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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虽然不愿承认,但对于庆隆帝,他在心底根植着惧怕、敬畏之情。当年他的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先帝就要废掉太子,改为册封他为太子,却被庆隆帝将局面硬生生扭转过来。到了最后关头,他自以为握着庆隆帝当年制造出来的证据,让先帝改了主意,另写了传位密旨。但这道密旨,还未等发挥作用,就被庆隆帝以雷霆之势掌握了主动。对支持着他的人痛下杀手,只有极少数的影卫跟着童华池逃了出去。他在太陵中日日筹谋,却在庆隆帝驾崩之前不敢露出头来,正是害怕了他的手段。哪怕收到的消息称,庆隆帝已经病得几个月未曾起床,连说话都费劲。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是庆隆帝的又一次诡计。直到传来他驾崩的确切消息,他才连夜发动了所有的底牌,务必要一举拿下京城。此时是庆隆十一年,经过他多年的努力,那些原来忠于他的人仍在。他有信心,就算收到京城被围的消息,也只有一半的军队会行动。其余人等,会按兵不动等待结果。这边足够了!有了这个时间,京中胜负已分。汝阳王外表勇猛,但之前的惨败和这些年的磨砺,已经逼得他变成了一个心思缜密之人。他所倚仗的,当然不仅仅是京畿大营这五万大军而已。那心头最隐秘的事,才是他最后的倚仗。但他这份隐蔽的心思,都被粗豪的外表给掩了起来,丝毫不露半分。汝阳王端起酒樽,豪饮了一口,道:“魏将军,你就是我的生死兄弟!一旦事成,就是我的柱国大将军,世袭罔替的魏国公!”各种荣耀的头衔不要本钱地砸了下来,魏明激动得满脸通红,两手发抖。柱国大将军只是虚衔,但却代表着武将最大的荣耀,是超一品的所在。在朝中的地位,等同于太师。高芒立国至今,这一头衔还未册封过。若是自己能得了这个名号,岂止是光宗耀祖!如果说之前他在林兴朝的鼓动下,还有些犹疑的话,那见到汝阳王之后,他的信心越来越坚定起来。当初林兴朝是打着废太子的旗号接近他。后来他才发现,这幕后主使着一切的竟是汝阳王。对方隐藏之深,令他不寒而栗。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第一千零一十四章祭旗然而正因为这样,魏明对起事的结局信心十足。他只是作战的将领,既然主子如此有谋划,他只负责做好他擅长的便是,其余不用多考虑。和废太子相比,汝阳王显然是个更合格的主子。富贵险中求!左右不过是杀头的买卖,只要这一注赌赢了,他将从此改写魏家的命运。他出身草莽,见惯了生死,越是危急时刻越是镇定自若。听了汝阳王开出的条件,魏明霍然起身,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陛下,您的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抬头道:“纵然粉身碎骨,末将也要成就陛下千秋功业!”汝阳王哈哈一笑,将他扶起。他尚未登基,魏明叫陛下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不过,好听的话谁不爱听?他此刻心情愉悦,看了一眼魏明,想道:原来他也不只是个莽夫,还是有些小小心机。对魏明来说,他率军包围了京城,就是谋反之举。假如汝阳王事败,他也活不了。提前叫什么陛下,又有什么所谓呢?两人相视一眼,哈哈一笑。……洛阳城中,西城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中。江尘已经洗去了老者的装扮,细细看了手上的消息,在一旁静立着的正是阿大。约莫过了半盏茶功夫,江尘将这则消息反复在心中过了几遍,闭目深思。他身上的任务,丝毫不比在城外的魏明轻松。而且,在汝阳王旗下,也只有他才能胜任此事。烛火在静静燃烧着,他在心中将所有的布局来回推算演练。这次已是图穷匕见,不允许再有任何失手。沉默良久之后,他提笔在纸上迅速的写写画画起来。只见他运笔如飞,一口气写满了五六张宣纸,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下手中毛笔。他布局完成。随即,他将这次完整的谋划,化作一条条命令,通过阿大之口传递了下去。他提前潜伏在京城、皇宫的人手,将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他。半个时辰之后,江尘嘴角含笑地坐在书案后,轻轻摇着手中羽扇,说不出的丰神俊朗。在冬天用扇子这种事情,也只有放在他身上,才会显得如此和谐风流了。命令已下,他眼下能做的,就剩下等待结果。之前的紧张慎重,从他心头一扫而空。“换杯茶来。”茶水已经泡了三泡,味道有些淡了。此时他放开了心怀,就想品一壶好茶,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阿大重新沏了一壶碧螺春上来,江尘闭目吸了一口茶香,再缓缓呼出。眼下正事办完,也到了该找一些乐子的时候。“徐婉真现在何处?”他之前两次缜密的计划,都直接间接的坏在这个女子手中。蛰伏在益州时,一来鞭长莫及,二来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动她。但到了此时,大事无论能不能成,他也要将徐婉真给解决掉。若能成事,她只是个添头;若不能,也是泄一口心头怒气。这个时候,他心头不再有任何顾忌。此外,若武正翔果真被徐婉真之死吸引过去,他所谋划的大事,或许还要轻松一些。听他这样问,阿大心头一颤,随即稳住了情绪,恭声道:“属下侦知,在我们进京那日,她就已经离开了京城。”“什么?”心头的盘算落空,让江尘心头升起来丝丝恼怒。“她去了哪里?”他紧紧盯着阿大,问道。阿大心头发苦,徐婉真作为主子要处理的目标,就算他不说也有人盯着她的行踪,并报了上来。他很不想说,但江尘才是他的主子,在这般气势之下,他也只得开口道:“武正翔派出了护卫,护着她去了宋州。”江尘嘿嘿两声冷笑,这个武正翔也真是个人物!难道,他知道京城即将生变,而提前将她送走?这真是强如野兽一般的直觉。抑或是,他作为庆隆帝的近身心腹,知道皇帝真实的身体状况,察觉到了接下来必然不会平静,所以特意将她送走?他思来想去,不确认到底是属于哪一种。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大事在即,这样的变故让他心头很不爽利。隐隐约约地,他觉得这是个不吉利的兆头。江尘的心态,也从一开始的将此事视作乐子,而开始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