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同人小说 - 代号鸢‖男人多几个又怎么了在线阅读 - 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h)

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h)

    06

    “楼主。”

    “结束了。帮我记一下,后院左手第一棵树右侧第三枝中间。”

    “记住了。”阿蝉没有问什么,只是乖乖照做。

    “好了回去吧,等我下次来再看,你们也别来看,掉价。”

    今天跟着你出来放风的不少,有些听了你的话有些蠢蠢欲动,知道你是在说今日那位“袁公子”,想要一探那位的究竟。

    “今天还有什么行程?”

    “没了。”

    “那就先回楼里,把郭嘉叫来。”

    等回去时,郭嘉正靠着沙发扶手慢悠悠搅动着咖啡,留给你一个背影,听见你来了也不起身,只是侧过来一个角度,半抬起眼来看你。

    “啊,这么早把我叫过来,广总,可是叫我好等啊。”

    你看着他那张有点虚,但笑起来又很好看的脸也不发火,只是走近一点捋着他那夸张的流苏耳坠子。

    “早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等这么久也是你该。”

    郭嘉没有躲开,甚至顺着你迎了上来。他的头发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又多又顺,偏偏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像是能养出这么好一头乌发来的人。

    “说吧,袁氏那里怎么你了。挑有用的先说。”

    玩好了耳坠子,你也起身坐到他对面。一杯清茶送了上来。

    “喂,我说,一点都不关心我受了什么苦?可真是……”

    “第一句废话,你还有两次可以说。”

    “好吧好吧,当初那件事,袁基有份。但他具体插手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他还是慢慢悠悠说着,甚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被你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影响。

    “这次也是,拜访的那位是这一行里公认的名家,他老人家又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你和袁公子能在一个公交车站会面也正常。不过……”

    郭嘉恰到好处的停顿,你迫不及待接上话音。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这不是袁基有意为之,对吗。

    “毕竟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拜访一位名家的概率,是可控的。”

    郭嘉还是维持着他那淡淡的,一直有之的笑容。这个笑可以是真心的,可以是令人看不透的,可以是轻蔑的,可以是舍生忘死的。

    你看着他的笑,仿佛听见他那飘飘然的语气在耳边,在说——广总,真是聪明呢。

    “所以当年,他究竟查到了哪里。”

    当年。真是一个难以形容的词。

    当年。

    是两人共用一把伞却遮蔽不住任何一个人,双双成了落汤鸡的台风雨来的那个傍晚?

    是在国外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却依旧能巧遇又巧遇?

    或者是更早,在了解到这个人是“袁氏”的长公子而去算计他的那个思索良久的夜?或者是,同时送出的一对情侣对戒、两个人为一份ddl对坐的头脑风暴、烛火中的拥吻。

    或者是,国外雪夜中你的幻梦。

    当年。

    国外的夜似乎格外漫长,雪也是,长久到四季不分昼夜颠倒。就像感情。

    那段时间公司和研究所的事情都压成一堆,就算有傅融的帮忙你也依旧需要进行大量的对接。一开始你买了一箱贝果,等那一箱吃完之后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所以又买了一箱开袋即食——营养版。

    有时候会感到厌烦、无力,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再度爱上了喝酒。

    然后在深夜回家后发消息等对面回复时睡过去又惊醒。反反复复。

    袁基就在那个时候到达了你的梦里。

    他的到来是一剂良药。

    不算温和的良夜与心怀愧疚面对的人。也算绝配。

    雪地中晕倒的一瞬间你有过“就这样死在无人知晓的异国他乡也挺好”的想法。但又想了一下,阿蝉等不到你等下回来找你的。再说,你还要回去,回去之后的广陵,回去之后的绣衣楼,回去之后的,袁氏。他们都在等你。

    终究是要回去的。

    雪子落在眼睛里了,你索性把眼睛闭上,正面仰着感受雪簌簌的落下,落在你的面颊、耳廓、嘴唇。

    然后有人走近了。

    谁都没有说话。

    面上雪子的触感停了。你睁开眼。

    是袁基。

    长久的沉默。

    把眼睛闭上,打算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反正离家不远了。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吧。

    怎么可能是他。现在三月末,估计他还在忙着,忙……很多事,就像自己一样。怎么可能在这里。

    卡其色大衣也挺适合他的,淡淡的,摸起来手感也一定很好,他的审美一直是在线的,就像,加了特别多奶的咖啡。不知道有没有戴围巾,这里挺冷的。

    “……袁基?”

    没有人回答。

    你继续闭着眼睛,絮絮叨叨,“诶我说这件衣服颜色挺适合你的,我好像还没看你穿过呢。”

    ……没穿过什么呢,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大衣?还是没能等到穿这个颜色的大衣。

    “我有时候也在想,要是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

    说完这一句,你又转头朝向那个方向。

    “居然还在。我不至于出现幻觉吧……难道这两天熬得太狠了?看来结束这一期得好好睡个两天。”

    把手抬起往那个方向勾了勾,示意那件卡其色大衣再靠得近些。

    没有反应。

    “这个幻觉也不行啊,都不能按照我心意来。”

    仰起半身,把手往后一支打算起来,不知道哪里又手滑了,整个身子侧翻过去。你哈哈大笑,“果然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袁基过来了。

    “这下倒是过来了,但我也不想让你现在过来啊。”

    他站住了。

    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嗯……你应该蹲下来。”

    蹲下了。

    于是顺手拉住他的大衣领子,亲了上去。衣服的质感果然很好摸,毛茸茸的但不会到处飞毛。

    是温热的。

    “……袁基。”

    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他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该说有点想他。有点想哭,雪子依旧簌簌地下着,你却哭不出来。

    那个夜晚你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

    有哭嘛?有笑嘛?是回家了还是在hotel?有没有更亲密的?袁基的嘴唇很软,就像他说出来的话也是软软的,这你是知道的。同样的,他的骨头和话里隐藏的东西是硬的。

    总之就是一个幻梦。

    07PWP

    “袁基……

    “是你吗。”

    “袁基。”

    大雪落下了。

    你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还不忘捞上刚刚被丢在一边的伞。

    今夜的风雪格外的大,两个人在雪中沉默地行进着,无名指勾住的伞在身后按照行走的频率晃出规律的曲子,睫毛上也落了雪,令人不由得想起一句来自古老的东方的爱情诗句。

    就这个晚上吧,就这样什么都别管。

    脑中天人交战了一路,最终在你示意袁基把你侧过去开门的时候也还没得到什么结果。

    你并没有为他指路,但此刻已经顾虑不上那么多了,比如袁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住址,这些都是谁透露出去的。

    你只知道此刻唯一的出路是他,最好是他的唇。

    于是你像很多年之前那样,借力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不该去外面的酒吧喝酒的,这是你吻上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大衣、毛衣……你把他抵在进来的第一道门上索吻,呼出的气又急又重。

    又突然想到袁基应该不怎么喜欢酒气,你用力挣了两下从他怀里下来,却还是站不稳。

    从始至终袁基都护着你。

    “脱了。”

    你活像个点了男郎的金主,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前胸,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漱口水刚刚吐完就看见镜子里袁基站在你后面。

    “出去。”

    你又接了杯清水漱口。抬眼再看袁基依旧在身后不动。

    索性转过身来靠着洗手台看着他,冲他吹了口气,“喜欢吗,绿茶味的。”

    他还是站着没动。

    “哦,记起来了。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

    这句话不知怎么戳到袁基哪里了——扑面而来的正宗绿茶气味彻彻底底笼盖了你。

    接吻。从舌尖开始一路向上,划过虎牙、上颚、又打个圈回来。想要证明些什么呢,证明虎牙是尖锐的,上颚是不平整的,人和人之间是脆弱又坚固的?

    你试图推开他的拥抱来提醒他换气。袁基停止了一秒,又吻了下来,甚至开始引导你向他索取些什么。

    你被他亲得双腿发软,一个劲往后倒。袁基见状拎你起来坐在洗手台上,往你双腿之间分了一条腿进去卡牢,又接着亲。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大脑晕晕乎乎,要呼吸……你对准他的嘴唇撕咬了下去,血腥味随着清冽的空气同时充斥着你的口腔和鼻腔。

    袁基那双淡漠的眸子对准你的眼睛,你不敢去看他,只好再次闭眼吻了上去。

    不要被毒蛇盯上。

    “还记得我吗。”这是袁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刚想说些什么,话语却全被堵在他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我很想你。”

    大衣被褪去了。

    “你想我什么……哈……想我的绣衣楼吗。”

    “大衣……不要沾水,”你身上这件还是刚买的,要是坏了你有够心疼一阵子。

    “湿了吧?”

    他还好意思说,明明知道自己接吻时一被刮擦到上颚就会难受,偏偏腿还被用这种具有主导性的姿势分开。

    “就像以前那样,好吗?”他啮食着耳廓,湿湿热热的气息伴着他近乎诱惑般的语气。

    当初伏在苹果树上的蛇也是这样说的——只要吃下禁果就会拥有无上的快乐。

    双腿根本就合不拢,大腿内侧的软rou还被一次又一次刮擦着。袁基的手不是很安分,于是你也相应得去动他的衣服。

    然后——然后你被脱得只剩一件内衣。袁基的气息也彻底乱了。

    “要在这做吗?还没试过吧。”

    你们之前基本都是在柔软的地方,最过分的一次也不过是被压在窗上,甚至还隔着一层窗帘。

    “不喜欢对镜吗……不过我喝酒了,没力气的哦。”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袁基有些绝望地想着。

    流水的声音响起来了。你被袁基抱在怀里,几乎分不清是他的臂力还是自己的体重,进得又急又快。偏偏你又较着一股劲不肯叫出来,发出变了调的哼声。

    不用观察你的变化,每个敏感点他都清楚的知道,甚至知道你不能受凉,所以往常都是在柔软舒适的地方做的。

    他从锁骨吻下来,亲亲你的乳晕,又翻了个面开始一路吻你的脊椎。

    “袁基……!”

    他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凉薄而温热。

    就像,化掉的雪。

    然后雪水落了满身。

    莲蓬头唰的一下落下热水。你被他颠得难受,又实在没有力气推开他,只好小小声凑近他喊他的名字。

    袁基、袁基。

    袁基把你顶在浴室的瓷砖上,热水淋在背上,顺着身体滑下。

    “士纪……袁大公子……”

    不知是哪个称呼愉悦到了他,他颤抖着射精了。

    热水淋下来,细细带走一切脏的凉的,带走一切……本该带走的东西。袁基的手指依旧在你体内扣挖着,下面似乎有些肿了。

    今夜势必和很多个夜晚重合。

    08.

    袁基再一次造访了你的梦境。

    你听见自己这样问他,毫不犹豫毫不斡旋地问他。当初绣衣楼出事,他究竟参与了多少,参与到哪种程度。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失望或者震惊,甚至隐隐有种知道一切必定会发生后得到确切结果的那种释然。

    所以小广——你像母亲那样称呼自己——你在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袁基即将开口的那一瞬间,你惊醒了。

    闹钟震动了起来。

    今日是事宜还在等着你去处理,还答应了要去和原来的旧部商谈。

    台风雨依旧在下着,今年不知怎么回事。

    G:抱歉,今日有事务安排了

    G:不如等这周六再约?

    上一条消息是袁基约你再见一面,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当面聊聊。

    袁基:周六下午两点,离岸小筑?

    对面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G:OK,我会准点到

    绣衣楼里人越来越多,你往私人医院跑得也算勤快,张仲景依旧是那句下次记得别来找他,每次一见到你的伤就头疼,也不按医嘱调理,身体能好就怪了。

    你笑嘻嘻地答应,“那不如直接住我那里,还能盯着我吃药不是。”

    在写档案的手一停,他推了推没度数的镜片,看了你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恐怕我还得给自己再开一副平心静气的方子。”

    “最近听说你又痛了?再把那个药续上。”

    “老毛病了,我自己的问题。”

    “嗯。所以记得好好养着,不能砸我的招牌。跟阿蝉说了,记得按期来复查。”

    从医院食堂出来已经过一点正,你看了眼时刻表上的安排立刻动身去下一个地点。

    “欢迎收听今日的交通之声,台风竹叶已过,下一个台风就马不停蹄地接上了,那接下来到来的台风名字也依旧很有特色……”

    离岸小筑。离岸之后,要往哪去呢?

    由专人引着进门,一路上到依旧是多年前的风格,是你们两个都偏好的。说来也怪,明明两个人表象出来大相径庭的性子,内里确实一样的,一样的“真”也一样的“假”。

    袁基早已坐在落地窗旁煮着茶赏雨。

    除了你们两个之外,又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你顺着他的话坐下,可能是台风天的缘故,今日的天黑估计等不到六点后了。

    “那……”

    “我去看过了,”你抛出一个答案,尽管他什么都还没问,“祈福的那个红绦……我过得挺好的。你应该知道。”

    “正好那段时间我去那里做交换生。”

    “那我还应该感谢没有在开学第一天就在那里见到你。”

    又没人说话了……

    袁基把茶推到你的面前。

    茶盏还是你喜欢的样式,你拿起茶盏,抬头望向另一侧。

    “那天,多谢你。”

    哪天?

    他在雪中把你抱回家之后的那天?次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没说分手于是补个分手炮——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还是初见日那天的伞?又或者是生日惊喜、头脑风暴、ddl时的无微不至?

    “呵……”他发出了自嘲式的笑,听起来快要有些不真切了。

    就像他现在问出“那你爱过过吗,在这无数的时刻里,有过那么一份真心吗”,你的回答只会是“当然”或者沉默,长久的沉默。

    他只是看着你微笑。

    就像他也说不清,当初为什么会向你斜出那把伞。究竟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打算从而想要掌握主动权,还是更多的……真心?

    他知道,知道你的有意为之,知道你们两人的身份注定会走到那么一天,知道当初许诺过的任何海誓山盟不过永恒的一瞬,转眼成空,沧海桑田再无法回到原样,是他痴心妄想,是他动了情。

    幸好,幸好。

    立场是真的,算计是真的,在真实的一切之中,至少你也曾在对他的话语里有过那么片刻真心。

    所求谶纬只为真心。

    而你也恰好有那么一份真心。

    于是漫天神佛应允了他的真心。

    “袁基、学长。”你听见自己这样称呼着他,就像很多年以前,什么都还没有发生过那样。曾经的你们甚至认为还有以后,很多个以后。

    虽然现在你们也确实再次相遇了,就像两根交织的线,相遇、纠缠、分离,而后又再次相遇。

    这当然也不算最后的最后,最多只能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像书页中章回与章回之间的连接的那页,上面通常会出现不是很长的一句话。袁氏和绣衣楼依然对立,时间才刚过去多久,你们认识的人也都还没有访遍。

    台风雨依旧漫天飘扬,黄昏爆发出最后一刻的绚丽,天一点一点暗下去了,可以预见,而后黑夜中不再有月光,只是伴随风雨起舞的沙沙作响的树和被捶打的窗。

    而此刻谁与谁比肩而立?不重要了。

    此刻你们从未相遇从未相爱从未相离。你不再是绣衣楼的楼主,他也不是袁氏掌门人。除去世俗枷锁,除去姓名,除去自我。

    只是你和他看了一场黄昏的台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