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怎敌她如此多娇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真是无路可走了。

贝念舒然一笑:“嬷嬷想多了,我对首辅无半分情义可言,嬷嬷也知道,眼下唯有首辅能救得了父兄,救得了贝家。”

此时,房门外的男子脚步一滞,他手中拿着一只细颈蓝瓷的金疮药,陆景辰本来已经支开了白氏兄弟,打算亲自给贝念送药,方才见她脚踝上有明显的红痕,就算他强忍着远离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陆景辰一惯是心肠狠硬如石,旁人如何说他,怨他,咒他,他皆不以为意,他的心沉浸在一片冰封的汪洋之中,毕生所求不过只是手上权势。

但方才,屋内那小女子的三言两语,却如重锤一般狠狠击打了他的五脏六腑,血rou层层裂开,竟是如荆棘捆绕般的难受。

陆景辰眸色一眯,攥紧了手中金疮药,当即转身离开,迎面正撞见一人,她便是贝念带在身边的芷芙。

陆家视贝家人如仇敌,贝念无法安心将芷芙一人留下,遂也将她一并带着赶去四川。

芷芙是哑巴,但一双眼睛却是尤为明亮,眉宇清秀,陆景辰本不会留意她,但因着中了痴情蛊之故,对贝念身边的一切皆不由自主的留意,芷芙看清来人,当即垂着脑袋站在一侧,但陆景辰却觉得尤为眼熟。

不过,眼下不是询问一个小丫鬟的时候,作为男子的自尊心方才受了巨大创伤,明知是痴情蛊作祟,但陆景辰强大的自尊心无法接受贝念说出不将他当回事的话。

他甚至不敢将金疮药给她,从此刻开始,“矜持”成了尤为重要的素养。

陆景辰大步离开,衣袂带风,回到隔壁房间没多久,离殇与金梅二人双双进门。

见陆景辰面色阴冷的端坐着,离殇笑道:“师妹,我怎么给你说来着,大师兄绝非一般人,饶是中了痴情蛊,不也离着那贝家女子远远的?你的忧心是多余的。”

陆景辰总给人不苟言笑之感,加之此刻心情郁结,让人看上去的确没有半分“情义萌动”。

金梅见状,稍稍安心。

离殇兀自落座,道:“师兄,你可知是谁想要杀你?”

今日的刺客虽是对陆景辰下了痴情蛊,想要害死的是贝念,但杀手对陆景辰也是招招致命,可见对方不仅想要贝念的命,也包括陆景辰的。

如今陆景辰手握朝中官员的贪墨证据,也在暗中一一彻查,但敢取他性命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离殇又道:“不如让师妹带着贝姑娘先行一步,如此也能分散对方的注意。”

此言一出,陆景辰当即开口:“不可!”

他态度强硬,几乎是脱口而出。

任何一个深陷情网的人都不会愿意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分开,况且这痴情蛊毒性非凡,将平常人的情愫足足扩大数倍。

陆景辰没有直接扑向贝念,已经是强大的意志力在苦撑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贝念:首辅是打算抛弃我了么?

陆景辰:我不会,我不能,我做不到!

离殇:......

金梅:!!!

☆、有意避让

陆景辰如此激烈的表现,让离殇与金梅二人皆是一怔。

离殇虽是没有中过痴情蛊,却是听说过这种情蛊的厉害之处,纵然是斩断红尘的佛门圣人也是难以把持住。

陆景辰鲜少会失态,任何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从没有人能够轻易影响他的情绪,看到这样的陆景辰,离殇憋着笑意,故意撩拨他:“大师兄,你为何要执意带着贝姑娘在身边?我这般提议也是为了你好,你体内的蛊虫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愈加毒烈,届时只怕会对贝娘......”

对她哪样?

陆景辰眉头猛然一簇。

这时,离殇面前的杯盏突然裂开,他适时止了话,看来这痴情蛊当真能让人性情大变。

金梅看不过去,就在方才,她要杀贝念时,她看清了陆景辰眸中的愤恨,那种眼神恨不能将她给吞噬。

“大师兄!还望你以大局为重,你忘了师傅交给你的任务了?”金梅情绪异常激动,此前,陆景辰不愿意接受她的倾慕之心,她尚且可以忍受,毕竟陆景辰对谁都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那个叫贝念的女子就那么金贵么?!

陆景辰不是一个喜欢浪费唇舌之人,“我说过,她对我有用,你二人长途跋涉而来,今晚就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商榷赶赴四川的路线。”

陆景辰这是逐客了,离殇可不敢得罪了这尊冷面煞神,起身准备离开。金梅心里窝着火,一跺脚也扭头跑了出去。

陆景辰没有那个心思顾及旁人的心情,此时已然夜深人静,从茜窗缝隙涌入丝丝薄雾,卷着夜间的凉意,被夜风吹在了陆景辰身上。

然而,这丝毫不足以消除他内心的燥热。

从七岁开始,他便体验了世态炎凉,这小半辈子皆在为了权势奔波,从未游离在风月娇花丛中,每每夜深人静时,就连他自己都畏惧自己的狠辣无情,更别提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炽热的渴望。

即便贝念对他而言,多少有些与众不同,但不会到疯魔的地步。

那小女子就睡在隔壁,现在应该躺在榻上了,没有他在侧,她又会睡得四仰八叉,不会再佯装成乖巧顺从的样子。

一想到今晚她在自己背上,一双雪白皓臂圈着他的脖颈,柔软馥郁处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衣料,玲珑曼妙的曲线尽显无余,陆景辰只觉气血翻腾,那种不曾有过的情.欲.悸动再一次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吞噬。

他起身直接去了净房.......

***

京城,司礼监值房。

更夫刚敲过三更,此时月上柳梢头,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了。

一清瘦高大的男子疾步从夜色中走来,行至值房,对秉笔大太监汪治躬身一礼,道:“义父,探子刚才飞鸽传书来报,陆首辅已经中了痴情蛊,儿子以为,不出几日,那贝嵩阳之女必死无疑。陆首辅之所以至今留着此女,想必尚未得到花名册,只要此女一死,就算内阁先查您的底细,也是无从下手。”

汪治一头白发,眼眸隐约透着赤红,他比张凉还要消瘦,肤色煞白,是长期服用五石散之故,闻言,他目光阴狠:“嗯,干儿子这件事办得好,咱家不会亏待你的。”

张凉再一次弯腰一礼:“儿子多谢义父提携之恩,岂敢再奢望其他。”

汪治笑了笑,又说:“还是你孝顺,等除了陆景辰,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今皇上也在忌惮着他,咱们不会让他活着回京!”

***

次日一早,贝念起榻后,稍作洗漱就拖着酸胀的身子去了客栈后厨。

她打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