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沈大人家的石榴树(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不住,纵然觉得很多事情上自己有错却也觉得委屈,哭着拢好衣衫,抖抖索索站起来控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不就是觉得我曾经给你取药,不就是觉得你外甥做错了事,你要替他恕罪么?”

害过她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meimei”,有着洛□□号,满京城的姑娘都尊称她为鸢鸢小姐;一个是他的亲亲外甥,还是信国公府的嫡孙,哪一个都是她惹不起的。想到这两个人她瞬间安静下来,心有些灰掉,垂下了头,觉得今日是白费了,唯一所得就是有些话还是不能问。

沈霑抱着她上了马车,雨声淅淅沥沥的,酒劲涌上来,她有些困,迷迷糊糊中觉得有凉凉的手指轻抚她的眼角,在给她擦泪。

不一会她的衣衫又被扯开了,因为之前那些轻薄,她被沈霑轻而易举的攻城略地,她虽然不乐意,后面却又不记得这些不乐意了,只余眼中的水雾和低吟之声。

她因为喝了许多酒,虽然有几分是在装醉,身子到底有些绵软,又经这么一番折腾,她是一路被沈霑抱回屋中的。

宁泽想,这一路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明日她大约又要被魏老夫人叫过去站到天荒地老了。

回到猗竹院后,她勉强自己清洗了一番,晃晃悠悠的从净室出来便扑倒在床上。

菱花一路跟在马车后面,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此时又紧张又羞怯的端了水上来扶起宁泽,要喂她喝水。

然而她力气不够大,宁泽瘫在床上她根本扶不起来,她今日又口不择言说魏国公府的人小气,现下更觉得局促。

沈霑也换好衣服走了进来,拉着宁泽依偎到他怀中,从菱花手中接过水亲自喂给她喝,宁泽被净室泉中的热气一熏,这时是真的有些晕晕的了,睁开眼见是沈霑端着水,他已经换上了艾青色的袍子,又恢复了那副斟露浮凉、清贵雅然的样子,她也不敢再放肆,乖乖的喝了水。

她确实渴了,喝了两杯水,才舒服了些,沈霑这才道:“你现在清醒了吗?”

那双眼睛清雾雰雰,晕着薄霜,有些远有些不亲切,宁泽叹口气,点点头。

沈霑这才放开她,问道:“你说很是喜欢我,此话可当真?”

宁泽愣了愣,慢慢垂下头,这话虽然是特意酝酿后说出口的,虽有夸大其词,却也不是全作假的。

她毕竟活了两世,让她真的毫无芥蒂的去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毕竟太冒险,沈霑愿意给她指条明路自然是好,然而终究云山雾罩了。

沈霑又突然把她压倒在床上,慢慢的道:“我这就要走了,有些话等我回来再问你,现在只有两句话告诉你,你听听看。”

“第一句话,我喜欢她做什么?”

“第二句话,我为什么要替他恕罪?”

宁泽本来以为没希望听到答案,没想到柳暗花明。她眼睛忽闪忽闪,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内心不由得窃喜,手指缠绕上他的,又问:“那大人是不是喜欢我?”

确认的小心翼翼,问出的话却十分干脆,沈霑从她的缠绕中脱开,揉了她的脸一把,道:“喜欢,只是只有那么一点,你还要继续努力。”

说完踏步便走,宁泽气的不行,十分郑重的觉得如果只有那么一点喜欢,那别的事情也应该只来那么一点,不该那么大浪淘沙似的演绎惊涛怪浪。

他既然不一点点的来,她是不是也不用一点点的问?宁泽想,她其实还有许多想问的。

只是身体到底太累了,并没有想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宁泽换了一身苏木色长裙,很谨慎的整理了一遍仪容,又叫过香柳仔细替她检查了一遍才往远心堂走去。

只是结果出乎意料,魏老夫人什么也没问,似乎并不知道她昨日醉酒醉的都走不了路,没有她想象中的罚站,也没有日常的嫌弃,反而还夸了她几句。

她这人没什么积极性,总要别人引着才能去做,交给她的事情倒也能办好,魏老夫人看着大大小小编号清晰的锦匣,道:“倒是条理清晰,善于分门别类。”

宁泽慢慢的给魏老夫人说了一遍礼品清单,很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后帮着林嬷嬷一个个记了账,这才出了远心堂。

她一走,魏老夫人又和林嬷嬷说起了家常,这次倒是有些欣慰的说:“这孩子还真像你说的,不论骂她还是夸她都是不骄不躁的,只是说话上怎么总是那么笨拙,不讨人喜欢?”

林嬷嬷却是想起了那日听到宁泽和沈宜慧的对话,笑了笑说:“这是在您面前,之前听到少夫人和七小姐说话,那也是旁引取证,条分缕析的。”

魏老夫人便笑了笑道:“原来是我这个老婆子不招人待见了!”

说完又看着宁泽远去的背影,忽然间想起了许多往事,似乎又看到了那日大儿子沈焕骑在战马上对她说:“母亲,我不日便回。”

然而,至今未归!

似乎又在灵堂之外听到了大长公主那声:“不悔!”

这一声,至今敲的她心痛!

林嬷嬷知她忆起了往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中心酸岂是言语可以劝慰的,她还记得魏老夫人平静的向灵堂走去,口中说:“我得再去看我儿子一眼。”

这些在她这里都还恍若昨日,更何况魏老夫人。

好久她又听到魏老夫人幽幽的道:“这人可调|教便好。”

说完她又似完全放下了前事,笑吟吟的继续制琴去了。

宁泽回到猗竹院时,见到一个穿着黛青色衣裙的姑娘低着头坐在院中石凳上,几个丫头垂首立在她周围,她正对着竹子安稳坐着,不言也不语。

香柳在旁边静静地给她打着扇子,她也无动于衷。

宁泽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十分遥远的时候,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宁渝便是这个样子,安静沉稳,她带着她玩,她就在后面慢慢跟着。

宁泽好一会才走过去说:“宁渝meimei,你来了。”

宁渝回头,见宁泽站在她几步外,笑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才慢悠悠起身,张了张口也没叫人,宁泽笑看了看她,带了些安抚的意思,她便安心的没有开口说话。

跟着宁泽回到屋中一起用了早饭,半天她还是没想好要同宁泽说什么,她其实在亲近的人面前也是能笑闹上几句的,然而面对陌生人总像只时刻想缩回壳中的乌龟,又慢又胆小。

面前这人她不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三姐,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宁泽也就静静等着她理好,和她一起在乌木的兽纹格窗前沐浴了半天晨光,待绿竹摇曳了千百遍,宁渝才递给她一方小小的纸笺说:“jiejie,沈六姑娘前日拿了这个给我看。”

纸笺上画着一张手帕,手帕上绣着一簇小黄花,其中一角被宁渝晕染上墨色,寓意着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