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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将在疫情中用的法子,和他自己经历的进行比对。时而皱眉、时而开怀,时而苦思,如痴如醉。……夜渐渐深了,因着涝灾一事,需要处理的政务也骤然多了许多。合上最后一本奏章,庆隆帝打了个哈欠,一阵倦意涌上。见庆隆帝处理完正事,吴光启恭敬的呈上一个捆好的纸卷,上面用朱红色火漆封了口,盖着一个“雨”字小篆印章,表明这是影卫雨组呈上的密折。庆隆帝伸手接过,放在书案上展开。片刻之后,他朗声大笑起来:“好!很好!”近日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有太子失德,后有黄河决堤,吴光启已许久未曾见到庆隆帝如此开怀过了。庆隆帝对他招了招手,道:“你来看。”吴光启跟随他多年,既是君臣,更是主仆,比曹皇后更加了解庆隆帝。两人之间,没有秘密。宦官不得干政,但庆隆帝既然让他看,就是他能看的。“防疫方略?”吴光启低呼出声。庆隆帝伸了个懒腰,笑道:“没错,还是个闺中小姐献上来。”他所高兴的,正在于此。先不管内容,单看这件事,这说明在自己的治下,政通人和,言路开阔,连闺阁女子都能为天下而忧。“徐婉真?朕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吴光启略略想了想,笑道:“前几日,太后娘娘刚为她赐了婚。眼下,她是武家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太后娘娘怕她受忠国公夫人欺负,还特意提前封了五品宜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庆隆帝笑道:“母后寿辰那日,还让朕去寻武正翔来。”“皇上,可要去见见太后娘娘?”庆隆帝摆摆手道:“母后难得有此兴致,就让她去cao持。”对这套防疫方略,庆隆帝并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时疫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只不过,母后在深宫寂寥。为了避嫌,政务、后宫她都不插手,难得有一件事情可以让她忙碌起来。……几日后,几朵云悬挂在天空中,一动不动。太阳火辣辣的照射下来,晒得青石铺就的街道发烫。南通巷背后,一间破破烂烂的瓦房之中,突然传出“哗啦”一声瓦罐破碎的声音,紧跟着是一阵惊呼。“二子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呜呜呜……”一名年约七八岁的女孩在伏在一个少年身上,呜呜哭泣着。一个缺了口的瓦罐已经破成几瓣,刚打回来的水流淌了一地。她头发乱糟糟的在脑后扎了一个辫子,身上的衣服明显短了,露出一大截手腕。那少年躺在草席之上,两眼紧闭昏迷着,面如金纸。嘴上起了几个燎泡,时不时还抽搐一下。“哥哥,你别吓灵儿呀,你让灵儿可怎么办?”女孩显然已经被吓着了,不停抽泣着,两行眼泪在脸上淌出了黑黑的痕迹。“灵儿,这是怎么了?”门外响起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叔,你快来看。”一个五十余岁的矮壮汉子,穿着短打,袖子高高挽起,是码头上苦力的打扮。进门一看,皱眉道:“灵儿小丫头,二子肯定是生病了,你赶紧去找郎中来瞧。看这情形,他自己还去不了医馆。”矮壮汉子面色犹豫了片刻,掏出了十个大钱,递给灵儿:“拿着,赶紧去请郎中,不能耽误了。”灵儿停止了抽泣,却反射性的缩回手,道:“大叔,哥哥说您要养家,不能再收您的钱。”“快拿着,这不一样。我瞧二子的病来得凶猛,别耽搁了。请郎中上门,还要给出诊费的,你哪里有钱?”灵儿的目光在昏迷的哥哥,和汉子摊开手掌中的银钱中,不断来回。最终,担心哥哥的情绪占了上风,她一把抓过汉子手中的大钱,跪下磕了个头:“灵儿多谢大叔。”矮壮汉子的面上露出憨厚的笑意,和她一道出门:“快去吧,别耽搁了。”走到一半时,闻见一阵nongnong的rou香。拿眼看去,只见搭在屋檐下的灶台上,放了半个猪头。铁锅里,还有半锅炖得稀烂的猪头rou,散发着香气。矮壮汉子不由得耸了耸鼻子,好香啊,他已经有半个月不知rou味了。灵儿是个机灵的孩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头明白,忙道:“大叔,你把这半个猪头拿去吧。哥哥病了吃不下,灵儿这里有半锅,够吃几天了!”☆、第四百八十九章悄无声息“不行,不行。”矮壮汉子连连摆手道:“你们兄妹弄点rou吃不容易,我怎么能夺你们的口粮?”“大叔,要不您时常接济,我们的日子更过不下去。”灵儿拿了一根草绳出来,两手灵巧的在那半个猪头上打了一个结,递给矮壮汉子道:“您就拿着吧。这么热,我们吃不了也会放坏。”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这个猪头不是花钱买的,是前些日子从江面上漂来了一头猪。二子哥哥他们几个捞了起来,分了这个猪头给我们。放了两天,都有些味道了。”要不是家里实在没什么能拿到出手的东西,她又怎么好意思,将这有了异味的猪头rou来酬谢大叔?听她这样说,矮壮汉子也就不再推辞。没了这十个大钱,家里的婆娘又要叨叨了。有这半个猪头rou,也好交差。他心知肚明,从江面上漂来的只有死猪。但他们这种最下等的人,能混个温饱就很不错,哪里还有资格挑肥拣瘦?灵儿紧紧的揣着钱,朝巷子外面奔跑出去。出了巷口往走第二间,就住着一个郎中。脾气好,看病也不贵,这附近的人们都找他瞧病。她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脚步发沉,胸口感到一阵烦闷,恶心欲吐。我这是怎么了?灵儿心头一阵茫然。不行,我不能倒下,哥哥还等着我请郎中回去。她强忍着不适,扶着墙慢慢走着。好不容易走到那郎中家的门口,拍了拍门,却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面色慢慢开始发黄,症状跟她哥哥一模一样。……城中的一个乞丐窝棚内。一个断了左胳膊的中年乞丐,正骂骂咧咧:“这鬼天气也太cao蛋了!我在南市跪了一天,差点被热晕过去,才讨得这几个钱。”另一名蓬头垢面的乞丐劝道:“北方遭了灾,城里流民多了好多,到我们手头的就少了。”断胳膊乞丐正要再骂,突然一阵抽搐,口吐白沫的昏迷过去,面如金纸。在这两人的面前,正是一锅熬好的鸡骨粥。他们从水面上捞来的一只鸡,吃了足足三天,心满意足。这最后一点鸡骨,干脆就熬成粥,也有点rou香。同样的情形,在洛阳城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