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男主有毒(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一笑一尘缘

朝阳是在未曾停歇过的烟花声中冒出来的。

林嚞嚞披着尚有凉意的晨光醒来,拿起床头林森森早为她量身定制好的新衣往身上套。直到穿到最后一件,她才看见放在最底下的红包。

她不觉地笑,心底的仅剩的一点点空虚也被填满了。

后来很多很多年的新年,她都会收到这样的红包。哪怕她的侄儿侄女们都已经有了孩子,她依然会收到新年的红包。

这且是后话了。

虽只是过了一夜,但入目之处皆呈现出欣欣向荣之向。

可这新的一年伊始,便传来一则并不欢喜的消息。黎昀在自己府中饮毒自尽,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苦没有乐,也没有一句遗言。

黎飔将他葬入皇陵,以亲王之礼。

三月下旬,沈谚率数万大军凯旋,黎飔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当晚,黎飔在宫中摆下庆功宴,又有歌舞共欢。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半年前的风云暗涌还历历在目,转眼便是天下共欢。宴后,沈谚又单独与黎飔说了几句话,说西南已经安稳,说西北之地却还蠢蠢欲动,还需找个时机先发制人,对战场上的生死擦肩倒是一字不提。

他还道:“四皇子的事,臣也听说了。陛下早就知道了么?”

黎飔点头:“是皇后提醒的朕。”

“皇后真是奇人。”沈谚笑说:“陛下等了两年,如今终于等到了皇后。微臣可算是能给陛下道喜了。”

黎飔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浓烈,道:“朕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转眼,他又说:“西南已定,西北有镇北王镇守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倒是你的终身大事该考虑考虑了。沈老将军年事已高,子女不在,只有你这个孙儿,别叫他等急了。”

“若有一日,有人停留在微臣心上,必不敢叫对方等急了。”

“朕等你的好消息。”

两个多月后,荷花满池塘。

九个多月的身孕叫林森森看起来像只吃撑了的企鹅,身子越重,她便越懒,每日除了睡就是躺,顶天了就是在长宁宫里走一圈。

这会儿,林森森便躺在软绵绵的贵妃椅上。

躺着躺着,她觉得不对劲了。

肚子隐隐约约的开始疼起来,她也不知道着是不是要生了。先前也有过几次阵痛,但痛一阵过去,便啥事也没有了。她便等了会儿,可等着等着,她发现这已经不是阵痛了,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林森森脸色一白,喊道:“宜双,宜双,我好像要生了!”

宜双和牧柯听见,都霍然奔过去。宜双一脸焦急:“奴婢去喊太医!奴婢现在就去喊太医!”

“快一点。”她叮嘱道。还没开始生,她就已经疼得冒汗了。她胡乱地招着手,道:“牧柯,来,把我抱进去吧!”

她本想说的是扶她进去,但痛楚叫她无法迈开步伐。

牧柯手足无措地抱起林森森,三步并两步跑进寝宫,小心翼翼的将林森森平放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只好转头叫小太监去通知黎飔。

林森森疼得不行。

她一向怕疼,这会儿不仅大汗淋漓,更是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她想咬牙忍着,但是根本忍不住,疼得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她一边哭,一边狰狞着。

御书房距离长宁宫不远,黎飔很快便到了,还比太医早一步。他还没进门就听见林森森压抑的□□和哭声,心顿时狠狠地揪起来。

他大跨步进去,入眼便是林森森娇小的身体在床上挣扎着,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她的双手紧紧拽着被单,却没能减轻半点痛楚。

“森森。”黎飔的声音发颤,转脸便问:“太医呢?”

牧柯忙跑出去看,若是还没来,他准备去太医院扛人了。不过刚踏出门槛便看见宜双和太医脚步匆匆的过来了。

太医到这儿就看见黎飔发青的脸色,忙不迭跪下来请罪。

黎飔皱着眉心,道:“别请罪了,快些。”

太医又巍颤颤的上前,看着呼吸时急时缓的林森森,道:“陛下,您先回避一下吧。”又让宜双留下来搭把手。

黎飔含着满腹担忧与焦急站在屋外。

有宫女端着热水盆,不断进进出出。

起初黎飔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知道林森森虽然怕疼,但很能隐忍,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满目都是她脸色煞白的模样。没多久,里面哭喊声刺穿门墙,钻入黎飔耳中,他更担心了。

他在外面一言不发地盯着紧闭的门,耳边全是林森森的痛哭声,心里仿佛被万千蚂蚁撕咬,疼得要命!

牧柯也站在门外,眉头皱得死紧。

屋子里,林森森一直在按照太医的话,尽量不要哭喊,要将力气用在生孩子上。但是特么的,这孩子他不肯出来啊!

太医也是急得要命。

林森森一度力竭晕厥过去,又被太医和腹痛给弄醒了,醒了又继续用力生。

宜双一直在帮她擦汗,一边擦一边哭。

等了一个多时辰,里面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进进出出的宫女都摆着一张苦瓜脸。黎飔在外头等得也是一头汗,顾不了什么礼数,直接推门而入。

这时分,没人会在意陛下是不是进来了,只一心扑在仍在用力生孩子的林森森身上。

牧柯没敢进来,依旧在外面焦灼着。

黎飔走过来,只看见林森森惨白的脸,和咬破了皮流着血的唇。他疾步走过去,暗暗让宜双让开,接过锦帕帮林森森擦汗。

宜双乖觉的退至一旁,专门帮着递锦帕。

林森森也没精力去注意给自己擦汗的是谁,只一边用力一边道:“能不能……剖……”

太医擦擦自己脑门上的汗,道:“皇后娘娘,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您再用点力!很快、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去特么的头都出来了!

真是生不如死!

母爱真特么太伟大!

林森森将剖腹产的念头都吞回去,这头都出来了,还怎么剖!她咬着下唇,双手攥着被单,再一次用力。

黎飔指尖拂过她的唇,整颗心都在颤抖。趁着她换气,将自己的手臂伸过去,尽力平静地安抚:“森森,别咬自己。”

已经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林森森哪儿还顾得上听谁在说什么,直接一口咬上去,毫不留情。黎飔疼得指尖一颤,却没敢动。

外面清风徐徐,荷香阵阵。

太阳从山顶走到了山脚,从烈日当空到夕阳西下。

长宁宫里终于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

宜双拿小被子将小皇子裹起来,又哭又笑的,道:“陛下,娘娘,是个小皇子!”

黎飔松了口气,林森森也松了口气。她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