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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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绛逆着人流走,显然这些居民刚从玛莉亚的产房出来,医生似乎是进入小镇居民的家里为孕妇庆生,重绛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终于靠着居民的逆向指引,顺着巷子来到了医生的诊所。 肮脏的环境令人发指,重绛不得不忍受着地面上血污的脏水、粪便、以及一些不明液体混合起来的杂乱味道前行,她站在医生的门前,无比怀念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整洁环境。 怪不得有瘟疫,粪便屎尿混杂在一起,老鼠扎堆,谁不患鼠疫啊?! 此时此刻日落西山,不知为何,小镇里忽而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一切生活的动静都停滞下来,周围的声音骤然消失,只剩下负面的风,夹杂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感觉到阵阵荒凉。 气温或许已经有些低了,森森的寒气似乎穿透了衣裳扑在肌肤表面,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重绛毫无说服力地安慰自己:没事,这很正常,毕竟临近傍晚时分,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饭了,这里没人,看起来冷清,所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屋门并没有全然关闭,一个瘦高的黑影在屋子里活动,似乎是在收拾着什么。 重绛透过开着的门,呆呆望了许久,悬着许久的心在里面的人转身的那一刻,终于死了,死得明明白白的。 题干中的瘟疫,医生,再有就是这副装束。 ……真的是疫医。 黑色的宽沿礼帽,大约30cm长的皮革状鸟喙占据了大部分的面颊,眼睛的位置是两片玻璃——然而什么都看不见,镜片里黑漆漆的,里面像是有黑洞。 他约莫一米九的身高,风衣长到了足以遮蔽到膝盖,穿着紧绷的长筒马丁靴,从头到脚几乎都是纯黑的,拿着一根一米三四的长手杖,看起来绅士无比。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门口窥视,他站在屋子里缓缓转过身来,漆黑的镜片泛着光,他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却无端地极具压迫感。 重绛不自觉地掐住掌心,硬着头皮上前。 “……你好。” 承心而论,她其实是很喜欢疫医这个设定的。 在她曾经了解过的,某基金会系列设定里,疫医是黑死病医生的打扮,然而其服装、手术包与外科工具等配备却不是配备的,而是从身上直接长出来,比起道具,它们更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不仅如此,疫医的鸟嘴甚至不是外部的道具,而是他自身生长出来的骨骼,巨大的鸟喙连接在他的身体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疫医厌恶瘟疫的存在,他会试图杀死所有携带瘟疫的人,因此触碰疫医的人类会迅速死亡。疫医会对这些对受害者进行手术,虽然手术后这些尸体会被改造成更加类似于丧尸的存在,然是他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治疗很有效。 设定中这样描述:访谈纪录描写疫医与负责的研究员相处不错,但仍因为研究员“染疫”而杀死并解剖了他。 然而研究员并未染上疫病……至少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的确如此。 基金会设定里的疫医执着于清除瘟疫,他想要治愈所有患病的人,因为他磁性而机械的声音非常好听,再加上这样带感的设定,不少追捧者亲切的称它为“小天使”。 重绛还挺喜欢这个设定的,很带感。 然而再带感的设定,在自己真正面对的时候,都不免生出了些许叶公好龙的狼狈来。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鸟嘴医生的“触之必杀”啊。 毕竟在游戏里,疫医触碰到玩家,可是会让玩家感染致死的啊…… 此设定里出现在瘟疫小镇的医生会不会是她所熟知的这个医生,重绛不知道,但她也不敢拿命赌,就这样站在气味熏天的外面,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疫医转过身,朝着门口走来。 系统忽而开口: 【检测到心动值超过50,是否选择其作为恋爱对象?】 重绛:……?! 她震撼地看着提问窗口,再看看踏着长靴几乎快要走到门口的疫医,她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这个系统究竟是怎么理解“心动值”这三个字的,难不成是因为她紧张到肾上腺素飙升,被判定为小鹿乱撞吧?! 而且,疫医在背景介绍里面听起来真的不像是什么正面人物啊!这个诅咒小镇的医生,这个浑身上下一块皮肤都没撸出来的“怪物”,要她来谈恋爱?! 重绛瞳孔地震。 看着越来越近的医生,她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嘴唇颤抖几分,脑海中的警铃大作让她不得不依靠直觉来选择,在疫医停在她身前的前一秒,迅速低声回复系统:【是。】 【已选择‘疫医’作为恋爱对象,获得[并肩作战][如胶似漆]素质加成。】 【已发放每日恋爱惊喜盒子,获得薰衣草制剂一支。】 薰衣草制剂! 这不是某基金会设定里的,能够让疫医情绪冷静的东西吗。 重绛刹那间心如死灰。 ……这下确定了,真的是疫医。 她不由得心头泛起悲凉,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他和她隔着半米距离,鸟喙快要戳到她脑门子上了。 她好想拔腿就跑,但她像是脚被人钉在地上了,动不了分毫。 你不能指望一个一米六四的人在一米九的人面前有很强盛的气势,就像你不能要求一个瘦竹竿去和一个重量级吨位选手去搞相扑还要求他赢——那太不合理,也太不现实。 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重绛艰涩地闭上眼睛,等待疫医给她来个一击必杀,然后她直接在泪眼婆娑中打出“GG”。 然而她等待许久,对方也没有触摸的动作,似乎对她闭着眼睛的动作感到有些奇怪,疫医道:“你好,小姐。” “你…好。” 在漫长的审视过后,疫医终于开口说话,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冰冷感,发音十分字正腔圆,竟被她听出了几分一字一顿的揣摩探究出来,他的问好像是释放出些许友善的信号,但重绛不敢大意,手心都是汗水,干巴巴地望着他:“我的mama说我脸色不是很好,嗯……医生,我是生病了吗,” 刚开完口重绛就像给自己两耳光,这嘴,怎么这么老实巴交的呢! 生病什么啊生病!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 生病了要被疫医抓过去解剖的吧! 她心如死灰的同时又恨不得拔腿就跑,但可惜她真的迈不动腿。 传闻黑死病的死状很凄惨,人也很痛苦,但这个东西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听闻,从未亲身经历。虽然经历过几次疫病,诸如非典和新冠肺炎这类的已经是顶破天的灾厄性疫病,但那个时候举国医疗系统都在全力救火,她更像是远离不在漩涡中心的旁观者,能够看到的只是死亡数字,未曾感受到真正的死亡威胁。 但是看看这肮脏的地面,污秽的河道……现在她感受到了,这种近距离接触疾病,四周都是病菌,且大概率患病的恐惧感。 重绛至今不能确定面前的疫医究竟是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号存在——毕竟游戏里的他是有攻击欲望的,而现在他仍旧礼貌而绅士地站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上海的动作。 但是,当一个包裹严实的鸟嘴风衣人站在你面前,尤其还是身高具有压迫感地低头看着你的时候,任何人都会由衷的感觉到心悸。 疫医缓缓打开了木屋的门,后退一步,鸟嘴微微低垂几分,像是在邀请她进去。 重绛偷偷望了一眼里面。 在瘟疫横行的时代能够找到一处勉强干净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事实上这里的小镇居民素质也不高……随地吐痰的,随地大小便,随地倒尿壶的更是家常便饭。正如医院里病菌很多,医生诊所里的病菌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吧? 她几乎是任命般闭着眼睛走进去的,甚至还有些担心自己踩到屎。 所幸,里面没有一股怪味,也没有踩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