大吼的冲动,将车窗全部打开。夜里凉风狠狠袭来,他迫使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一只手伸了过来。方路南握了握谭临的手,安慰道:“阿临,别难过了。也许你mama有苦衷,必须和你断了联系。”

“苦衷?”谭临苦笑着摇摇头,“她有什么苦衷。她没有苦衷。”

方路南紧握着他的手,不说话。

谭临将头轻轻靠上椅背,疲惫地道:“真希望我爸还在。”

“嗯?”

“要是他在的话,我就可以问问他,为什么我mama这么恨我们——搬家、改名、改嫁,自己的儿子都不想再看一眼。”

方路南沉默片刻。

“阿临,你要不要去拜访她一下?”

“不用了。”谭临没有犹豫,“她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吧。”

“也许她不是不想见呢?”方路南忍不住道,“也许她真的有什么苦衷,必须这样子做呢?”

“苦衷?”这回,谭临的语气里满是讥讽,“会有什么苦衷呢?高利贷?黑社会?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她嫁了高官,这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吧?而且,我是她的儿子,又会有什么苦衷能让她十多年都不能找我,来看我?”

方路南哑然。

谭临继续道:“路南,我们都快三十了,这种谎话,也就是说给自己梦里听听的吧。”

“话是这么说……”方路南努力想让他宽心,可是安慰开了个头,他也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

是啊,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母亲整整十七年不联系自己的孩子?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七年?

她明明知道他在哪里的。

谭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抽出一支,低头吸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往车窗外慢慢地吐出去。

一支、两支、三支。

他无休止地抽着烟,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路南知道谭临几年之前是戒了烟的,现在谭临又变成这个样子,他很担心。

车又开了一段路。

方路南脑子飞速地转着,突然想到刚才还有那个好消息没告诉谭临。

兴许他的心情会好受些。

这么想着,方路南有些不自然地开了口。

“哎,阿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