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经典小说 - 与少夫人对食(百合ABO)在线阅读 - 121 猫和老虎

121 猫和老虎

    

121 猫和老虎



    一夜无梦。

    第二日叶流觞从睡梦中醒来,花娘们早已离开,房间里只有她和柳无依。

    身子似乎因某种“放松”得到休养生息,她感到精神头出奇的好,暗忖在花楼睡觉睡的这么好?只是等入睡前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她的脸也随之迅速变红。

    疑神的往身下看去,裤子好好的穿在身上,然而位于裤裆中心的一片湿痕却叫她的目光一滞。

    刺眼的厉害。

    ……

    饶是有些迷糊的她也顿时会意过来,她竟然真的做了那种梦,不仅做了,还把那些‘脏东西’弄出来了。

    莫非她如此欲求不满?

    一股难言的难堪迅速占满她的心头,她有些怔怵,这时柳无依也已经醒来。

    “流觞这么早?”

    几乎下意识的,叶流觞一个跟斗翻身下床,太迅速的缘故还摔在了地上。

    “欸?”柳无依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扶,某人已经手脚并用的逃进了恭房。

    ……

    柳无依伸出的手停在空中,这是干嘛?

    等了许久,在柳无依等的快不耐烦时,某人总算不情不愿的出来了。

    “你作甚?一大早就冒冒失失的,在花楼睡了一晚……”柳无依故意顿了顿,她的视线落在叶流觞身下,眼尖的发现她已经换了一条裤子,显然昨晚故意留下的印记已经被某人消除,不过……眸光一闪,眼底便带上了一贯的玩味:“看来宿在花楼和宿在家里还是不一样的,流觞昨晚睡的不错呀。”

    “没……没有。”叶流觞神色僵硬无比,根本不敢看她。

    “既是没有……那你结巴什么?”柳无依眯眼看她。

    “没有什么,既然你醒了便起来罢,可要用早膳?”叶流觞本能的预感到不妙,闪电般避开了她的问题,但柳无依向来顽劣惯了,哪里肯放过她家的小女君:“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我猜流觞是不是瞒着我和花娘切磋了一番,所以想将功赎罪?”

    她故意咬中“切磋”二字,落在叶流觞耳中却吓的腿都发软了,急声道:“没有的事,你快起来罢,今日还要忙呢。”

    “好,只是……你这身味道……”柳无依突然在叶流觞身上嗅闻:“脂粉味太重了。”

    叶流觞实在太紧张了,一下子没有意会她的言下之意,反而像被审犯一般被审个水落石出:“可……可能是在花娘身上蹭到的,我换身衣服……”昨晚抱过花娘,估计会蹭到一些。

    “看来流觞果真和花娘玩的很开心呢。”柳无依趁其不备,突然伸手抓向叶流觞胯下,揪住了那团软软的东西:“一晚上莺莺燕燕,也难怪这处累的早上都没反应了!”

    叶流觞大臊,连忙拍掉那只咸猪手。

    “别碰我!”

    “哈哈,不碰你,只是好郎儿当敢作敢当,做了就是做了,还恼羞成怒,大方承认就好,我不会计较的。”

    “都说没有啦,承认什么?赶紧洗漱。”叶流觞把柳无依推进恭房,气的满脸通红。如果她真的碰了别人,柳无依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她可不信柳无依这么大度。

    等叶流觞和柳无依姗姗来迟,少年们也等候多时。

    叶流觞扫视一圈,发现少年们大多脸上带着羞赧与潮红,只有李安和涞水神态自若,昨晚发生了什么也就一目了然了。

    到底都是年轻的天元,又有几个把持得住,其实她打心眼里不赞成这种事,但有时候却只能无力的看着。她或许可以阻止少年们一次两次,却阻止不了一辈子,更无奈的是身为底层的花娘和军妓,他们就像元妓一般,存在就是为了干这事,如果禁止这份职业,也等同于剥夺了他们生存的资格。

    “看来大家昨夜睡的都不错,启程罢。”叶流觞淡声道。

    “是。”

    一行人先去把马匹牵过来,踏上前往封地之路。

    今日叶流觞和柳无依打算带少年们去赏赐的封地瞧瞧。

    朝廷的食邑制度是指把土地和土地上的农户一起作为赏赐赏给有功之人,也就是说,这些少年已经是一块封地的主人,他们享受封地的税收,同样也负责封地的经营与管理,对封地内的一切事情拥有绝对主权,除了不能拥有军队,他们相当于土皇帝。

    “课长,为何要去封地?”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如今是封地之主,享受食邑,但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饱读圣贤书,最终只会脱离现实,脱离你们的封地与百姓。封地作为你们的财产,日后也是世袭惠及子孙后代的东西,所以了解你们的土地与百姓,以备时刻都能运筹帷幄。”

    经课长这么一提点,少年们才领会过来。

    “课长的意思是让我们想办法利用这些食邑,有序经营管理,以此丰腴自己,也能丰腴他人。”李安思考过后解读道。

    不仅柳无依,叶流觞同样惊讶,李安的进步真的很大,虽然还是需要一番提点,但思维方式已然与一个真正的行商无异。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这也是城池发展的必要条件,倘若经营不当,再好的土地也等于一片荒地,而有序的规划发展,荒地也能成为辐射万里的城池。”

    “课长教训的是,我们明白了。”

    “时辰不早了,出发。”

    一个时辰后,少年们顺利抵达蜀道外的一处村落——这里是叶流觞的封地之一。

    放眼过去全是黄的、褐的、棕的一大片,莽草蓁蓁的原野,枯树都被砍伐殆尽,仅余一棵残柳屹立在村头,向路人述说这里是一个村庄,简直称得上赤地千里,真的相当贫瘠,然而这里已然是边疆不可多得的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叶流觞对这里的恶劣环境摇了摇头,此次朝廷赏赐的封地都是这样荒凉的,远离富庶地区,也难怪皇帝如此大手笔,光是封给她这个五级爵就有食邑三百。不过现在看来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三百食邑加起来估摸着都敌不过富庶地区的一百食邑。

    但贫穷也意味着起点低,机遇更多。土地面积是死的,但盈利却是灵活的,她可以好好规划发展,今后不求媲美得天独厚的地方,也能摆脱如今贫困落后的局面。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来到田野间。

    临近四月远远不到春耕时,但庄稼人哪有休息的时间,田野间早已忙碌起来。农民们正在田间犁地,把过冬后压实的土壤翻出来,争取今年也能有个好收成。

    举目望去全是一干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少年们十分感慨。

    一年前,他们也是这些农人之一,此时他们却摇身一变,成了骑马巡游的爵士。

    叶流觞有点出神,忆起老叶家原来已经过去将近两年。前年她是叶家女郎,去年她是林家管家,今年她是潜行什的什长,这种身份的变化非常大,俨如人格分裂,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居然还挺强的。

    “前年我也是这里头的一员,不对,我的情况更差,那时战乱,若不是进了林府,之后又当兵,我估摸着早就饿死在前年的寒冬了。”李安感慨道,娘过世了,故土也被匈奴掀了,如今虽然有了爵位,却失了牵挂,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听李安这么说,众人也纷纷感叹。

    “若我不是从匈奴手中逃回大龙,如今说不定还在草原当牛做马。”涞水接着道。

    “那我便还跟着林宇当一个呼来唤去的妾。”柳无依耸了耸肩。

    “我估计好一点,现在可能在江南庄子当闲人。”叶流觞看着柳无依开着玩笑。

    “我去什长,你日子那么好倒过来和我们卖命了。”少年们听见叶流觞说不当兵居然是去当地主,简直大惊。

    大伙震惊于叶流觞的家产,李安却抓住了重点,可见叶流觞并不是像士兵们那样因走投无路去当兵,她其实也不是,她只是过来报恩,难道叶流觞也是为了报恩?但结合种种迹象,她总觉得不仅是报恩这么简单,难不成叶流觞喜欢夫人?可是夫人知道叶流觞是元妓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真的是报恩罢。

    “古语有言居安思危,在那儿当闲人是不错,但指不定哪日就死了。”叶流觞只是如此道。

    少年们对叶流觞这个说法十分不赞同,当闲人也不是完全不问世事吧?不过他们并没有刨根问底,这是什长的私事。如今的他们不仅本事见长,也更懂人情世故了。

    大伙在田野间巡视一圈,在此过程中他们看到许多奋力挑水的农夫,这里只有一条河可以灌溉,也没有修渠,农业用水竟然只能靠人力,不说效果如何,这个效率就已经低的令人发指了。叶流觞认为必须把水渠修建提上日程。

    想到修渠,她又联想到吴姐做的混合土,算算日子,水渠也差不多到了竣工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去草原前能不能看到,又或者从草原回来才能看到了。

    “这人还是得从地里走出来,不然站在地里一辈子,最后当个饿死鬼。当兵至少还能当个饱死鬼。”张三皱眉,种地的麻木生活如今的他已然无法忍受。

    “也不要这么说,若没有这些人站在地里,即便你有通天本事,也换不来吃的,社会运转需要有人站在地里。”叶流觞说。

    “可这也太亏了……”张三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没了言语,他也不是不懂,若所有人都不种地,即便皇帝也不会有粮食吃。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你们出身贫寒,该最清楚一个农夫干到死也就只能种出那点粮食,若你们以后拜官进爵,切记莫要铺张浪费,不然粮食终归是不够的。”

    “……是这个道理。”

    “除外你们还可以运用所学知识去想法子变出更多粮食,而不是借身份搜刮民脂民膏,若不把产量提上去,总有比你们更尊贵的人,届时你们将成为今日看到的‘农夫’。”

    “是,什长教训的是,我们知晓了。”少年们正色起来,在他们心里两位长官比夫子,甚至比皇帝还要来的学识渊博。

    午时时分,少年们在村长家落座用膳。

    叶流觞和柳无依则来到河边巡视,想办法引水。

    仔细勘察过这片地形,这里仅有一条不大的河,四月已经是水位不错的时候,但流量也不大,到了旱季只会更差。河床的地势比农田低的多,水往低处流,也难怪村民只能挑水灌溉。

    “流觞,河床地势太低了,即便有能力挖渠也难以获取足够的灌溉用水。”听吴姐说挖渠的事多了柳无依也懂了一些水利知识,挖渠很考究地势,地下水的水位越低挖渠难度越大,引水量也越差,而站在河边眺望村庄的农田,竟然还要仰头!

    “看样子把水运到天上才能流到田里了。”叶流觞蹲下来,试探了下水流,冲劲还行,她灵机一动:“对了,江南一带不是兴修水车吗?只要我们把水车修的高一些,储水的装置架的更高,那不就可以让水自然的流到田里吗?”

    柳无依立刻就白了叶流觞一眼。

    “你作甚?这法子我觉得不错。”叶流觞不服气道。

    “你打算修多高?修塔台吗?哪怕修起来,你用什么运输,竹筒还是又烧陶?架起来‘天线’一般输送到田里吗?”柳无依很不客气的打消叶流觞的异想天开:“这里是边关,常年风沙四起,一个沙尘暴就把你这些‘天线’刮走了。”

    叶流觞恍然大悟,她悻悻的挠了挠鼻翼,好像真的异想天开了。平原地区好用的法子到了边关不一定好用,说到底还是要因地制宜的。

    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眨眼间就否决了,思绪又一次回归原点,一点头绪都没有。

    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李安走了过来。

    “什长和课长怎么还在这里,我们都快用完午膳了。”李安来到两位长官面前,看到叶流觞的时候想到姊妹们刚刚说的事儿,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刚刚她们都看过叶流觞的封地,对自己目前的产业有了一定认知,有了物质的基础人的精神需求就会增长。

    “我们也完事儿了,这就回去了。”叶流觞站起来,拍了拍手上和腿上的泥巴。

    一同到村长家落座,路上柳无依侧过头,正巧看到李安脸上的踟蹰,似乎有心事,想到日前她们的决定,她推了推叶流觞。

    叶流觞明白过来。

    “咳咳,小李呀。”

    李安正想着事差点吓了一大跳,急忙道:“什长!”

    “你看呀,现在将士们都已经封爵了,你以后可有打算?”叶流觞委婉道。

    “哦,姊妹们刚刚才说了此事呢,我们商量着为家里置些地,我也如他们一般,留了一部分银子傍身,大部分都置地了。”

    李安是什中仅次于叶流觞的爵位,她的财产很可观,除了赏赐的食邑,赏银也有不少,不过庄稼人出身的她不懂经营,所以大部分都用来置地了。而且有了这份保障,她认为她和叶流觞的差距又缩短了——毕竟曾经的她空有一身力气,还得在叶流觞手下培养,现在她已经是仅次于叶流觞的新爵,有了充足的物质基础,就算今后叶流觞打算辞官回家,她也有条件跟着。

    她一边畅想着,今后她和叶流觞经营封地的农田,做一个小地主,相伴度过此生,如果柳无依愿意,她们可以一直以朋友的身份互相接济,一起抚养孩子长大,这也是她一早考虑好的。就在她美美畅想的时候,她却听到她暗恋的什长开口了。

    “置地呀,挺好的,不过你也不小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昨晚不是去了花楼吗?今日我见不少人都有了成家的打算,你呢?”叶流觞改了改口风,更直白一些。

    没想到什长会忽然提这桩事,李安恍惚间以为叶流觞能够洞悉她脑子里的想法,愣了一下后脸颊却是腾的一下赤红了,她支吾道:“这……这,好郎儿不着急成家的。”

    “怎么不急?过了年就是十八了不是,若你有意,我和课长还可以给你参谋参谋,在你成亲的时候给你撑场子。”叶流觞故意把我和课长放在一起强调。

    但可惜李安是个心粗的,根本听不出来:“什长不也十七了吗?还有课长都……十九了,课长尚且不急,我自然不急。”

    这个呆子……柳无依心里吐槽,这么直白还不懂。

    “我问的是你呢,至于我和课长是不必着急的。”

    “不着急?”李安疑惑的抬眸。

    “我们俩不就已经站在你面前了?我和课长已经算一家人了,自然不着急的。”

    ……

    李安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在听到什长说了这句话后,她便看到这位无所不能的什长,抬起了右手,轻轻的搭在了课长的肩上。

    那只在高门大户里算账经营商铺的手,那只到了边关打磨出楔子采石法的手,那只在敌军面前亲手射杀敌人的手,此时却轻柔的摩挲着课长的肩膀。而那位向来要强的课长,眼下却小鸟依人一般,偎在了什长怀里,眼里含着幸福的淡笑。

    李安又傻了一会儿。原来如此!她忽然想起了很久远的事,那些被她有意忽视的细节。虽然她经常发现叶流觞和柳无依举止亲近,但每次都会自我说服,认为那只是朋友,她总是下意识认为叶流觞不会是柳无依的良人。

    毕竟叶流觞是元妓,在此之前她们是少夫人和家奴的关系,在世人眼里属于伤风败俗那一类,她认为像少夫人这样的世家小姐不会与家奴做苟且之事,而且和叶流觞在一起意味着没有子嗣。没有子嗣不仅会沦为绝户头,财产被亲族夺走,死了也没人送终。很多次她都先入为主的认为二人不可能,却忘了两位女子是多么“离经叛道”。

    柳无依虽是坤泽,却不拘小节,在危机四伏的军营挣扎着活下来,叶流觞虽是元妓,同样胆大自信,而她考虑的一切皆基于世人的看法,却唯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二人根本就不能用世人的看法来评价,她们也不在意世人眼光。

    直到太阳西偏,潜行什的队伍离开村子,李安还有些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叶流觞柳无依道别的,也不知道下午是怎么过去的,从得知叶流觞和柳无依私定终身的那一刻起,她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抽走了魂魄。

    见天色渐晚不便赶路,叶流觞吩咐大家到客栈落脚,今晚叶流觞和柳无依还是住在了一间房里。

    “依儿,你看小李一下午都木木的,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想起李安木讷的样子,叶流觞实在担心。

    “你别想太多,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越大,长痛不如短痛,况且若连这点坎坷都不能迈过,小李的仕途也就到这了。”

    “说的也是。”叶流觞点点头,她索性放松了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开始畅想起来:“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日子真是美妙,整日就吃喝玩乐,连钱都不用我们掏。”

    “也就玩一个月,之后等着我们的就是生死攸关的考验了。”柳无依暗笑,叶流觞现在越来越适应边关的生活了,其实她觉得叶流觞适合边关,或者说她和叶流觞都适合边关,这里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多成见,如果不用拼命就好了。

    “先玩了再说嘛,再多的困难都能克服的,你瞧瞧,如今我们也攒了一些银子,指不定等我们从草原回来,届时混合土也有了着落,以后我们就在封地大搞水利,肥硕自己,这么想来在边关当兵为朝廷所用其实也挺好的。”

    叶流觞是个很简单的人,虽然所受的学问比较偏门,但她有点像老朱家的皇帝一样,因出身农家即便获得了地位和财富,其骨子里还是存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农思维,在她看来有妻有子人生就美满了,没那么多野心。

    “你就是想的太美了。”柳无依不厚道的打破叶流觞的白日做梦。

    “何出此言?”叶流觞问道。

    “如今我们生活好是因着对朝廷有利,或者说我们懂得多,对发展边关有好处,可一旦我们教会这批少年,结束草原的作业,我们便没了优势,我们的身手在年轻一代的士兵中就排不上号,届时这份优待也会被剥夺留给那些将帅之才。”

    “不会吧?难道你觉得少年们会逼死我们?”叶流觞顿时紧张起来,她从未想过这些少年会这般。

    “流觞,你不会不懂,不要把你的观念带入他人,在这个世道中我们才是异类。在普遍狡兔死走狗烹的年代,猫把本事教给了老虎,可最终老虎却把猫逼上了死路。你说少年们以后都是各个邻域的人物,我认可,但是我更知道他们都是成长中的老虎。”

    柳无依对她们的未来持非常悲观的态度,或许说叶流觞同为天元还有一拼之力,而她作为坤泽,毫无疑问就是在等着用尽废退。而叶流觞把她看得如此重要,定然也是一条不归路,若一直呆在军队中以后她们指不定活下去都希望渺茫。

    叶流觞突然抓住柳无依的手:“我不会让你这般的。”

    柳无依一愣,遂笑着道:“好。”

    此番交谈,两人的心境有了细微的变化,更坚定以后的方向。一夜辗转过去,第二日二人依旧姗姗来迟,少年们对此已然习惯了,两位长官前身是大户人家,自然不同他们这些庄稼汉起的比鸡早。只是李安依旧有点低落,眼底乌青,可见昨夜睡的并不好。

    叶流觞在晨光中伸展了下身子,身体透着一丝疲惫。她不由得想起青楼染坊流传的歪诗——‘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如今的她们还真是有些对应上这首诗呢。

    短暂休整过后,少年们再次踏上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