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尽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续道:“临走的那天,嫂子带我去自由贸易市场,说要给我买点特产带回去,分给局里的同志。”

“藏红花,椰枣,蜂蜜,精油...嫂子给我买了好多,让我带回来,对了还有羊rou干,你不是最喜欢吃羊rou么,她给我买了十大包,说让我带回去吃,我不喜欢羊膻味儿啊,就不要,她很久没说话,但终究也没有勉强。”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凛终于打断,他不想再听,听了受不住,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三年,杯弓蛇影,轻易不能触碰。

小汪不急不慢,继续地说:“自由市场人太多,我跟嫂子走散了,提着大包小包,找到她的时候,她蹲在一个阿拉伯木雕匠的摊位前,看着一只麋鹿的雕像,使劲儿擦眼泪。”

陆凛的心蓦然一抽,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的氧气,拿杯的手轻微颤了颤。

“我第一次见她哭成那个样子,怎么擦,都擦不完啊。”

小汪的故事讲完,夜色已经深了。

这时候,陆凛嘶哑的嗓音传来,宛如废弃已久的大提琴拉奏一支干枯的和弦。

“我他妈早就原谅她了。”

那是被他塞进身体,融进血rou里,揉进了命里的女人啊!

他年少时候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热血,都只对她一个人倾泻,她是他情窦初开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

他二十三岁的时候要了她,从此以后,不管是身子还是心,这辈子就是她的了。

爱进命里了啊!

陆凛还记得,那年他刚刚大二,进原始森林拉练,班上的同学比他提早几天回来,他跟着队长在山里多呆了几天,进行特训。

那是一个潮湿闷热的盛夏午后,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背着军绿色的行李包,从公交车上下来。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雨滴密集地拍打着屋檐地面,氲起了一层燥热蒸发过后的淡淡雾气。

他在公交亭里等了很久,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队长让他在中午下班前去教务处登记报道,陆凛索性就不等了,径直冲进大雨中。

湿就湿吧,在原始森林每天风吹日晒,也没见得怎样,他身体好,不怕生病。

他背着重重的行李包,在瓢泼大雨中一路狂奔,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他。

他猛然转身,防备地往后看去。

只见大雨中,一个穿青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撑着一柄小碎花伞,定定站在他身后,与他隔着两米远的距离。

他蓦然回头,她吓得往后退了退。

她的皮肤好白好白,比牛奶,比栀子花还白,一双杏眼却幽黑明亮。

她站在瓢泼大雨中,亭亭玉立,看着他。

裙角已经被大雨濡湿,贴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她还穿着浅色的长裤袜,给人一中清新的邻家女孩的感觉。

大雨顺着陆凛的眼睛,坠落,陆凛擦了脸,转身继续往前走。

而那个女孩三两步追上来,努力地跑到他身边,伸手给他撑伞。

陆凛不解地看她一眼:“你...”

她解释说:“警察哥哥,我是隔壁传媒的大学生青鸟志工社团的社员,今天轮到我出志工,给周围学校没有带伞的同学撑伞,送他们回去。”

彼时,她微笑清甜,大大方方。

不过看她衣服都湿了,可怜巴巴贴在身上,包裹着她瘦小的身体,裙子颜色浅,很透,还能看到她内里白色的文胸轮廓。

陆凛头皮有点紧,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说道:“谢谢,不用了。”

他转身就跑,姜妍跟着追,不依不饶,追着他穿过了半个学校。

可以想象,一个穿漂亮裙子的女孩撑着小花伞,在大雨中可怜巴巴追着你跑。

换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住。

陆凛也是男人,单纯,善良,又硬又直。

他二话没说,转身回去,拿过姜妍手里的伞,另一只手直接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挟裹着她,带她朝宿舍楼走去。

他紧紧护着她,雨伞往她的方向倾斜,避免让她衣服更湿。她身体似纤若无骨,轻微地颤栗。

陆凛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孩的身体,从来不知道,女孩的身体可以这样软,依附在你身边,就像藤蔓一样,紧紧地贴着呢。

他身体绷得更紧了,脸居然有些火烧火燎。

一定是今天天气太闷热的缘故。

他不知道女孩的身体不能随便碰,碰着了,就是你的了。

到了宿舍楼下,陆凛对她道谢,尽管一路走来,都是陆凛撑着伞护着姜妍,不让她被大雨淋着。

姜妍拿出一张表格,递给陆凛:“警察哥哥,你帮我填份调查表吧,我回去就可以交差了。”

陆凛接过表,目光一路扫下来。

姓名,年龄,电话号码...

他都爽快地填了,但是这最后一项...

单身否?

见他踟蹰,姜妍凑过来,指着表格的单身的那一栏,认真的说:“哥哥,每一栏都要填哦。”

陆凛信了她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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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在荒郊野岭的公路边,周围田埂边蒿草横生,狂风猎猎,不远处,处理着一座黑乎乎的方形建筑,灰暗的云层之下,显得无比压抑。

渐渐驶近之后,那栋建筑铁门的白色牌子上,赫然写的是:江城第三监狱。

姜妍下车之后,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倚靠在车边,远远望着那栋监狱的大门。

狂风呼啸,周围一望无际的宽敞野地里长满了蒿草和芦苇,被风涤荡,东倒西歪,这些野草无人打理,野蛮生长着,与监狱的井然秩序背道而驰。

段楠从车里出来,呼呼的大风鼓噪着他的耳畔,他走到姜妍身边,随她的目光望向监狱大门。

段楠歪这眉毛,捻了捻衣领:“每次心情不好,都要搁这儿吹小半天的冷风。”

“这里空旷,没人,风又大,刀子似的,能把烦恼通通带走,”

“是么。”段楠撇嘴:“这么神,当初你跑什么呢,来这儿大哭一场,转头烦恼就没了。”

“我哭了,没用。”

段楠沉默良久,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