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出宅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8

    已渗出血来,把白纱染红了一大片。

“好好坐着。你看看你这模样,走路都难,怎么上去跳?别自欺欺人了。”俞眉远把她按到椅子上,耐性渐失。

长宁摇摇头,暗自叹了一声,转头吩咐宫女再去请女医。

俞眉安忽然安静下来,只呆呆看着自己的脚。

俞眉远当她已回转心意,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叫人观之不忍,便上前两步,才要劝她两句,俞眉安却激动抬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我上不了台,但是你可以!阿远,你代我上去吧!我知道,你跳得比我好!”

“……”俞眉远的劝慰吞回心里。

长宁也听得一愣。

半晌,俞眉远甩开俞眉安的手,淡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俞眉安将眼睛瞪得老大,乌黑的瞳孔紧紧盯着她,眼眶里泛起一圈圈红丝,“跳祭舞要戴面具,且你我身量相当,不会有人认出你我来。”

“俞眉安,你能清醒点吗?这是欺君之罪,万一被人发现,你和我都要死。为了这点虚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俞眉远口吻渐硬,语气里带了三分怒气。

她脑仁开始一阵阵抽疼,白天才解决了一大摊麻烦事,晚上就来个俞眉安,若非这是在宫中,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虚名?是,在你看来这是虚名,可在我看来,那就是我要争的一口气。你总看不起我,觉得我贪慕虚荣,和魏家的亲事上是这样,今天也一样。”俞眉安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我想嫁魏眠曦,只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我想得到祭舞之名,是因为我不想让魏枕月和张宜芳看扁!明天是谁上那天祭台都没关系,就不可以是魏枕月。我不在乎站上去的人是谁,但若是魏枕月,我不甘心!”

“人生在世,不甘心的事,又岂止一件。”俞眉远撇开眼,不再看她。

“我不管别的,只求眼前。你若觉得我要占你的便宜,待舞成之后,你大可求公主禀了皇后,替你正名。若有罪过我担着,这虚名给你,不是我的我不要。”俞眉安一瘸一拐地走近她。

俞眉远却背过身去:“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俞眉远,是你告诉我说要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靠阴损招数就算胜了,我也还是个失败者!我信了你的话,所以这一个多月我拼命的练习!我以为我输赢都能痛痛快快了……”俞眉安在她身后哽咽道。

长宁见到俞眉远背着俞眉安的脸庞,现了丝怔色。

那的确是她说过的话。

“可现在,魏枕月就要靠着这见不得人的手段,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赢了。俞眉远,你说的,都是假话,全是骗人的!”俞眉安没再落泪,鼻音浓重。

“够了。”俞眉远轻喝一声。

“就算再努力又如何,始终要败给这些小人。俞眉远,这就是光明正大的结果?我不甘心,难道你甘心?”俞眉安质问她。

“够了!”俞眉远大喝转身,怒视于她。

平生头一次,她被人说得半句话都回不上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长宁□□两人中间,隔开了两人,“那啥,要让阿远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别瞪我!”

她话没说完,就瞧见俞眉远瞪了过来。

“只要不影响大典,我倒是可以豁出去帮你们一把,明天一早悄悄带你进祭舞轩里,你们马上换过,不会有人发现。今晚俞四就呆在我宫里,也免得她们找你麻烦,提前发现你脚上伤口,明天早上我们直接去祭舞轩。”长宁换上副不正经的表情,笑嘻嘻开了口。

仔细想想,还挺让人兴奋的。

“真的!俞四拜谢长宁公主!”俞眉安大喜,说着便又跪了下去。

“行了行了,别跪了。其实吧……我也讨厌那些小人,更见不得她们小人得志的嘴脸。”长宁幻想了魏枕月从祭台上下来后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唇便一撇,很是不悄。

魏枕月那人本就心高气傲,看起来平和,实际上却骄矜高傲,自以为是,若再让她得了祭舞之名,那今后整个京城的闺阁宴请,她都要横着走了。

“对!我也不想见,真真可恨!”俞眉远揉揉眼,恨然道。

“……”俞眉远看着同仇敌忾的两个人,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点头吧?

“那个啊,阿远你今晚也歇在我们宫里,我们来讨论讨论明天早上如何行事更稳妥些。”长宁“嘿嘿”一笑。

“长宁公主,今天不是皇后召我进宫吗?所为何事?”俞眉远想起正事,扯开话题,“你该不会是为了俞眉安把我叫进宫的吧?”

“呃……不是。是我想你了。”长宁讪讪一笑。

“……”还不如拿俞眉安做借口。

“俞四,阿远的舞真的跳得比你好?”那厢长宁又问俞眉安,必须保证祭舞万无一失,否则她是不会帮她们的。

“我发誓。你可以让她跳给你看。”俞眉安生怕长宁不信。

长宁便嘿嘿笑着,望向俞眉远。

“公主,能先赏口饭吗?”俞眉远没了脾气。

一天了,她都没吃过东西!

……

翌立,大安朝五年一度的天祭。

丑时才过,宫里就已经有了动静。寅时,帝后起身,分别沐浴净身后方换上冕服,领着皇子先去了宫中四方祭塔焚香拜祭。

卯时,宫门大开,百官、命妇并百位平民陆续进宫,于朝仪门前静候。

天色还暗着,朝仪门外,一辆马车混在一众车驾之间,显得朴素无华。

燕王霍远庭与心腹朱广才一同坐在车里。

马车里有盏琉璃灯,灯光碧黄,照得车里半明半暗。穿着青衣纁裳冕服的霍远庭靠着迎枕坐着,两肩的飞龙张牙舞爪,似要飞扑而出。他已四十开外,生得浓眉高鼻,五官端肃。年纪并未让他显出一丝老态,反而添了肃杀沉敛之气。

“都安排好了?”时间太早,他似乎有些倦,正闭着眼养眼。

“已安排妥当,成败皆看今日一举。只是王爷,此招甚为凶险,稍有差池……”朱广才坐在他下首,垂着头凑近他,小声说着。

“他已疑心我们,暗中遣太子对付本王,先有上次剿杀一役,后有宫中几番试探,恐怕等不到萨乌进犯西疆,他就要对本王出手。若非如此,本王也无需提前走这步险棋。”霍远庭摇着头,轻叩旁边小几的桌面,“羽林军和月尊教的人,可都稳妥?”、

“都妥了。”朱广才声音又小了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