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明月不如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作者:刍不回

新文案:

乐止苦前二十几年活得像条流浪狗,后六十年,赌注都压在了一个人身上,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

魏长青看似温柔,其实骨子里还是有文化人的保守骄矜与傲气,本来很有骨气地想着好马不吃回头草,最后还是收养了一只小可怜。

只不过这个小可怜画风有些不太对。

乐止苦:来啊,浪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重新在一起前,魏长青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重新在一起后,他比明月更美好╮(╯_╰)╭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业界精英破镜重圆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乐止苦,魏长青┃配角:┃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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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氓之女士逝世于2016年冬,享年六十四岁。

乐止苦在奶奶去后,整理了遗物,又在长乐待了近半个月。

冬天的长乐海湾,只有少有的几天风平浪静,多数时候,风大得像一片片刀,剔骨削rou般凌厉。

黄昏时候,会有成群机灵的海鸥长吟,从天空中划过,从窗户往外投食,他们就像一颗颗炮弹,直射目标,食物不必落地,在空中就被解决干净。

黄昏时候,也会有金色的海浪,一层一层堆叠而来,冲上海滩,留下一地珍贵的碎金。夕阳会把整片天空染成极端绚烂的颜色,像濒死之人的回光返照,极端清醒,深知大限将至。

奶奶去得极其安详,只有在最后一分钟,才扭头看了一眼乐止苦,说了一句话。

“奶奶想你……想你爷爷。”

她这辈子大概没有和乐帷教授说过一句情话,委婉的,直白的……都没有。她不懂,也不会。

然而这一句,乐止苦却听得鼻子泛酸。也许寻常,但这真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可惜的是,乐教授再也听不到,甚至也没人知道,他的灵魂是否还等待着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情话。这么几年了,古女士再追过去还见得到他吗?一句想你,会不会永远都只是想你?

乐止苦说不出地心疼她年迈卧床的奶奶。

她心智不全,始终像个小孩,认准了一件事,固执得就非要达到目的。画画是这样,和乐帷教授的婚姻也是这样,画了一辈子,也和爱人相守了一生。临走也要有始有终,即使长乐是她心中畅想的安逸乐园,最后她还是选择回去他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

她不是在长乐去的。

乐止苦有时候会在这空荡荡的别墅村乱逛,不明白一个人执念为什么会那么深。这别墅村,本用来养老的,如今像是墓园,埋葬了一条孑然伶仃的身影。

十四天,不够她想明白一些事。

她有时坐在老太太生前常坐的摇椅上,顶着凛冽寒风,默默地想事情。

鼻涕水淋漓的也能回忆起一些往事,近的远的,不说纷至沓来,也不至让她脑海空无一物。

最近的,魏长青突然联系长乐保卫处,有朋友要来。来的是他二哥二嫂,待了没几天就离开了,从身残志坚的老太太身上找到那么些慰藉,终于接受“就算孩子有病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样的说法,欣然而去。

她还记得魏长青临走时,两人的对话。

“和你分手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尝过你的滋味,一定很美味。”

他站在院里,没有回头,风拂过玫瑰娇嫩的花瓣,裹挟着一阵清香,和海浪缠绵远去。

她故意的,叼着一根烟,悠然地吐着烟圈,手臂压在胸侧,触到柔软的一片肌肤,胸前的事业线,有意无意的,越发勾人,媚眼却抛给了瞎子。

“自重。”他说完就走了。

她盯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山脚下的栈桥,不知枯站了多久。

老太太就在楼上,开了画室一扇小窗,哼着老头儿生前教她的童谣。

“风停了,雨停了,谁在天边架彩桥?桥上不见车马跑,桥下没有白帆飘……”

一切都那么鲜活,仿佛在她眼前,又重演一遍。

远的,大概是长乐刚开始筹建的时候,魏长青在国外,却仍每年往返几趟,回来监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不放心老太太,怕她懵懵懂懂的,被人坑了去。

他也不信任她,不相信她能自己处理好一切。

那是他来长乐最频繁的一段时光,也是他们自认识始相处时间最多的一段时光,比他们在一起时还多得多。

他年纪轻轻,一路读到博,总是一身书卷气,矜持守礼,理智冷静,笑时温柔,骨子里却都是寂寂寒意,分手也比常人来得决绝。就算她贼心不死,他也不为所动。

在一起时尚能克己复礼,分开后还能指望什么。

搬进长乐后,乐止苦终于将一份真心葬于冥冥处,再不天真。



大年的前一个星期,乐止苦去了梁家,梁浩源是她生父,她还有个弟弟,叫梁修,十四岁,上初中了。

梁家在琴城,主要从事水产养殖,公司已经营上市。而地处琴城最昂贵住宅区的梁家别墅,深刻诠释财大气粗这个词。三层挑高,像一个精致的盒子,花团锦簇,珠围翠绕。

梁家留她过年,她住了三天,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临近新年,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商家抓住一切商机促销,绞尽脑汁要在这场混战中杀出一条血路。

乐止苦逛了两天商城,没见这繁忙世界露出半点疲态,似乎过年也不能打消他们的上班积极性。她买了不少东西。

伦敦和琴城气候差不太远,估计也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她只是有些克制不住,想要买些什么,以此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充实起来,好像没那么无所事事。

又是两天,文韵联系她,邀她去酒吧。

大学毕业后文韵就成了一位规规矩矩的上班白领,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比乐止苦还像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他们俩大学时相识,这么几年,活得越发像对方手中那面补妆的镜子。

酒吧没有营业,但因为他们是熟客也是朋友,酒吧老板大开方便之门,让俩人占山为王。

乐止苦几乎踩断了架子鼓的踏板,敲碎了铜钹,铿锵有力的金属乐声响彻空荡荡的酒吧大厅,锥子般钻入人的耳朵,只有两个人,也营造出了一个热火朝天的世界。

文韵会配合,唱跳都拿得出手,她舞蹈是在工作后学的,腰软得却像有十年的功力。

啤酒淋了乐止苦一头一脸,咸苦的味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酒水。

文韵扑在钹架旁问她:“宝贝儿你走了。”

她有了醉意,挑染的奶奶灰长发像尾小蛇,滑不溜秋地钻出来。

她不是在问她,只是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