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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接到了艾青华的电话。“骁,姥姥病了,被120送到了医院,我现在正在赶回去的路上,你和果儿得赶紧去医院一趟,看看姥姥那儿是不是需要人照料。”裴骁很纠结地看着她,拧着眉峰,说的跟真的似的:“姥姥说想你了。”可艾果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冲到了他的前头,往校门口跑去。“果儿。”裴骁在后面喊,跟着两步窜到了她的前面。路灯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裴骁低着头看她气喘吁吁,满目的慌张,还有微红的眼睛。他沉吟了一下,什么都没再说,拉着她的手,默默地往校门口去。人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而且直觉像狼一样的敏锐。这个时间,学校的大门紧锁。裴骁和艾果儿好说歹说,保安也不肯打开门让他们出去。四十几岁的保安大叔不满地絮絮叨叨:“不是我不通融,你们这些孩子啊……我上回放出去一个爷爷有病的,第二天,班主任叫来了家长,家长说孩子的爷爷都没十好几年了,校长为此扣了我一个月的奖金。现在想从我这儿出去,必须得出示假条。班主任打电话证明也不行,我怎么知道班主任是不是真的班主任,这年头的孩子连班主任都敢冒充,反正没有假条,就等明天早上再出去。”艾果儿快急哭了,裴骁不由分说,又拉着她往里走。“怎么办?”艾果儿拖着哭腔问。“翻墙。”裴骁说。对,也就只能这样了。听说,那些包夜的学生,都是从cao场的围墙偷偷地翻出去。cao场特别的黑,这可能是她有生之年走过的最黑最长最冷的路。裴骁打开了手机照明,可是艾果儿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顾不上留意脚下,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来到cao场的围墙旁边,裴骁说:“我先托着你上去,你骑在墙头上别动,等我翻过去了,在那边接你。”艾果儿胡乱点了点头。裴骁抱着她的腿,慢慢的将她托举起来。cao场的围墙也就一人半高,艾果儿扶着墙边,当裴骁彻底站起来的时候,她几乎没有费力就攀上了墙头。她探头看了下墙的另一边,那里是黑的不见五指的小巷。“骁!”艾果儿扭回了头,尽力伸长了手,本想要拉他一把。却见裴骁摇了摇头,退后几步助跑,他跳的很高,一手攀上了墙头,一气呵成就上来了,紧跟着跳了下去。“下来。”底下的裴骁冲她张开了手臂。艾果儿没有犹豫,向着他的方向扑了下去。狼怀里的rou|体温软喷香,可他并没有时间好好地感受,拉着她的手出了小巷,往人多的地方去拦出租车。好不容易拦了辆车,裴骁和司机报了医院的名字,艾果儿只觉浑身冰凉,坐在后座上默默无声地流泪。裴骁除了握紧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眼泪的意义,和前几次不一样。艾果儿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小的时候还会撒泼打滚哭闹,那多半是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就连上一次她在王小薇的面前哭,也和兔子遇到危险装死是差不多的行为。那样的泪水,闻不到伤心的气息。而今,她不出一声,整部车里都弥漫着她的慌张和无助。已经接近凌晨时分,路上的车很少,出租车师傅加大了油门,从一高到医院,一共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艾果儿整整哭了二十钟,下车的时候,却第一时间擦干了眼泪。她冲进了医院的大楼,对着前台护士口齿清晰地询问:“姓名林宝珠,年纪六十八岁,请问她现在在哪里?”艾姥姥躺在三楼的临时病房里。人一旦年纪大了,就像是一台年老的机器,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艾姥姥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冠心病、高血压,说起来十个老人得有九个有类似的毛病,日常的保健品和降压药每天都会吃。今天晚上都准备上床休息了,突然觉得胸部憋闷,服了救心丸还不见好转,艾姥姥异常镇定,先是拨打了120,又给艾青华去了个电话。艾姥姥突发心肌梗塞,因为发现并抢救的及时,已经过了危险期,但人还在昏睡当中。艾果儿一看见她姥姥躺在那里,嘴巴上还戴着呼吸器,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来。一旁的护士说:“做了溶栓治疗,但像患者这样的情形最好要做搭桥手术。”什么溶栓,什么搭桥,艾果儿是不懂的,但她急切地说:“做,做!我可以签字手术,我爸爸明天就回来了……”护士又说:“就算要做手术,也要等患者病情稳定了之后,不是说立刻马上就做的。咱们先出来,不要耽误病人休息。”护士走了之后,艾果儿和裴骁就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走廊上的灯光昏暗,艾果儿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臂弯里,眼泪就像是海水绝了堤,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出了眼睛。她没有mama,姥姥代替了mama,甚至比mama都亲。心里的感觉,已经从慌张转变成了没法相信,这是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口袋里的手帕纸已经被她用光了,女人果真是水做成的,裴骁只怕她哭化了自己。狼轻轻地抬起了她的头,用温热的舌头,舔|掉了她脸上晶莹又咸涩的泪珠儿。艾果儿一瞬间忘记了哭,用带着泪的眼睛去寻找他的眼眸,可是并没有成功。狼又用温热的舌头,舔上了她的眼睛,划过了她的鼻翼,划向了她的唇角,带着潮湿的气息,然后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小声地哼唱着一首不知名字的歌谣。“嗯嗯,不哭,有我和你在一起……”鼻子间都是狼的气息,那是一种就像冰山里唯一的火种一样温暖的味道,可以让人瞬间就活了过来,也可以让人瞬间就死去。这个冬日里最寒冷的夜晚,幸好,两个人能紧紧偎依。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连夜赶回来的艾青华一踏进医院走廊,就看见了他那对儿互相依偎的小儿女——艾果儿枕在裴骁的腿上熟睡,身上还搭着裴骁的羽绒服。裴骁闭着眼睛,头一点点地打着盹儿。内疚还来不及放大,悲伤也来不及涌上心头,艾青华便直接进入了继续奔波的状态。交费,找医生,换病房,定手术时间,找护工……这是中年人的悲哀,上有老下有小,他是一根定海神针,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得稳稳地定住人心。好不容易办完了紧要的事情,艾青华看着精神不济的他女儿,叹了口气,拉着她到了走廊的尽头,和声细语:“果儿,我和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