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要zuoai吗

    晚饭是在方芸叔叔家吃的，方远高烧有点退了，但身体还是不太舒服，还在家睡觉。

    母亲留了些饭菜给他，方芸想给他送的，怕梁晟再怀疑她过分的亲近，她扫了眼母亲的方向，拿出了手机。

    她给方远发了条消息：“好点没？”

    梁晟晚上没喝酒，吃完饭后，堂姐妹们想去逛街，方芸也跟着去了。

    她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等到回家仍没有收到方远的消息。

    *

    刚回到爷爷家，方芸就听到了厨房里母亲的声音：“很烫的，你小心点。”

    方远感冒后的喑哑：“都没有很烫。”

    母亲责备道：“熟没熟啊，你这么心急。”

    方远端着碗出来，梁晟刚好停好车进来了，方芸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方远，只是那一眼，像是有着说不完的思念。

    她以前也会有这种感觉，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克制住胸腔里不断外涌的情绪，从父亲手里接过了孩子，状似无意地问方远：“mama不是给你留了饭菜让堂哥拿过来吗？”

    还没等方远解释，母亲倚靠在门板上：“他要吃我做的云吞，我弄了半天了，也不知熟了没，急火火地要吃。”

    梁晟嗓音温润道：“生病肠胃比较弱，还是要煮熟点比较好。”

    方远不以为意地嗯了声，视线挪到方芸的身上，用勺子盛了个放到嘴里。

    方芸躲开暧昧不明的视线，对梁晟说：“车上的东西是不是没拿下来？”

    梁晟嗯了声，转身去拿。

    母亲问是什么。

    方芸说买了些滋养品给爷爷。

    母亲担心太多梁晟拿不下，叫上了父亲。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了。

    他端着碗走过去，用勺子盛了个云吞：“试下味道，还不错。”

    方芸木楞地张开嘴，含住云吞咀嚼：“熟了。”

    方远的脸上还有些生病后的虚弱，没有了先前的硬朗，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年少的稚嫩，还有些阳光。

    她盯着他看了会，他抬眼：“怎么一直看我？”

    方芸立马低下头，抱着孩子准备出去看看梁晟，村子里不好停车，他们的车停在村口了，走过去还需要点时间。

    他拽住她的胳膊，看着有些别扭的她，温柔了眼神：“下午打牌输了还是赢了？”

    “玩的不大，赢了几十块钱。”全靠梁晟，不然她肯定又要输了。

    方远轻笑，短促的笑声使得她的脸颊微红，她转头嗔他：“你不信？”

    “没有不信啊。”他把碗放回了厨房，她跟着走进去，“你就是不信咯，一直在偷笑。”

    他突然转过身，把她圈在了怀里：“jiejie，故意跟过来的对不对？”

    她才发现这个位置刚好避开了外面能看到的视线，她上半身凑过去，娇娇的声音：“我抱着孩子呢，能故意干嘛？”

    方远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松开了抱住她后背的手，低沉温和的嗓音：“梁晟帮你赢的？”

    “你吃醋了？”她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声音很小地问。

    方远洗好了碗，擦干手后，把孩子从她怀里接过来，眼睛直直地看她：“我想了一下午，真正可怜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他。”

    “谁可怜？”母亲把他的话听了一半，疑惑地问。

    方芸被吓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梁晟循声看过来，就在她大脑飞速运转的时候，她听到方远平静的声音：“一个朋友被绿了，挺可怜的。”

    母亲皱了皱眉头：“那是怪可怜的。”

    方远抱着孩子往沙发上坐，母亲后知后觉地问了句：“阿远，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方远下意识地抬头看方芸，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你就这么不盼着你儿子好吗？”

    方芸被母亲的脑洞逗笑了，梁晟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以及她看向方远时的目光，他心脏像是被抓挠了下，酸麻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醋意吞噬着他，他从方远手里接走了孩子：“妈，我们先上去睡觉了。”

    他牵住方芸的手往楼梯上走，方芸没有看出他的不自在，用手勾了勾他的手心：“我那个床太小了，待会铺被子在地上睡吧。”

    她害怕的其实是床榻吱呀作响的声音，下午已经体验过了，那种噪音没有办法让人专心沉浸在性欲里。

    *

    方远还在客厅跟母亲聊天，母亲在打听他的“女朋友”。

    他是想瞎编个形象的，只是他发现这些年他深入接触的女人，除了方芸就没有别的了。

    他微信里的女性好友都是屈指可数的，这些年有不少人要给他介绍对象，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人替他解释说他有女朋友了。

    那些人都知道他手机背景图里的女人是他交往多年的女友，却没有一个人听到过他跟他的女友有过视频聊天。

    周末别人聊天打游戏的时候，他躲在学习室里学习读书。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内卷，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孤独。

    他是有女朋友，但她是别人的妻子。

    他能怎么办。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

    和母亲聊完，方远上了楼，经过二楼时，他顿住了脚步。

    老旧的门板隔音效果不好，他听着他们温馨的对话，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个口子。

    在她的身边，仍旧能感受到那种无边的寂寞和空虚。

    他踏着楼梯，又走了三阶，他突然转身，敲开了方芸的房门。

    开门的是梁晟，冷冷淡淡地问：“怎么了？”

    方远看向房间内的方芸，喊了声：“jiejie，你的数据线给我用下。”

    方芸铺被子的动作顿住，起身拿了充电器递过去，方远扫了眼地上铺着的被褥，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方芸，而后抬头扫了眼梁晟。

    梁晟：“...”

    方芸看得出梁晟的不悦，哄着他：“老公，阿远他从小就没礼貌的，你别跟他计较。”

    方远没走远，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他转过身，想敲门的手悬浮在空中。

    算了，有的是她哭的时候。

    *

    方芸勾住梁晟的脖子，身体向她靠近，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他。

    她主动地吻他：“要zuoai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