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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搭理他哥哥,直接就要冲进去,却被嬷嬷拦住了,说是怕冲撞了血气,不让进,把他急得不行,对着紧闭的门往里瞧,恨不得钻进去看一眼。之后嬷嬷抱出孩子来,他惊喜地扑过去,赶紧抢过来抱在自己手里。可惜抱的时候不能提防,竟是这么软乎乎一个小东西,险些给跌在地上,吓得嬷嬷赶紧抱回去在怀里护着,之后叮嘱了一番,才把孩子给他。不远处的萧战庭陪着萧杏花坐在那里,远远看着他这个傻儿子,不由摇头:“也太不稳重了。”萧杏花不乐意他说自己儿子,别了他一眼:“怎么不想想你年轻时候!”萧战庭一怔,想起过去,顿时不说话了。他年轻时候啊,听说萧杏花生了,那溢于言表的高兴劲儿,要多傻有多傻,半夜不睡觉瞪着两眼盯着炕头的狗蛋,像看宝贝一样,比现在萧千云看着傻多了。更好笑的是,当年山底下蚊子多,他们所住的是东屋,半夜蚊子更是嗡嗡嗡一大群,当时便是特意做了蚊帐围上,也有些蚊子不知道从哪个缝里钻进来,把狗蛋那嫩乎乎的小脸咬几个红包,看着很是让人心疼。萧战庭那个时候年轻,又心疼宝贝疙瘩儿子,又心疼萧杏花被蚊子咬的,于是大手一挥,干脆脱光了上身站在屋子正当中,再拿个煤油灯,很快这蚊子嗡嗡嗡地去找他,覆了他一身。这个时候他再噼里啪啦好一顿打,总算把蚊子灭个差不多。萧杏花想起自家男人早年的傻样儿,再看看他如今一身威武的样子,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多么吓人,譬如底下的丫鬟嬷嬷们,见了他都不敢多说话的。其实也只有她知道,那只是一副吓人的样子罢了。而就在这夫妻两个人一边回忆着年轻时候,一边要过去看看孙子的时候,那边萧千云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很是纳罕。“这,这真是我儿子?这么难看?一点不像我,也不像秀梅……”他有点不敢相信,他分明长得不错,怎么这儿子,又黑有丑,简直比几个月前生下来的弟弟还要更胜几分!谁知道萧战庭恰好走过来,听到了他儿子说他孙子的话。当下他挑眉,笑了声:“看来还是我儿子生下来好看。”说着这话,他从儿子手中接过了儿子的儿子……“瞧这小模样,倒是像千云刚生下来那会子!”萧杏花凑过来,看着分外喜欢,越看越像千云,和千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旁边的萧千云听着,几乎把一双好看的剑眉皱成了毛毛虫。像他?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长就好了,长开了就好看了……”到底还是当哥哥的慈悲,赶紧过来安慰他:“你瞧咱千翎,刚生下来都没个小孩儿样,现在不是挺好看的吗?”萧千云想想也是,他那小弟弟,刚生下来简直是没法看,现在长开了,白胖团软,还会咯咯咯地冲他这个哥哥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他家儿子一定能像那个当叔叔的一样!萧家一个夏天添了两口子人口,又都是男丁,传出去,燕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于是这边叔叔过百天,那天侄子又过满月,最后叔侄两个躺一个榻上,都是一样胖乎乎的小身子,一样白嫩嫩的模样,只是那当叔叔的比侄子大上一截罢了。萧杏花原本打算这就离开燕京城,跟着萧战庭回去大转子村祭奠婆婆的,可是又恰好赶上北疆那边,北狄人好像要开战,萧战庭这个回乡祭祖的折子便被一压再压。北疆紧绷的形势,让燕京城里的贵妇们也都有些喘不上气,年纪稍微大点的还记得当年经历的种种。所谓锦绣富贵,那都是太平时候的好日子,若真打起仗来,可不管你是几品诰命,她是哪家夫人。皇太后自然是知道萧杏花急着带孩子回家乡,萧杏花也直接给太后说了,只说婆婆几次托梦,要她带着小孙子和重孙子回去看看。皇太后自然是劝她等一等,北疆边关告急,萧战庭这边大事要紧。如此被劝了几次,萧杏花也不好说什么了。萧战庭那边呢,他也确实是不好脱身。大昭的兵马,一半是听他号令的,那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责任,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便该有所担当。这兵马调动边关布守调兵遣将,稍有不慎,万一打起来,不知道多少人命折损在里面。所以现在不是说众多将士替皇帝老子卖命,而是自己给自己挣命的时候。萧战庭可以将皇帝放在一边,却不能把那些可以以性命交托的兄弟放一边。萧战庭既然没法走,萧杏花也就暂时消下那个心,在家好好地养着自己身子,慢慢地减去产后身上的丰腴,再没事逗逗儿子孙子,日子过得也算安逸。一直到了这年八月十五中秋节,太后娘娘要在宫里办个赏月宴,邀了燕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们过去,萧杏花自然是其中的贵客。萧杏花原本不打算去的,无非就是过去听几句奉承话罢了。再说了,如今平时往来的那些夫人们,个个都想从她这里探听点消息,比如这仗到底会不会打起来,万一打输了怎么办,北狄人会不会再次杀过来啊?听到这种问题,她都想皱眉,完全不想回答。她其实也没什么可回答的啊,她们问她,她去问谁呢?不过皇太后盛情相邀,还说让她一定要带着儿子孙子两个宝贝一起过去,好让她瞧瞧。她想想,不好拒绝,也就去了。去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儿子孙子各两个奶娘一个嬷嬷,再加上平日本就例内的嬷嬷丫鬟,这一趟进宫,光是马车就四五辆。到了宫门后,那前来迎着的秉礼太监,放下前头的夫人不提,赶紧朝着她这边奔过来,点头哈腰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萧杏花下了马车后,便被迎上了宫里的车辇。她可以感觉到,前后不知道多少目光看着自己,那里面再没有不屑,更没有打量,有的全都是敬畏,欣羡。她们被秉礼太监晾在那里,可是没有人因此感到不悦,因为她们知道,这是镇国侯府夫人来了。萧杏花到了这个时候,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妻凭夫贵。燕京城的人约莫都知道,她怀了个孕,她家夫君把整个燕京城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