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同人小说 - 【闲泽】恩赏在线阅读 - 【19】布局

【19】布局

    19

    范闲一夜未回。

    范思辙要把整个范府掀了,他甚至让人爬上了府里的每一棵树。不为别的,就为了找范闲要红楼的最新章。这般闹腾的后果就是他又被罚跪了。

    范闲翻进院里时就见远处有一人跪着,走近了才看清是范思辙。“你怎么又在这跪着?”范思辙正耷拉着脑袋,手里攥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见是范闲,他双眸一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双手抓着范闲,声音也急不可耐:“范闲,你哪去了!我可找死你了!”

    “找我?找我干什么?”范闲指了指自己,问道。范思辙嘴又撅了下去,“不是说开书局卖红楼吗!”他又想拉着范闲去自己的屋里,范闲从怀中揣出一叠纸张,“这是最新章。”范思辙赶忙接过,只是看清了范闲的字后,脸色有些难看,“这字……你写的?”

    “不然呢?”

    “呃……我还准备卖你亲手写的……”少赚了一笔。范思辙苦着脸。

    范闲把手臂从范思辙手中抽出,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临走前他吩咐:“书局这事,全交给你办,我相信你。”范思辙得了被肯定的欣喜,还想和范闲好好讨论这书局之事,抬眼就只看见范闲挥手的背影。

    回了院里就遇了滕梓荆和谢必安。两人均冷着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范闲打了个寒战,以前他怎么没发觉这两人如此相似。

    谢必安领命去调查林珙,这次带回了情报。他持剑而立,将截取到的信鸽扔在桌上,“这鸽子传递的纸条,里面写着,要杀了你。”范闲拆开纸条看了看后点点头,“不假。那天醉仙居,你见到林珙了吗?”

    “如你所说,是他。司理理把令牌给了他。”

    滕梓荆一头雾水,他疑问:“谁要杀你?林珙?”范闲将信条仔细卷好,挂在鸽子的脚上,又把鸽子抛向上空,那鸽子扑棱扑棱翅膀就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对。他要杀我。”范闲眯眯眼,笑着说。

    这话说得直白,倒让一贯在暗处的滕梓荆吃惊了。“他是林婉儿的兄长,为何要杀你?”范闲摩挲着下巴,停顿了一会,狡黠地说:“自然是他不愿林婉儿嫁我。”

    这理由,是个幌子。范闲不愿滕梓荆知道太多,越接近真相,越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掩下林珙和长公主的事,是对他的保护。

    滕梓荆不再深究,“这几日有什么要事?”范闲随意使了两句打发,“我要与二皇子一起商量,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

    说是商量,实则谈情说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承泽视线凝在那一张张写满或哀婉或撩人情诗的纸上,眼前浮现出北齐前的那场夜酒,思考范闲说的那句“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有多少分的真心。

    思及此,他握住范闲的手,笔尖回转,写下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那首词。

    范闲的思绪也飘忽起来,那晚李承泽明亮如月的眸子几乎要让他把爱意说出,抛弃一切爱恨带他走的念头久久萦绕在他的心头。

    笔停了。记忆里的双眸与眼前之人的重合,失而复得的感觉再次淹没了他。

    范闲忽然抱住李承泽,浸满墨汁的笔于空中跌落,墨点飞溅,在李承泽和范闲的手中染开墨色。李承泽拿手背在范闲的脸上摩擦,墨汁被抹得处处都是,在脸上很是扎眼。李承泽笑出声来,不料范闲压下他的脑袋,将两人的脸贴在一处,这下他们脸上印着相似的黑迹。

    “范闲!”李承泽用干净的手去擦,可是越想抹净就越是斑驳,最后他活像刚挖煤回来的生着闷气的猫咪。

    “殿下,这可是你为自己梳的妆……”说完他又低低笑,引得李承泽更加气急败坏的挣扎,范闲一个没坐稳,带着李承泽一起滚落到地上。

    “没事吧?”范闲顾不上疼,手先摸向了李承泽,跌倒前李承泽压在他身上,哪里能受什么伤。“我没事,倒是你,做了我的rou垫。”李承泽眼里写着担忧,范闲瞧了,感觉身体的疼痛被轻轻抚慰,如风一般散了。

    李承泽率先起身,他想把倒下的范闲拉起,可是他力气太弱,范闲就躺在地上任他拉扯,一双眼睛笑着。拉不动范闲,他知难而退,撒手不管了,坐在榻上用余光去瞥。范闲还是大喇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还时不时喊着:“殿下,我痛。”虽是喊痛,这说话的语气竟然是含着笑意的。

    就这般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李承泽坐不住了,他跨坐在范闲身上,垂头望向范闲的眼睛,想看看范闲在这耍赖是存了什么心思。还未等他细细看透,范闲得逞的笑浮在脸上,他蓦地腰身一软,细嫩的大腿根处被捏住。

    李承泽软软低吟一声,他那处还没恢复,明明泛着细密的痛意,可被范闲一摸又沁出水来。他脸颊绯红,为这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而感到极大的羞耻。

    他想要逃离,又被范闲按下,偏偏那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股间,带着一片湿滑。“殿下,这是……又想要了?”李承泽愈发羞愤,咬住下唇不肯回应。

    “一定是我昨晚不够好,没能……让承泽尽兴……”

    “不……你别说了……”李承泽着急地捂住范闲的嘴,眼眸藏在微湿的睫羽下,不敢去看他。

    “不说了,不说了。”范闲也不继续逗弄他,在他手心处印上湿润的一吻。

    李承泽松了手,范闲取出手帕为他细细拭去污渍,可李承泽浑身都是细皮嫩rou,即使范闲再小心,也难免留下红痕。范闲擦得仔细,等李承泽又显出俊俏的脸庞时天色已沉。

    李承泽留他用了晚膳。

    近日天热,李承泽胃口不佳,晚上便吩咐厨房做了海鲜粥提提味蕾。范闲并非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只是皇子府的厨子确实做得一手好菜,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海鲜粥吃起来却另有一番乾坤。

    一顿饭吃的范闲很是餍足。这还是第一次他和李承泽一同用膳呢。他忍不住又浮起笑容。

    “林珙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李承泽冷不丁问出一句。范闲还在回味李承泽吃饭时细嚼慢咽的模样,心思还在神游,顷刻被这句话拉回现实中。

    “谢必安看见司理理交了令牌。这次没你这个挡箭牌,会是谁呢?”

    李承泽手指抚着陶瓷碗的边缘,沉声道:“还会是我,只会是我。”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太子素来以洁身自好示人,他断不会和司理理混迹,更不会与她一同邀你。而我这个爱附庸风雅的二皇子正是不二之选。”

    范闲了然,也不免心疼,他覆上李承泽微凉的手,“李云睿,我会尽快处理。再等等,她就威胁不到你了。”

    手掌被温热包裹,李承泽牵住嘴角,扯出一个笑来,他轻声说:“范闲,这次我不会让他死了。”

    “殿下,没人会死。”范闲的声音高了几分,却撞进李承泽怅然的眼中。

    那是怎样哀戚的眼神。范闲哑然,李承泽还是认为他不信他。“承泽,我恨的人该是李云睿。”

    眼里的冰霜消融,他想起姑姑上次的指令。“我会给姑姑写信,这几日不要再见。”

    “不可。我们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如果突然不见,只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李承泽思索一番,只说:“昨晚落雨,染了风寒。”

    “无救,送客。”范闲就这样被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