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师父,大师兄是真心来向你认错,请师父给他一次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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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挂西边时,手握白玉簪的西海棠不声不响回到了门派所在的丹霞山。 她当日在屋里仅仅只留下一句简短勿念,便不声不响的出了山,足足半月未归。 多年前有一次她亦是如此,瞒着所有徒弟偷偷的外出寻宝,很长一段时间消息全无。 等到她回来时命都丢了一半,之后躺在床里养伤半载,连徒弟们喂到嘴边的食物也难以吞咽。 这下徒弟们都知道她又是忙着去找什么要命的宝物,个个吓得半死。 于是他们日日胆战心惊的向天祈祷着自家师父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如今好不容易见自家师父能好手好脚的回来,苦巴巴守在山门口的刘惊尘两兄弟立时匆忙的围了上来。 不料兄弟二人刚围着师父追问了两句好歹,明显放松而激动的笑意还没维持多久,便迅速的变了脸色。 也不知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两人的神色双双大变,笑脸当场僵住。 银色的月光照耀下,师徒三人绕过幽折的山道,往半山腰的光点靠近。 西海棠走在前面,一边垂眼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白玉簪,一边随口询问身旁紧随的两个神色不对劲的徒弟。 “你俩挤眉弄眼的,是门里出了状况?” 她细眉一蹙,余光直直的瞥了过去,脸色没有多少变化。 “是底下的弟子们不安分闹事?还是你俩打架又打破了屋壁,把旁边我种的药田都给踩坏了?” 两个不省心的徒弟摇了摇头。 “那是我走前给你们留的灵石都花光了?” 说到此处,她拿着簪子的手垂下,微微的沉了脸,冷声呵斥。 “上次我就提醒过,下了山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回带,实用最要紧,这边的物价要贵得多,你们的师祖每个月是给了不少灵石炼器,但要给你们小师妹多省些买药钱,不能再肆意挥霍。” 两个花钱没数的徒弟使劲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们刚才一见自己,脸就难看的像是刚见了死去多时的爹娘,让她以为又是犯了些麻烦的大错小错来。 看罢,西海棠的眼睛愈发不解。 可他们却不张口说,只是默默的追在身后闷着头不言,似有什么难言之语。 “莫非......莫非是我不在期间,你们小师妹又犯了病?” 问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神色登时变得紧张起来,脚步顿住,猛地回身看住他们。 “好端端的,她怎会突然又犯了病?病况严重不严重?”她急声追问,“我给她备好的药,你们有没有定时喂她吃下?” 两个徒弟见师父越问越着急,怕她惊慌过度,这才连忙摆手解释。 “师父别担心,你不在时我俩轮流的陪着小师妹呢,小师妹好得很,吃饭嘛香身体倍棒着呢,药也一顿没少喝,师父说过的话,我们都谨记在心!” 闻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目露责怪的瞪着他们。 “那你们这幅模样,究竟是为了何事?”她柳眉高高的蹙起,没好气的质问。 “我最不喜欢有人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别让我一惊一乍的白白担心。” 闻言,两徒弟先是目目相对,各自对了个眼色,接着又扭扭捏捏的咕哝。 “师父,这事......这事我俩不好当你的面说出口。” 刘照君捏紧了手指,低头小心翼翼的瞄着她。 “师父,我怕说出来你不高兴,会对我们发火。” “是啊.......这事发生后我们也实在没辙,而且还解释不清楚......”刘惊尘一脸沉重的点头。 “所以还是等师父你回去看,到时发了火也不会冲着我们。” 西海棠听的一头雾水,压根就听不懂。 “你俩到底在打些什么哑谜?故意逗师父笑么?” 她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伸手就想摸一摸两个徒弟的额头。 她都以为他们是发烧烧坏了脑子,才会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话呢。 可伸出去的手却被两个徒弟及时躲过,随即同时伸手把她往前一推,一左一右的拥簇着她往前。 “师父,多说无益,到了你便知道了。” 性子更沉稳些的刘惊尘在她身旁幽怨的长长叹息。 “小师妹和他也在屋里等你。” 他?哪个他? 西海棠还来不及多问两句,就被两个人高马大,四肢健硕的徒弟闷不吭声的往前大步推着走。 半柱香后,一脸疑惑的西海棠,就被两个徒弟几乎是挟持着站到自己屋子的院门。 门口正站着个粉裙娇俏,姿容如夜桃盛开的豆蔻少女。 目光穿过少女的臂膀,她瞧见自己的屋子燃着烛火,单薄窗纸上影影绰绰的映出一抹欣长削瘦的黑影。 仅仅只是粗略的瞥了那影子一眼,她迅速回想起两个徒弟初见她时的诡异态度,以及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电光火石之间,她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在场之人都亲眼看到西海棠的目光刚落到窗纸的那一刻,放松温和的神色迅速大改。 整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身躯冷硬便如一尊练不化的冰川玉像。 见状,那粉裙少女心里暗道糟糕,眉目恭顺向她走近,如常的向她行礼。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她浅浅的笑着,语调柔的如水。 “这些日子师父不在门里,徒儿可想你的紧,日日都在盼着你早些回来看望徒儿呢。” 西海棠却少见的没有应她,关怀她,而是目光径直的凝视着前方,声声压得如霜如雾。 “是谁在我的屋子里?” 刘氏兄弟站在师父的身后,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连连向这个最受师父宠爱的小师妹疯狂使着眼色。 两个师兄的眼睛都快甩的抽搐了,粉裙少女有些紧张的心稍稍定了定,努力的维持笑容不变。 她亲昵拉住师父的袖子,继续轻轻柔柔的对西海棠说话。 “师父,天深夜凉,咱们进屋说话吧?” 西海棠面无表情的侧目看她,清雅秀丽的脸庞在月光里泛起苍色的白。 她站直了身体,一字一句的丢出来,冷得彻骨心寒。 “说。不要让为师再问你第二回。” 在她冰冷的质问目光下,粉裙少女只得一点点松开手心里捏紧的袖子,再无奈而惶恐的低下了头,乖乖低声的回答。 “.......是大师兄。” 奇异之外的,西海棠没有发火没有大怒,只是冷淡淡的哦了一声。 “既是他来了,你们怎么不叫他滚呢?” 她的声音听似平澜无波,实则底下都是暗流涌动。 “你们竟然还让他进我的屋子,真是晦气,这是要我当着他的面就放火烧屋子么?” “师父......”粉裙少女犹犹豫豫的看她,小心翼翼的恳求道,“师父,大师兄是真心来向你认错,请师父给他一次机会吧。” “我给他机会?” 西海棠冷笑一声,漆黑眼底深邃如墨夜,说着话近似咬牙切齿。 “你要我给他机会,那他何曾给过我机会?何曾给过当年明明能救你的机会?又何曾给过这个门派堂堂正正生存的机会?” “你让他滚,现在就滚,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否则休要怪我不顾最后的往日情分,亲自动手把他打出去。” 粉裙少女哑口无言。 她深深看了一眼沉默无声的屋内,又看向面前强压怒火的师父,踌躇片刻后便单膝下跪,咬着牙的向她诚恳请求。 “师父,请师父看在徒儿的面上,进屋和大师兄说几句话吧,徒儿不求你们现在就能冰释前嫌,只愿师父和大师兄都能解开心结以免再留遗憾。” 西海棠嘴角抿紧,一动不动。 “师父,这么多年过去,纵使你一句都没有对徒儿们讲过,可我明白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些事,放不下大师兄,你心里的苦藏得太久太多,如今连笑容都是少见,纵使徒儿百般心疼与你也无法。” 跪在地上的少女仰起一张盈盈小脸,苦口婆心的劝着她。 “今晚大师兄能费尽周折的找了过来,师父你便与他见上一见,说上一说,当年的是非恩怨总需要有个定数,不能日日的悬着,否则今后你若是后悔,又该去何处寻他呢?” “师父,徒儿求你去见见大师兄和他说几句吧,别再白白错过能互相解脱的机会。” “师父,就算徒儿任性一次,你就听徒儿这一回吧!” 最疼爱最懂事的小徒儿此刻就跪在她的面前,苦苦的恳求着她,满心满口的都是为她着想。 西海棠那颗被冰霜覆盖的心啊,随之一点一点也变得软化了。 没过多久,她心底某些疯狂涌来的东西完全就止不住,逼得她再次妥协的闭了闭眼。 小徒弟其实说的很对,她不能每一次想都不想的就选择退避和抗拒,比较某些事实压根就避不开。 她总不能带着这些孩子窝囊的躲一辈子呀。 迟迟下定决心后,西海棠就弯腰把跪着的小徒弟扶了起来。 她摸了摸少女冰凉湿润的脸,含着叹息的柔声安抚起慌乱紧张的少女。 “好吧,为师听你的便是。好孩子,你别伤心,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有没有吓着了你?” 见师父终于听劝了一回,楚楚可怜的少女顿时喜出望外,使劲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再次望向屋内,小声试探道:“师父,那你和大师兄......” “你的意思,师父明白,也自有主张,屋里的事师父会解决好,你不必cao心。” 此刻的她已是恢复如常,又是平常那个温柔可亲的好师父,神情温和的向小徒弟保证。 “今晚的风有些大,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别冻坏了,快些回屋休息去,为师明日有空便来陪你喝药。” 说完,她看也不看旁人,便毅然抬腿向前走去。 留下三个徒弟肩并肩的站在原地,目目相对,两两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