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云等风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着他这样僵在舞台上。

第二天,方晋还是派人送来一大箱油画用具和耗材,不得不承认,他对冉云素的习惯和喜好了如指掌。这是他不容推拒的好意,她有时会怀疑,如果自己离开方晋和一方阁,是否还能凭这项技能养活自己。

*

元旦过后,穆国栋出院了,开始回家休养。王开兰全心全意照顾丈夫,家里的经济大梁就直接担到了穆瑾肩上。这使得她多年叫嚣未果的减肥大业居然无心插柳地见了成效。

穆瑾端详着镜子里小了一圈的脸蛋和尖了好几度的下巴,自怜自艾地感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钱消得人憔悴!”

“这种说法,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冉云素笑她,她跪在地上绷画布,每一钉都下得仔细,确保得到自己想要的平整和松紧程度。

“可惜我没有那么妖孽的一张脸啊——”穆瑾哀叹,“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斗米掰弯水蛇腰。经过这次,我算是彻底认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了,也更加理解那些沦落的姐妹们。”

“对了!”穆瑾从包里翻出一张卡来,“方晋的那笔钱,我想我可以先还一部分。我爸的事儿科里知道了,大伙儿给我弄了个捐款,麻蛋,又感动又丢脸。我想还是先还给方晋一部分吧,捐款的名单我都记下来,就当是跟大家借的,以后慢慢还。”

“你这叫拆东墙补西墙好吗?”

“算是吧,就是不想欠那个方晋的。”穆瑾拿水果往冉云素嘴里喂,“秦教授出了一万块,别人七七八八也有小两万,我先凑了四万块,余下的再想办法。”

冉云素将绷好的画布竖在墙边,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沿,“我也有一笔收入下个月到账,你看多快,我们一下子就还回去六万块了,加油!”

“我今天看到小区里贴通知了,按月出租停车位,每月五百,交一年的优惠一个月,你看要不要给那尊兰博基尼大佛办个长期居住证?”

“唔——”冉云素捂着脸一阵悲鸣。

“喂,你看下这个新闻!”穆瑾开着新闻APP,页面停留在娱乐版头条:当红艺人烈风拍戏受伤紧急入院。

冉云素接过手机,赶忙点开看具体消息,内容只比题目多了个事发时间,具体状况半点也没有。

“就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会不会是假新闻啊,你看那些什么四大天王双料影帝之类的,隔几年就被去世一回,有些娱记没有底线的。”穆瑾见她沉默不语,知道这是已经担心上了,想办法安慰她,“或者也可能只是小伤,你记得上回那个宋欣茹受伤入院的新闻,结果人家只是削苹果手上划了道口子,被说成为情自杀那么恐怖。”

“没事。”冉云素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你也早点睡,不是说明天一早还要跟手术的吗?”

躺在床上,她犹豫再三,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烈风。

【R素】你还好吗?

没有回复——

冉云素睡不着,硬撑着画了一幅水粉,然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刷娱乐新闻,页面不停在烈风的微博、“风之谷”贴吧和“捕猎游戏”剧组以及花田娱乐的公众号之间切换。到处都有烈风粉丝们焦急地询问、猜测甚至推理。

冉云素觉得自己的心情和他们差不多,恨不得有个狗仔能现场直播一下烈风目前的状况。

综合各方发布的消息,最可信的一条算是“捕猎游戏”剧组发布的情况说明:

针对花田娱乐旗下艺人烈风先生在参与剧集拍摄时受伤一事,本剧组特发布如下说明,今日下午五时许,烈风先生在拍摄打斗场面时因威亚故障,头颈部受到撞击,出现短暂昏迷,剧组相关负责人立即安排烈风先生入院医治。目前烈风先生情况稳定,神志清醒,将继续留院观察。本剧组已经为所有艺人购买了人身保险,并保证积极关注烈风先生的健康状况。同时,本剧组声明,不会因此更换男主角,且一切拍摄工作以保障艺人的人身安全为前提。希望各位媒体朋友和广大观众持续关注剧组。

“风之谷”贴吧里到处都是心疼老公的哀嚎,各种的老公加油,还有人贴了一张据说是事发现场的照片,照片的分辨率不高,上面模糊地看着一群围拢的人,根本不见烈风的半点影子。

粉丝们无法排解的担忧都化成了雪片般的帖子疯狂轰炸,烈风微博里关于威尼斯称帝的那条下面的评论因此又暴涨了近一倍,看这鼓励和加油以及bless的架势,不明状况的还以为这位演员以身殉职了呢。

冉云素把所有鱼龙混杂的消息都看了一遍,她觉得烈风应该伤得不重,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按照剧组承诺不换男主的节奏,他应该只是受了轻伤,但说明里那句撞击头颈部还是让她有些担忧,毕竟这是人体最重要的部位,稍微一撞,轻松就撞出个轻度脑震荡来。

冉云素就带着这种忽而乐观忽而悲观的情绪心神不安地睡着了。在梦里,她回到了十四五岁的年纪,自己因为担心影响魏嫂休息,不敢在房间开灯做功课,就趁着大家都睡着了,偷偷跑到一楼的卫生间里写习题册。

秦家人都住在楼上,一楼的卫生间大晚上的除了魏嫂和冉云素就没有第三个人会过来使用。她不想开客厅的灯被秦家人发现,又担心会有谁晚上肚子饿或口渴去厨房找吃的喝的,就认定卫生间是个安全的所在。

正当她专心地趴在马桶盖上做英语完形填空的时候,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吓得她一屁股坐到地砖上。秦烈风手里端着半杯水,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她,他穿了一条松垮的白色睡裤和一件米色的T恤衫,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拖鞋上的格子条纹。

“以后晚上去厨房写功课,我夜里可能会用这个卫生间洗澡,别在这里碍事儿。”

说完这句,他转身上楼。冉云素知道楼上的主卧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此外两个次卧旁边还有另一个卫生间,那时秦烈峥和秦烈岩都不在家,次卧旁的卫生间相当于是秦烈风专用,他居然还大老远跑下来征用这个客卫。

稍微长点儿脑子的都能想明白,这是秦烈风在用另外一种不友好的方式来改变冉云素做功课的环境,厨房当然好得多,宽敞整洁的流理台做课桌,还有舒服的高脚椅,冰箱里塞满唾手可得的夜宵,这条件绝对秒杀班上至少半数的同学。

她欣然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而且感觉到心底里迅速地开起了一朵奇异的花,那花既脆弱又坚韧,可能因为他的一个眼神就怒放,也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枯萎。

从那以后,秦烈风再弄些入流不入流的小把戏捉弄她,她也并不真的在乎。因为那朵花告诉她,他就是这副模样,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