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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消防员吧。”陆嘉珩:“……”陆嘉珩错愕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初栀背靠着防盗门等了一会儿,外面静悄悄的,完全没声音,她想了想又转过身来,从猫眼往外看。他还站在那里,垂着头,有点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和刚刚的姿势一样,一动不动。像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猫小狗什么的。也不太像是装的。而且装病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但是什么人能烧到四十二度啊!体温计坏掉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初栀陡然生出了一种罪恶感。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陆嘉珩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一下子就亮了。初栀看他一眼:“你真的生病了吗?”陆嘉珩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他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初栀别开视线:“那你快点回家去吧,或者去医院,别穿那么少站在这里了,外面又没有暖气。”“我家也没有暖气,”陆嘉珩低声道,“我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去交取暖费。”初栀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这回事儿。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现在这个天气家里没有暖气,那真的要出事情的,不感冒才怪。初栀在门口站了几秒。陆嘉珩也不急,就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半晌,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样子,身子微微往后撤了撤,给他让出位置:“你先进来吧。”几乎是初栀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就进来了,顺便还随手带上了房门。初栀此时已经转身进屋了,微微提高了一点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吃退烧药了吗?”你猜锋利的爪子挂在他的裤子上,凶神恶煞地:“喵喵喵喵!!!”陆嘉珩一把把他插起来,举到自己面前。一人一猫对视,你猜湛蓝的眼睛盯着他,前腿拼命地往他脸上扑腾着。陆嘉珩唇角微扬,对着那张脸上一坨黑的猫脸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没有。”陆嘉珩虚弱地说。你猜气到吐血:“喵喵喵!!!”初栀在客厅里继续翻翻找找,一边说话:“你那个体温计是不是坏了,我家有电子的,你进来再测一□□温,如果高的话你就去医院吧。”陆嘉珩:“……”陆嘉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放下猫,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不用了,这种东西串着用是不是不太好。”初栀:“没事呀,都消毒过的。”她侧过身子来,从里面探头看他:“你先进来吧。”陆嘉珩虽然想进门,但是他非常非常不想量体温。而刚被他放下的你猜则是死死地抓着他的一条腿,咸鱼一样赖在原地,妄图不让他动,把他阻止在门口。陆嘉珩艰难地向前拖行着,左腿拖着一只猫。一只瘫成一条,像一把拖布条一样的猫。初栀蹲在电视柜前,从药箱里抽出电子体温计,抬手递给他。等了半天,没人接。初栀疑惑抬眼:“给你啊。”她还板着张小脸儿,看起来并没有消气的样子,并且表情已经极尽可能的凶巴巴了,语气也实在不怎么好。可是即使是这样,陆嘉珩看着她也还是觉得可爱。他深吸了口气,缓慢地抬手接过来,捏着那只体温计看了看,垂死挣扎道:“其实我刚刚在家里吃了一片退烧药,不知道现在退没退烧。”初栀蹲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看着他,那表情有点狐疑,就好像是在说:“那你还来我家干什么?”陆嘉珩顿了顿,认命地把体温计塞好,又补充道:“不过那药过期了,可能不管用。”初栀:“……”冬天没暖气,退烧药过期,你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过得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初栀跪坐在地上,看着他塞好体温计,垂下头去,从药箱里慢吞吞地拿出几盒药。一时间整个客厅里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尴尬,唯有你猜愤怒的呼噜声断断续续响起。他还死死地扒着陆嘉珩的裤腿,初栀见状,朝他招了招手。你猜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爪子,傲慢地踩着猫步走到初栀面前,大尾巴在地板上一扫,窝进她怀里,小爪子往初栀身上一搭,瞅着陆嘉珩“喵”了一声。陆嘉珩夹着个体温计站在电视柜前,垂着眼看着直接坐在地上的人,哑声开口:“地上凉。”初栀怀里抱着猫,不太想看他的样子:“地热。”又是一阵沉默。初栀别着脑袋,正纠结着想要抬起头来,就听见沙沙的一阵轻微声响。初栀回过头来,就看见陆嘉珩也干脆地席地而坐,直接坐在她面前。初栀皱了皱眉,双手撑着地面,人微微往后蹭了蹭,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陆嘉珩也不动,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看着她。他今天格外的乖。也不随随便便地就靠过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初栀抿了抿唇,冲他伸出手来,语气稍微好了一点点:“体温计。”陆嘉珩顺从地从衬衫领口抽出体温计来,递给她。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扣子开了几颗,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乱,领子不乖地翻着,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线条好看的锁骨。初栀耳朵有点红,连忙垂下眼去,看着手里的体温计。“三十八度,”她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打消了心里最后的一点怀疑,“你们家的体温计确实坏了。”陆嘉珩有一瞬间的诧异。看来这个冷水澡反应的有点慢。他很快回过神来,完全不心虚,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脸无辜又脆弱的样子:“也可能过期的退烧药也还是有一点用处的。”“那也不能吃过期的药,你想中毒吗?”初栀将手里的药推到他面前,“退烧药和感冒药,按照说明书吃,多喝水。”陆嘉珩没接。他侧身靠在电视柜前,微微侧着脑袋,漆黑的桃花眼看着她,声音哑哑的:“对不起。”初栀动作一顿,垂着头,没说话。“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冲你发脾气。”初栀肩膀缩了缩,脑袋越来越低。陆嘉珩抿了抿唇,声线低软:“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比如说初栀本来之前都觉得没那么难过了。但是只要他一出现,他诱哄似的语气妥协认错,他软绵绵的嗓子压低了叫她名字,当时的委屈就瞬间会翻了千倍万倍,一股脑地全都溜出来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