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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如生特别出彩。但陈氏阴着脸,并不伸手接过,晾了她好一会才道:“这是你亲手绣的?”此语一出,众人无不明了,陈氏就是刻意找茬为难徐婉真。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昏迷了两年有余,昨天嫁进来时还未清醒,怎么可能是她亲手所绣?在敬茶时向男方长辈献上礼物,是新媳妇的心意,表示她正式融入到这个家庭中,绣工做的如何其实并不重要。有些不擅长女红的女子,通常是由绣娘或者身边的丫鬟来准备,她只是稍微绣上几针以表心意。拿了尺寸,去外面的绣坊里订做的,也大有人在。吴成和拿眼看了一眼武娇,陈氏这样当众为难,未免显得心胸太小了些。武娇也心头着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专门挑出来问没有任何意义。确实不是她绣的,那有如何呢?徐婉真保持着双手举过头顶的姿势,两臂一动不动,恭敬答道:“回母亲的话,是媳妇身边的丫鬟青麦所绣。”陈氏冷冷道:“都说你绣工不错,看来我是无福享受你的孝心。”在庆隆帝的带动下,民间对孝道尤其推崇。这话说得,诛心。见陈氏为难徐婉真,武正翔上前一步,武胜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止步。这是徐婉真自己要面临的考验,他如果出手帮忙,后院中徐婉真就再难立起来。被她这样对待,徐婉真的语气仍不疾不徐,听不出半点恼意:“是婉真的错,我会亲手为母亲做一双鞋。”陈氏淡淡道:“我可不敢收你做的鞋。我看这双就做的不错,你把这个做鞋的丫鬟给我,就算你尽到孝心了。”徐婉真心头薄怒,原来陈氏挑刺,是想要借此发难,仗着辈分不管不顾的,定要让她难看。她怎么可能将青麦交给她,且不谈护不住自己的主子无人效忠,光看这几年的情分,她也不可能将青麦让出。她此时说什么都不对,不答应是为不孝,答应她更不可能。对陈氏,徐婉真没有半点尊敬之意,就看她对武正翔做出的这些事情,就不值得人尊敬。这个女人和武正翔之间,早已视若仇冦,没有一丝和解的可能,徐婉真也不想讨好于她。于是,她干脆不再说话,只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陈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竟然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站在后面的武正翔再不理会武胜的暗示,大步走上前,劈手夺过徐婉真手中的缎鞋,放在陈氏面前:“请母亲笑纳。”徐婉真接着呈上茶水,被武正翔冷冷盯着的陈氏,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再不敢为难,接过来喝了,训示:“既然嫁入我武家,就是我武家妇。妇德、妇容、妇言、妇功,汝定要时刻谨记。”吴成和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滑稽,她陈氏逼死妾室苛待庶子的名声,传得满京城都是。她有什么脸面,去训诫徐婉真?他作为吴尚书的嫡长子,非常清楚徐婉真在两年前的那场时疫中,起到了如何至关重要的作用。在他心底,是愿意亲近徐家的,陈氏竟然跟她谈妇功?陈氏赏出来的封红轻飘飘的,连敷衍了事的首饰都没有一个,昭示着她对徐婉真的不满。徐婉真并不在意,站起身走到武胜身前施礼:“见过大哥。”双手奉上一双蓝缎白底滚云纹皂底鞋。武胜乐呵呵的收下,给了一个红玛瑙雕成的石榴摆件作为回礼,寓意着多子多福。徐婉真真心诚意的道了谢,来到卢氏身前:“见过长嫂。”呈上一双浅蓝刻金花鞋。卢氏笑着收了,温言勉励了几句,回了一把鎏金嵌南珠发梳。送给武娇的是一双金丝边四色海棠绣鞋、吴成和是一双正蓝色绣金线皂底鞋,两人也分别给了回礼。最后轮到武超上前见过徐婉真。他生得白白净净,腿脚却极有力量,来到徐婉真面前,规规矩矩的施了礼,脆声道:“武超见过二婶。”武超两手呈上一盏他自己动手扎的风灯,还画了一个憨头憨脑的小老虎在上面,极为可爱。因着在现代的幼弟的缘故,徐婉真最喜欢这般大小的男童,温和的笑着蹲下身,接过他手里的风灯,送了他一个金镶玉项圈作为回礼。她昨夜才苏醒过来,刚受了破瓜之痛,今日起得又早,撑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还好祖祠在晋阳,不需要现在祭拜。礼成之后,武正翔上前一步,“父亲、母亲,我们先告退了。”这一屋子的人,他只在意武胜。其余人等,他统统无视,并不放在眼里。只是囿于那斩不断的血脉,和受礼仪道德约束罢了。武烈笑道:“这小子还挺疼媳妇,去吧。”陈氏冷冷道:“这新婚的头一个月,就不必前来请安了。”言下之意,一个月后,就要开始晨昏定省。武正翔刚想发作,徐婉真看了他一眼,屈膝施礼:“儿媳知道了,儿媳告退。”既然嫁入婆家,就要伺候婆婆,哪个媳妇不是这样过来的?她徐婉真要是不这么做,拿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何况,今日才是成亲第二日,徐婉真不想让陈氏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两人的好心情。出了正院,武正翔等徐婉真走上来,伸手扶住她:“你身子才好,不用理会她。今日我还是请小舅舅来一趟,为你诊个脉才放心。”☆、第568章听娘子的话“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徐婉真看着他一笑。在她心里,将认识的人分作两类。一类是爱她的关心她的,也是她爱着关心着的亲朋,比如徐文宇、涂芳颜。对他们,徐婉真会竭尽全力付出,为他们筹谋。另一类,是对她不怀好意的人们,比如陈氏、汪妙言。她不会为了她们费神,更不值得伤心。不在意,便不会受伤。回到了院子里,抬头看着院门上光秃秃的,连个牌匾也没有。“翼之,我们为院子取个名字可好?”武正翔笑道:“好,这毕竟是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我一个人就无所谓,你来了便不能这样随便。”“往后我们可是一体,就算我不在,你一个人时也不能无所谓。”武正翔低声笑了:“好,都听娘子的。”跟在他们身后的桑梓、采丝相视而笑,小姐可算是苦尽甘来,姑爷对她是言听计从。“古人说,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就叫‘致远居’如何?”徐婉真思索片刻,徐徐道来。她所期盼的,是平淡幸福的生活,不想去争。卢氏心心念念的这忠国公府里的地位,她从未想过要取武胜这一房而代之。相反,她要时刻注意着朝堂的动静,警惕武胜遭太子毒手。武正翔默念了两遍,道:“好,这个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