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将门宠妻(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扬,一晃眼却发现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也正是在那一年,言时的双目愈发地不利索了,可虽然他已无法清楚视物,每每合上眼却皆是她年轻的娇俏容颜朝他温婉微笑。

言时总是下意识地不愿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相较之下,他更愿意同自己的妻子安逸地度过一生,可今日文宣楚的话算是予他一记当头棒喝。

只要他什么都不做,那些随着时光推上台面的矛盾仍会发生,他依旧无法苟同父亲晚年的大肆杀戮,宁可舍弃那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而今,一切得以重来……

他理所当然地要扭转这一切。

可是说得容易,又该怎么做呢?

言时顺着黑猫的毛,听着它细微的呼噜声苦思许久才离开。

*

已届薄暮,当言时寻到文容媛时,葬礼早已结束了,而她正在偏院一隅歇着,身边是她的堂嫂姜恬。

姜恬身着素缟,面上是同服色几分相似的苍白,大约是因她身子较弱、今儿个又跪了半日的原因。

她们俩正在水池边说着话。但不同于文容媛明显说不上开心的神色,姜恬虽身体不适却是眉飞色舞,正絮絮叨叨地同他的妻子说些什么。

“啊,妹夫来啦。”姜恬注意到言时来了,抬起头冲他一笑。

文容媛朝他投去了一枚眼神。言时意会,转过头温声道:“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再叨扰堂嫂了。”

“啊……哦,这样啊。”姜恬仅是极短的愣怔,亦是没有挽留他俩的意思,只又笑着问了句,“听闻妹夫要随辅军将军出征,可有此事?”

“是,在下为行军司马,父亲则为副都督,从旁辅佐征南将军。”

宗室将军在外征战,先帝及陛下习惯派遣一位士族为副帅,在旁监督制衡,反之亦同。但通常主帅皆是宗亲,而监督制衡的这事儿也挺常落在父亲头上的。

姜恬状似惋惜地“嗯”了一声,复又道:“妾时常听闻江南好风光,可惜郎君在洛城事务繁忙,应该是没机会欣赏了。”

……虽她说的是事实,可综合女子说话时的神态语调,他总有种姜恬是在炫耀她夫君年纪轻轻就已官拜中护军的感觉。

“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叨扰堂嫂了。”言时僵硬一笑,后来又觉得如此有些敷衍,于事无补地补充了句,“堂兄于洛城掌管禁卫,想必自是日理万机,有劳他了。”

“唉,是呀,尤其是最近特别忙,真难为郎君了。”

特别忙?他一愣。

前世言时也领过中护军,他并不觉得平时哪一日的工作会格外繁重,况且最近宫闱也没出任何乱子。

但言时无暇细想,因文容媛已经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袂,似是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离开,而他本人亦无同这女子闲聊的兴致。

深秋时天色暗得快,只他俩同姜恬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夜幕已然低垂,大地渐渐笼罩上一片墨黑。

车夫在前头拉着车,踏着遍地的夜色驶回言府。摇晃的车舆中,她有些困倦地枕在言时的膝上,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今日兄长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勉强地笑了笑,“就是我出征在即,他怕我心里紧张,找我聊聊。”

文容媛“哦”了声表示理解,又道:“对了,那匣子的事,母亲和我详细说过了。她请你……不,她是求你帮这个忙。”

言时正色道:“郡主所愿亦是在下所愿,何来恳求一说?”

她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听起来有些郁闷,似乎是不大开心:“容展想要那些证据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

容展?

言时对这家伙有些直觉的防备。只他仔细一想,容展爹娘貌似亦是死于那桩疑案中,难怪他会想要那方匣子。

自己好像对他有点疑神疑鬼了。在这事上他们应当算是同伙,指不定容展还可以帮上忙。

“嗯。只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文容媛将兄长同她所述,父亲去世前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回。言时听罢,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唇,迟疑道:“……你的阿姐?”

“不算是。”她先是斩钉截铁地否认,又道,“呃,总之母亲觉得她还活着。”

“何以见得?”他挑了挑眉。

“母亲说,直觉。”文容媛想了想,又道,“虽然我觉得……那只是母亲一个念想罢了。”

“……”

言时摇摇头,叹了口气。

见他一脸不置可否,她话锋一转,开始悻悻地抱怨着方才拉着她说话的姜恬。

“堂嫂嫌弃跪着累,我想跪一跪爹还没办法呢。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一点天理都没有……”

文容媛说着说着竟是有些哽咽。

“……别难过了。”他轻抚着她的发,温声道,“堂嫂体弱,夫人不必与她较真。”

“身子弱就算了,整整一个时辰她那张嘴就没停过,堂兄那边来了几十个新的禁卫又是与我何干嘛?”文容媛仍旧有些愤愤不平,“瞧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身体有多差。”

“几十个?”言时一怔。

“对啊,还说什么……那些人身手不凡,定是国之柱石什么的。”文容媛抬起眼看他,咕哝一句,“又不是负责保护她。”

几十个身手不俗的侍卫?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晓晓最近都不起夜去迎接偷偷摸摸回来的阿晖了。

*

翌日白天,太尉府。

容展站在门边,面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心里满满的莫名其妙。祖父自陛下登基后便一直称病不出,已是很久未上朝去,朝中之人应当也已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纵然他摸不着头绪,还是扬起了笑容朝对首那人招呼道:“言大公子骤然来访,实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家父正在午憩,不知公子有何要事需要在下帮忙转达?”

“我是来找你的。”

容展深吸口气,索性露出了吊儿郎当的微笑:“上次请你做的事都没做,你倒是挺敢的呀,自己送上门来啦?就不怕在下把你生吞活剥了?”

“……”言时蹙起眉,“你不想听我此次来拜访的目的么?”

容展嗤道:“不是很想。”

“关于旧案,武帝处死你父母的旧案。”他一拱手,笑道,“既是不想,在下亦不叨扰。”

“等等!”容展连忙喊住言时。转过头,他嘱咐身边的小厮道,“去将偏厅收拾干净,备茶水来。”

缓缓穿过太尉府的前院,言时顺道左顾右盼着四周的景色,不禁开口质疑道:“你们府上……比我们府还朴实。”

所谓“朴实”绝对是美化过的话了。实际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