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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朝会,二皇子再次被参,这次被罚的是禁足半年,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日后随便找个由头让他办差自然也就放出来了。到底还是偏心他。 那晚太子拎着一坛酒,翻过二皇子府后门。 “太子这时候还敢见我。不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怕二哥禁足寂寞,毕竟你我兄弟很久没有一起谈心了。” 李承乾难得脱下太子的厚重朝服,只穿了斜襟的常服,松散系着。看他房内观湖台上有案几,他自顾走过去坐下。 “你刚刚说谈什么?那个字没听见。” “谈风月。” 他常穿白色金色,今日穿的云水蓝,搭的月白的里衬,倒比往日里更显削瘦些,人也不似常日端着,倒有点闲散。说那话的时候恰好湖上风起吹皱池水,李承泽心下微微一颤。 “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哪有什么事啊,陛下为二哥赐婚,我是想恭喜二哥。来日二哥成婚,怕是聚得更少了。” 一杯喝完,他又若有所感。 “只是我没有这样的福气。” 这话在李承泽听来是嘲讽挖苦了, “臣惶恐,太子要什么没有。” “总有得不到的。” “太子最得陛下恩宠,享天下万物,一人之下。若这样太子还不满足,那太子要的东西,臣可不敢听。” “不是什么稀罕物,我要几幅画。” 他又倒了一杯。 “前几日有人让我焚毁一些画作,我回来却左思右想难以割舍,深以为憾。如今这画只有二哥能有,不知二哥舍不舍得给?” “我诗书上用心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画。” 又心不在焉聊了几句,李承乾突然问, “二哥,你高兴吗?” “什么?” “没什么。”太子为他斟上一杯,“二哥还记得,幼时京都大雪,你带我出去玩儿,回来的路上我没走稳摔了一跤,害你罚跪。” 李承泽为自己倒了一杯。 他快十三那年,刚开始在陛下面前得脸,朝中纷传二皇子得宠,不日便要封王开府。太子弟弟又找上他,跟在他后面说二哥能和我出去玩吗?新春将至京都大雪,他想就这一次,于是悄悄带着弟弟去花园。偌大的宫院冰封雪盖,积雪没过脚腕。他牵着弟弟的手,让他千万走稳了。 “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照着我踩过的脚印走。” 八岁的李承乾还没他哥胸口高,乖乖抓紧他哥的手。他不用再看前方,只用低头跟着二哥的步伐,认认真真踏上他哥刚为他踩出来的脚印。他走得摇摇晃晃,幸好二哥总能把他稳稳扶住。两人前后同行,只留下一串足迹。 二哥回头又嘱咐一声小心,他抬头笑笑,说二哥放心,我只跟着你。 走过了庭院,廊下的积雪浅些,化得快,李承乾没留神踩到积水,还是摔着了。淑贵妃打了二皇子手心,让他去皇后殿前罚跪认错。那时候他已有大半年没没看过皇后,宫人通传二皇子正在殿前罚跪,皇后也没叫起,他跪到天快擦黑。 李承乾悄悄溜出来看他。他一个人跪在雪地里,脊背依旧是笔直的。 “二哥,”他把二哥通红的手握住在手心里,“手怎么这么凉啊。” 他二哥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沉默了许久扯出一个自嘲似的笑,摇摇头, “没人疼啊。” 下一秒手就被揣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他弟弟把前襟扯开,用胸口给他捂着。 “二哥我疼你。” 他有些愣神,恍惚间赶忙把手收了回来,“二哥没事,你回去吧,外头冷。” “哥。。。”他带着哭腔,眼眶竟是渐渐红了,“都怪我。” 二哥这次笑出声,还是夹起手指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 “不许哭!” “哥没事,快进去吧。” 后来孩子睡前留了一根蜡烛。皇后宫里规矩严,入夜了便不许再轻易出去,他就趴在窗前举着蜡烛,看着他二哥跪满了时辰爬起来走回去,削瘦的背影踉跄着,依旧是笔挺的。 “罚个跪,转眼就封了王,咱们兄弟中第一个。陛下呀,终究是偏心你多一些。” 李承泽已经喝的有些微醺,恍若未闻,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偏心吗?他们这位陛下的手段,让每个儿子都以为对方是被偏爱的,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得到过他的偏爱。 哦不,范闲应该算一个,他甚至不是皇子,只在京都寥寥几年,受过的恩遇已经比他兄弟二人加起来还要多。他目光更迷离起来,又一杯饮下,茫然看着远方,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范闲的诗集,二哥最爱这一句,你却知道我最爱哪句吗?” 他突然起身,朝他二哥俯过来。两人中间隔着张案几,他探过来,要拿他二哥身边的葡萄。左手撑着,右手越过来,袖口蹭到对面人的衣衫。距离突然很近,可以听见浅浅的呼吸,对话也只需用轻巧的耳语, “和二哥这句很像。衣带渐宽终不悔,” 他一时够不到那葡萄,更伸长了手俯下身去,自上方贴近二哥的脸。近到目光有些失焦了,他只能看清根根分明微微颤抖的睫毛。额前那几根碎发被细微的晚风吹得颤抖,羽毛一样。 “为伊消得人憔悴。” 面前的空气有些粘稠了。他心下微动:是他二哥酒醉不适,鼻子里轻轻哼出的低吟。 李承乾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难受。 打破沉默的还是李承泽突然用力把他推开,他跌坐回去。李承泽皱着眉,看得出因为刚刚推他的动作酒气上涌体力不支,强撑着力气瞪他。 “你这什么酒,劲这么大。” “二哥醉啦,我扶你吹风,醒醒酒。” 他把自己撑起来,踉跄几步绕过来。装作没站稳,作势跪跌在他二哥面前,双手撑着他二哥身体两侧的凭几,把他圈住。距离又变得近了,醉眼模糊着,故而画中人格外温婉朦胧。抬头是皓月当空,李承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光,照得眼前这双水泽格外潋滟,想起那次傍晚闯入他房中,他正和护卫独处,双眸剪秋水。 李承乾更难受了。 “不是酒烈,是二哥喝得快,”原来经营算计如你,也依旧会为了一些往事酒醉,“不信,再尝尝?” 他等不急了,直接取过酒壶,细长的壶嘴抵在那双唇上。他甚至想在手上稍稍用力,看那蜿蜒的壶嘴顶开唇齿侵入进去,抵在内里的软rou上。 那人已经昏沉,涣散的目光像是透过他的脸在看天边。壶嘴被抵进嘴里,他恍若未知,就着递过来的手,任他把最后一滴灌给自己。没喝干净,一滴残酒挂在唇边,流向下巴。 李承乾口干舌燥。 “二哥,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你刚开府的时候住在那么大的二皇子府里,一个人,怕不怕?” “你也常做噩梦吗?醒来之后,还能不能再睡得着?” “二哥。” 二哥,这些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哪。 “二哥。” 对面的人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强自挣扎着从逐渐混沌的思绪里理清现状。不对劲,酒不对,人也不对。突然紧紧抓住对面的衣领,却发现手上已使不动力气。 “你傻了?做事会不会动动脑子,在我府中给我下毒,想过后果没有!” “二哥,不是毒。” 终于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他把怀中人的下巴托起来,让他抬头看他。脸庞安静地陷在他掌心里,双颊已染绯红。拇指摩挲过颤抖的嘴角,尚有酒液,已蜿蜒至脖颈。 他感觉那酒液似乎是沾在自己脖子上,凉丝丝酥麻麻的,小蛇一样缠着绕着,往衣领里钻。听到欲盖弥彰的心跳,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在一起鼓胀着乱窜着,要一起冲破身体。 “春药。” 李承泽心中轰然一声。生存的本能让他开始拼命思考,可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重,只想顺着这人的胸口沉下去。他向来事事皆要往前算十步,很不喜欢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可身体里的力量抽丝般离去,只剩本能的触觉甚至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身上很热,很暖。再这样下去。。。他不敢想了。手指紧紧抓住李承乾的衣袖, “解药。” “二哥别急,一定给你。” 然后他稳稳扶住二哥的后颈,低头张开唇,吮住那滴酒液。 “啊!” 胸前是来自二哥的无力的推搡,喉咙里沉重的粗喘和沙哑的呼叫隔着薄薄的皮肤传到他唇上。鼻息间是陌生模糊的气息,他一时分不清是他二哥身上的,还是二哥台下那些茉莉开了。但无论哪样,足够他沉沦。 那一滴酒液让他更渴,他顺着蜿蜒的轨迹滑过脖颈吻过下巴,来到尚有些潮湿的唇边的时候却忽然有些犹豫。他小心地再次用手指抚过,缎子一样。他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才发现不知何时泪眼底已有泪。 二哥。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贴上去。柔软微凉,还要更甜一些,心念微动。他扯过软垫放在他身下,轻轻带着他沉下去,沉到他的乌发和柔泽间。 二哥。。。 带着他躺下的动作让四条腿无意间交叠,突然被蹭到,不受控制地闷哼出来,他才意识到早就硬到发痛的东西正抵在他二哥的腿上。 这个认知让他所有气血忽一下冲向头顶。 不受控制地掰开他的下巴侵城略地。再次探进去,他似乎感受到了软rou的动作,轻轻扫过他舌尖。 他头皮发麻。 可那动作不是回应,他听见那轻轻扫过他舌尖的柔软在努力发出模糊的音节。他停下来想听,先招呼上的却是他二哥软绵绵的耳光。 “疯了!” “不妨告诉二哥,史家镇那把火,是我放的。今日相告,是为了让你知道,你事败是杀人灭口,我事败是屠镇灭族。我样样学自二哥和长公主,二哥竟忘了吗?” “说来也怪二哥,怎么我的酒你也敢喝?” “是,十三岁那年就该记住的教训。我就是傻。” 就是傻,才会任他说几句当年就忘了他已经是太子,才会忘了这个人早就是个不遑多让的疯子。 “你做这样的事,是把自己当太子,还是当作弟弟。” “若是弟弟,兄弟相jian,是为不伦。若是太子,便不在皇子之列,要什么,你做臣下的都得给。” 李承泽咬着牙笑了。好手段。他却又说, “可若是太子,二哥恨我。若是弟弟,我要什么,二哥会心甘情愿地给。” 李承泽周身一凉。他却不依不饶,含住他通红的耳垂让气息往里搔,却渐渐地把控不住力道,终于柔和不再。他再次开口已经剑拔弩张一字一顿,胸有成竹, “哥,自幼你便待我最好,你真正的弟弟,只有我一个。你说没人疼,我便来疼你。我来,你给不给?” 被抱起来放到床榻上的时候,李承泽还是想不出应答的话,他甚至回想不出刚刚那段漫长的沉默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直觉这局自己会输。 层层叠叠的帏帐落下。他常年与两个护卫荒唐,为避人,总选了厚重些的帏帐在床侧,好盖住他寂静深夜里总管不住的呻吟。如今沉重繁复的帏帐也隔住他细微的呼救,笼住榻里逐渐闷热潮湿的气息。散也散不开,都闷得难受,于是解去衣带的动作快了些。 “不,不许脱。” 他已经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四肢百骸的力量都被抽走,全聚在那不能见人的地方。李承乾刚把他放到榻上的时候就已经挤开他双腿跪在他腿间,李承乾的衣料和大腿不经意地蹭了那腿间多少次,那不知羞耻的地方就抽搐着吐了多少口水。 “二哥说的对,是不该脱。” 李承泽那日穿的一身红。李承乾只草草把衣带解开衣衫打散露出身前,衣衫却依旧挂在这人身上,铺陈身下。 “二哥你看,红的,像不像新婚时节,洞房花烛。” 他埋下头草草吻过,从唇齿到胸口到小腹。他是有些无措紧张的,于是吻得毫无章法,却还是让身下的人止不住地战栗。没办法,异常的身体本就天性易感多情,加之药物催着,肌肤上的任何触感都被无限放大,甚至轻微的触碰都觉得有些疼,火辣辣的。 他现在唯一的思考就是按住自己的腰,不许动。天知道他被打开的腿间是什么难熬的滋味,每次被挤在中间的人蹭到磨到,都立刻便想缠上去绕上去,让他再蹭一蹭磨一磨。 随便蹭点什么,衣料也好膝盖也好,随便来点什么,蹭了便舒服了。。。 不行!不能。。。 他死死咬住下唇,只压住下身本能的渴求就花费了所有力气。能感受到被打开被凝视,也能感受到那处不知羞耻地迎着目光痉挛开合。 怎么会这样。 然后滚热坚硬的东西就抵了上来,花瓣瞬时疯狂地抽搐。 “滚,滚出去!” “可二哥不是要解药吗?这便给你。” 因为特殊的构造,入口天生便紧窄些,平时被打开总要费些功夫,这次却毫不费劲地一口吃下全部。 真是渴坏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不好过,都本能地想要动作,也都害怕只一动便溃不成军万劫不复。 半晌才缓缓抽动起来,幅度也极小,可依然摧枯拉朽,从大腿到小腹到脊背到胸前似乎都被cao到了,他唯一庆幸的是快感太烈以至于口里甚至发不出声响,好歹留住一些颜面。上面的人却渐渐响起按不住的闷哼,床架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快,粘稠的水声一波一波。他稳了很久的心神才敢睁眼看身下的人,看见他努力在泥沼中挣扎的模样。美极了。 他却不肯看他,连脸都是偏着。可什么都藏不住。撞击了几下就看见他迷蒙了眼睛,微张开口沉沉地喘,眼看着喘息越来越重快变成呻吟,他就突然被自己吓到一般,用力晃晃脑袋或是咬一口下唇让自己清醒。可皱紧的眉头没几下又松散开,眼里的恨意没一会儿又水蒙蒙一层被罩上,要紧的下唇很快又低低地喘。周而复始。 好漂亮。 他心念一动,俯下身去问他。舒服吗? 那人把指节咬得发白。 没感觉。 二哥真犟,你可吸着我呢。 就是没感觉。 那是我伺候不周,再用力些? 然后细白的腿被扛到肩上,腰下发了狠往里凿,水液竟然被弄地飞溅出来。伸手下去抹起一捧,挂在指尖黏腻地糊都糊不开,晶亮地被呈在那人眼前,yin靡潮湿的气味顿时浓稠地让人喘不上气。 这下舒服吗? 出去。眼尾沾了红色。 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羞辱我! 他却突然温柔了,五指穿过他的发丝,把他后脑捧进手心里,凑近了问他, 我若说我不是为了羞辱,甚至不是为了与你春风一度,二哥可信吗? 李承泽突然明白了。 他是想看他脆弱的样子。他的二哥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入朝,父亲狠厉母亲淡漠,连亲弟弟都要毒杀他,可他从未看过他潦倒的样子。他留给他的只有孑孓离去的背影和不可一世的自傲。可是他不信。他不信他的二哥没有因为失去过兄弟而伤怀,不信他没有过恐惧没有过孤独。他二哥走过的路他都一步步跟着走过,所以人生冷暖未必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他要看,要看他的二哥,也会和他一样,兄友弟恭也可以被轻易消磨,傲骨磷磷也会被轻易击碎。你失去我的时候也脆弱过吧,你把我丢在身后的时候也流过泪吧。 二哥,你把我教成跟你一样的疯子,其实是有私心的吧。都太寂寞了,所以想有个人和自己一样。 所以他要折磨他。他用衣带把那双手缠在床头,他把那双腿大大地打开然后把看到的景色亲口说给他听,他让那朵花一次接一次地盛开后调侃二哥竟然会喷水,然后埋下去含一口在嘴里再回来渡给他让他尝尝自己的味道。 可他的二哥从不轻易让他如愿,向来是宁为玉碎的性子。于是在他太阳xue开始砰砰直跳的时候,他二哥突然反常地迎合他。腿缠到腰上,甬道像鲜活的蚌rou一样裹住了绞。他刚明白了他的意图就为时已晚,一切都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于是早就蓄势待发的物事被深深埋在水泽里,把深处灌了个满。余韵刚过去便慌不择路拔出来,早就通红外翻的花朵此时竟然锁得紧紧的,一滴都不曾漏出。 他终于感到慌乱。 “怎么,这样的事都干了,最后反而不敢了吗。” “再教你一件事,李承乾你记好了。我李承泽没有白受的羞辱,有人敢让我不高兴,我就算自己要死也会拉个垫背的。” 他上身被绑着,只能把脖子用力抬起来,额头抵着额头,汗液交织在一起。冷笑的嘴角随着开合露出白森森的牙,似毒蛇已备好了毒液。 “待我哪日肚子鼓起来,你信不信我会让全天下都知道。到时候我死无葬身之地,而你,陪着我灰飞烟灭。” 李承乾刚发泄过的下身立时又兴奋地跳起来。 “求之不得。” 他拎着腿把人翻了个身。许久没有这样刺激了。 “既如此,一次只怕不够,我多给二哥一些。” 李承泽是喜欢秋千的。他常站在上面让他的护卫推他,那两个呆子怕摔了他不敢用力,他便急着催。他喜欢被推到顶空的一瞬间,似乎灵魂可以借势飞出去,飞到很高很高的地方。落回来的时候脑海会有片刻的空白,那时候一切与二皇子有关的东西都不在了。他知道后面有厚实的怀抱可以接住他,便总一遍遍兴奋地叫着,无救,再来!然后闭上眼睛等着再一次被推上顶峰。 这时候他刚被弟弟又一次送上顶峰,落回来的时候不情不愿地睁眼,亲自看着自己是怎么把他再一次吃进去。 “二哥又喷这么多,这秋千不能坐了。” 腰下再一用力,他又被推离。滞空的那一刻是他熟悉的失控,可他现在不爱这样的失控,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冠头留在身体里,很快他就要落回去,再一次把弟弟的完完整整吃回来。可是那紧张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于是每一次落回去吃回来的时候,顶得格外深。 他整个腰腹到大腿都是酸的,被过度使用的深处已经尝不到多少滋味,这些都在告诉他自己已承受不住再多的春潮。可是秋千起落下的撞击又深又重,于是甬道深处又被唤醒,一次次喷出让他绝望的水液。 “停,停下。” 他不喜欢这样,似乎是自己大开着腿一遍遍主动吞吃,可是他没办法,他早就动不得。原本缠在手腕上的衣带被解下来,系在了腿弯和秋千两侧的绳上。秋千的绳是红色的,他的衣带也是红色的,李承乾系完了右边又去系左边,一边打结一般说, “红色正好,衬得二哥格外白。” 然后站在他大开的两腿间,从上到下细细观赏过两遍,还是看不够,举过蜡烛仔细看过他一身的红梅。再来到早就荼蘼的花瓣上,凑的近了,鼻息喷在上头。他却连合合腿都做不到,只能打开着,任由着他喘着看着,再把里里外外探过尝过。或许是舔得动情了,手一时不稳。红烛顶端融掉的烛油摇摇晃晃,终是盛不住,低落下来。 “啊!” 他被捆住却依然抖得厉害,望不到尽头的折磨总算要承受不住。李承乾见他身上新添几朵红梅,美得很,于是手腕一松,扑簌簌又是几滴落下来。他说,踏雪寻梅。 “二哥,你说当年我若不曾让你雪地里待我出去玩,或是我若不曾给你下毒,如今会不会不同。” 他眼中含了一夜的泪终是越来越重。他眼中却有残忍的快乐。 “呆子。” “我知道你没想杀我。” “宫中行刺,你那样的手段,根本登不上台面。” “你想让我恨你嘛,做哥哥的,弟弟要我恨,我恨便是了。” “李承乾,你让我恨你十数年,如今回头,悔过吗?” 他依旧凄厉残忍地笑,眼里的水光如剑光般凛冽。 “二哥,你我这样的,谈什么回头,说到底,还是恨容易些。” “二哥,难受吗?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不知那话如何触动了他,他在不被碰触的情况下抖落出最后一捧潮水,然后昏睡过去。 他却亲眼看着他抖落潮水的时候眼角滑出泪水,于是他突然不想动了。他把衣带解开,吻干他眼角的泪痕,把人放回床上。 他睡得不安稳,时而挣扎着时而嘟囔些什么话。他便坐在榻前的地上静静听着,想他二哥这些年是不是也常会这样,漫漫长夜一个人做些说不清的梦,醒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梦话说了多久,他就坐在地上听了多久。他偶尔又有泪从眼角滑出来,他就俯身替他吻去。他有时手会抓挠似想要抓住什么,他就把手牵在掌心里握紧。 后来有些梦话终于有些清晰,他听见声音,起身凑过去听。 “必安。” 什么? “必安。” 他僵住了。 他又想起那个傍晚闯入他房中,他身后的侍卫正为他松散一头的青丝。那个剑客冷言少语,却也曾登堂入室,站在他二哥身后暧昧的黄昏余光里,十指穿过他一头青丝。 剑客的手那样糙,不会扯痛二哥的头发吗? 满身的热潮一瞬间退却了。 “无救,我疼,你轻点儿。” 轻点儿。 李承乾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终究是不如二哥的。终究是别人的。 原来这些年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在别人身侧,让别人抱过吻过,再低低地唤过他们的名字。必安,无救。 他重重揉捏上这个人的脸颊,不复之前的小心温柔,倒像要把脸颊揉烂在掌心里。 什么时候,二哥? 我是不是永远都追不上你。 是不是合该被你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