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妻主不为棋(女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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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宣的脚步明显比晏祁急切许多,他走的时候鸣乘虽没了性命之忧,但也是重伤之际,不知道现在伤好全了没有。

远远看见了鸣乘的院子,宋氏特意为她空出来了一间厢房,为了不让鸣乘去跟普通的侍卫挤,给她养伤。

宿宣率先推门进去,入目是一片漆黑,大夫敏锐的嗅觉却让他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跟在他身后的晏祁几乎立刻就发现了宿宣的不正常,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好像昭示了什么。

其实不用宿宣说什么,晏祁在跨进屋子里的一刹那,瞬间明白了什么。

宿宣像疯了一样,冲上去点燃了屋中的蜡烛。

昏黄的烛光跳跃着,慢慢照亮着周围的黑暗,晏祁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鸣乘。

她死死的瞪着双眼,七窍流血,渗入眼睛里,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倒在床边的木头圆桌下,右手成爪状,死死抠着桌沿,就这样吊着,身下的血迹已经结成了乌黑的血痂,一眼看去,模样十分可怖。

晏祁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心中似乎有什么情绪瞬间炸裂,激荡着四肢百骸都是僵的,眼底一瞬间好像有了一种叫做湿润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麻木的拖着身子上去,带着连她都想不到的极度冷静,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她的手,僵硬,冰凉,带着整个人都冷的发颤。

鸣乘,死了。

身后似乎有什么人冲上来了,跌坐在地上,疯狂的摇动鸣乘的身子,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回来,是宿宣。

晏祁仰头,闭了闭眼,慢慢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又是满眼清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慢慢的转头,她的目光一寸寸刮过屋中每一处,最终顿在桌角处,走过去,拿了什么东西攥在手心里。

晏祁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那座房门的,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耳边终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哭声。

剩下的,没听了。

将手中的东西在月色下慢慢展开,是一方残破的布条。

晏祁眼底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长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晏祁身后:“主子,阁中来报,说是找到阿久了。”

“抓起来,看好了。”晏祁一字一顿的说道,身影几乎要与夜色融合在一起:“从今天起,全阁上下,只有一个任务,找到少君,楚言清。”

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可这平静之下的暗潮汹涌,却愈演愈烈。

“看好宿宣。”晏祁静静的站了一句,没往房中看半眼,吩咐了一句,就往主院走。

她要去找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很难受。

第108章线索

“是你杀了鸣乘。”晏祁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定定的看着脸色剧变的小厮,眼底出现了冰一样的寒凛。

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内疚,愤怒,袭上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早该杀了他,早该把鸣乘送走。

“殿下…殿下在…在说…什…什么,扶枝听不太……”扶枝看着四周冰冷而封闭的墙壁,墙上挂着的各种“工具”泛着冷光,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他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却还是强笑着装傻。

晏祁坐在一把简陋的小椅子上,面前是一方阴暗潮湿的空地,而他则是狼狈的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一处狭小阴暗的地牢。

迎面是极度阴冷的气息,身旁有过噼里啪啦的在烧,隐约可见里面被烧的通红的铁块。

心中的惊恐在晏祁拿出那条布条的时候达到了极致,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来,面如死灰。

他自然认识,这就是从他的衣裳上刮下来的。

扶枝心中彻底慌了,眸子里陡然出现了一种决然的情绪,被晏祁一眼看穿,伸手点住了他的xue道。

“说吧,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自然是沉默不语,心中百转千回,到了崩溃的边缘,却想起了什么,生生忍下去。

晏祁自然是将他的变化一点不漏的看在眼里,并不想跟他耗下去,目光冷淡的移到身旁的烛台上。

身后的阁卫却动了。

男人在几个黑衣女子的钳制下,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一人端了一盆烧红的炭火走过来。

好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强烈的惊恐瞬间填满了整颗心,要炸裂开来,“呜呜”的摇头,眼底隐约有泪夺眶而出。

他怕死,怕痛。

可他连动一下都不能。

当他被掰开嘴巴,烧的火红的炭靠近到嘴边的时候,扶枝终于崩溃了,短促嘶哑的叫声从喉咙出炸开。

“放开他。”

晏祁径直无视了扶枝被炭火灼烧到鲜血淋漓的唇,语气依旧没有情绪起伏,目光淡淡的落在那扶枝身上:“说吧。”

自然看得出他眼底崩溃意思,可心中没有半分怜悯,他杀鸣乘的时候怎么没有心软呢。

那些阁卫更是司空见惯,他还是她们见过最好审的人了,松手将人丢在地上,上脚,毫不留情踩住了他的后心。

“是…是…太…太女……”扶枝嗫嚅着唇,哭着说了出来,说完脱了力,瘫倒在地上,哭喊道:“殿下饶命啊!殿下!”

……

晏祁蹙眉,定定地看着浑身狼狈的扶枝,心中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长叙进来了,看着她,欲言又止:“主子…宿宣来了。”

其实不用他说,晏祁已经看到了他身后的宿宣,他换了一身白衣,站在地牢门口。

身旁的烛火已经烧了大半,照清楚他单薄的背影,他的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就这样站着,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宛如一具行尸走rou。

宿宣走进来,指着地上的扶枝,眼睛看向晏祁,说:“我要他。”

长叙听着宿宣毫无情绪的声音,一阵心惊rou跳,生怕晏祁会怪罪他的态度,直到晏祁同样平淡的声音传来。

“好。”

有些伤痛,有些恨,只有通过这种途径抒发,所以晏祁从头到尾,也没有安慰宿宣一句。

而她,负责报鸣乘的仇。

离开那方狭小的地牢,身后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晏祁连脚步也没停。

外头已经大亮了,出了门,便是热闹的主街大巷,车水马龙,但那些热闹,都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