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爱让他的心里住了只恶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那個男人應該是想借機壟斷H城的毒品市場吧。

但他怎麼也沒想過他竟然會坐下來和那幾個老頭子談。

他是瘋了嗎?

那幾個老頭雖然暮氣沉沉的,但都是能坐上龍頭位置的人,又怎麼會任人宰割。

那個男人到底在盤算著甚麼?

「整頓?這行好像從來也沒有規矩的,又何來整頓?」

那個男人已經是H城黑道的無冕之王。

他的話,自自然然也成了規矩。

平心而論,他是挺有皇者氣魄的。

那個男人的眼光獨到,不問出身,知人善任。

他手底下的人五花八門,有原來寂寂無名的小混混,有曾經勢不兩立的對家頭目,甚至還有拿過銀哨子的警察。

也許就是這份氣量成就了今天足以隻手遮天的侯家。

「雲頂會肯就範嗎?這幾年他靠的就是沈喬陽替他走私毒品。」

雲頂當然是急得快瘋了。

他正盤算著怎樣把那個男人手下的場全掃清光,把他手下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雲頂是個莽夫,只會硬踫硬,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

難怪這幾年會被那個陰險的男人壓下去。

「說好聽便是四大家族!但侯先生出手,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夠打!」

挺中肯的。

就算他們三個的勢力加起來,的確也比不上如日中天的侯家。

這幾年,那個男人的勢力愈來愈大了。

三年前他剛來H城的時候,H城說得出名的社團有十一個,那時侯家也是其中之一。

後來十一個變成八個,八個又變成現在的四個。

他知道過不了多久,這個小小的H城只會剩下一個社團。

男孩看著只剩下幾塊淡啡色冰塊的高身透明膠杯,有些沒趣的站了起來,拿起手寫單到櫃面結帳。

男孩的一頭白髮在灰暗陰沉的橋底下閃閃發亮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阿餘看著雙手提滿東西的男孩,一下子跑了上前回頭怒著那些髒兮兮的乞丐。

「阿餘,對不起。」男孩看著他笑說。

「上次明明說了要給你帶蜜糖水的,卻隔了這麼久才來看你。」清洌透亮的聲音一瞬間把昏暗的橋底照亮了。

「是我親自沖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男孩從紙袋裏取出裝著淡黃色蜜糖水的玻璃瓶,還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幾晃。

他還以爲他不會再來。

應該說,他每一次也以為他不會再來,卻每一次也暗地裏盼著他再來。

這一次,他還是來了。

男孩看著眼前狂灌著蜜糖水的男人,目光卻拉得有點遠。

他是在三年前最落魄的時候,遇上了同樣落魄的阿餘。

自此之後,他每次要做壞事的時候,就會來看看他。

給他關懷,給他溫暖,像是在提醒自己那個善良的男孩,其實還在的。

三年前彭晨曦死了,但他讓Sunny活了下來。

讓那個如晨光般燦爛奪目的男孩活了下來。

Sunny是個早應該死了的人。

但他瞞過所有人,應該說幾乎瞞過所有人。

也許他那自詡通天的本事,在那人面前只是錯漏百出的小把戲。

男孩抬頭看著無光的夜空,向來閃閃發亮的眼睛都被無光的夜空照出了落寞來。

淩晨三時的天空很黑,黑得一點光也沒有。

有人說,晨曦來臨前的天空是最黑暗的。

他覺得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他想起了剛才電話那頭的吩附。

把他心裏那隻惡鬼迫出來。

自從他和慕慕在一起後,他便覺得世上再沒有比愛還美好的事情。

看見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世間上所有的花兒都一下子盛開起來,開得燦爛,更開得芬芳醉人。

這麼美好的一件事,怎會讓人心裏住進惡鬼。

他想到T城那個男人,那個心裏住進了隻惡鬼的男人。

這樣的愛,這算得上是愛嗎?

慕慕說,愛是一件美好的事,經不起太多躲躲藏藏。

愛一個人,就要讓她知道。

但那個男人卻連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也不敢。

「嗚~嗚~」混濁的喉音一下子拉回了男孩飄得有些遠的思緒。

「你橋……命……銘……名……」阿餘嘴巴張張合合了大半天,終於吐出了幾個混濁的字。

他是在問他的名字嗎?

男孩有些驚訝,他很久以前便從社工口中得知阿餘的病。

Aphasia。

源於希臘語Aphatos,意指無法說話。

阿餘患的是其中最棘手的一種。

他不知道阿餘在三年前發生過甚麼事以致他這個病,他也沒興趣去深究。

每個人都總有一些不願表露人前的事情。

他有,他也有。

男孩的心裏有著興奮,卻又有著微微的失落。

他唯一的樹洞沒有了。

但看到阿餘好了起來,他心裏還是高興的比較多。

「叫我光仔吧!Haysen也可以!」男孩看著他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左邊臉頰掛著個淺淺的酒窩,很好看。

「又或者……」男孩上一秒還在閃閃發亮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垂了下來,清洌的聲音也跟著沉默起來,沉默了很久,久得阿餘也以為他把自己的失語症傳給了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男孩。

「叫我……沈喬陽。」悶悶的聲音說到最尾那三個字時還稍微的再停頓了一下。

阿餘兩眼都快瞪直了。

是這個男孩嗎?

在他還沒像垃圾般住進橋底前,他便聽過那個傳奇般的名字。

沈喬陽。

第60章

彭慧懶洋洋的陷進舒適的真皮沙發裏,抱著軟綿綿的咕看著窗外那片淡黃色的天空發呆。

窗外是暖人的陽光,看樣子是個很適合外出的日子。

但適合外出又怎麼樣?

她也出不了去。

其實,他也沒說過不讓她外出。

只是,看到那浩浩蕩蕩跟了上來的隨扈,剛要邁開的步伐還是不自禁的止住了。

她不是那個男人,可以做到身後跟著一大堆人還面不改容。

她試過向他暗示明示過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她。

但不是被一句擔心她安全擋回來,便是被那句陰惻惻的不喜歡便再甩了他們,堵得一句話也再說不出來。

那個睚必報的男人真可惡!

揑著咕的手指也洩憤似的抓得緊緊。

「嘶~」被石膏裹著的手指也跟著用力,疼得她的眼淚也快要掉下來。

也怪他!

那個討厭的男人!

只是,那個討厭的男人最近好像有些奇怪。

明明晚上都由著他玩,他還好像慾求不滿似的整晚摟著她又摸又親,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