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攻略白楚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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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苑，子檀端了茶点进来伺候，见自己主子又歪在榻上望着那花瓶里的荷花出神。他轻咳一声“公子，点心来了”。 “嗯”，白楚年淡淡应了声，却不见起身。 子檀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公子，起来用点心吧”。 那榻上的男子仍是一副出神的模样，子檀忍不住劝道：“公子，这都过去十天了，这十天来您也没少偷跑出去过，却是再也没遇上……依奴才看……您还是忘了这事吧。” “今日见不到还有明日，明日见不到还有后日，我即能遇着她一次，便能遇着她第二次” 子檀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鼓起勇气道：“遇着了又能怎样呢？大人已经向皇上提了您和三公主的亲事，您——” “住口！”白楚年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呵斥道。 子檀惶然跪下“公子恕罪，奴才多话了。但子檀也是为公子着想，公子这样隔三差五地跑出去，若是让人瞧见，岂不坏了名节。再让相国大人知道……公子哪里有好果子吃呢”。 白楚年比谁都清楚他所言不假，母亲没有女儿，唯得他一个儿子，他的婚姻之事，断不可能任由自己做主。但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沦为母亲权力斗争的工具，不甘心就这样将自己的一生葬送。也忘不了……那个送他荷花的人。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闭了闭眼“今日出门再遇不着我就死心”。 玉带湖旁，十里码头，一群衣着富贵的小姐们站在岸边笑闹着等船。白楚年不便靠近，只远远的站着，想等她们走了再过去叫船。尽管他头戴斗笠，也尽可能地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但那群女子还是嘴里说着什么往这边看过来。 子檀瞧她们一副纨绔样，便轻扯他袖口“公子，要不我们先走吧”。 “我们一没偷二没抢的，怕什么”，白楚年虽心下犯怵，但到底不愿错过这次出来的机会。 许是怕什么来什么，不多时，便有一位着青衣的女子笑着走向这边。白楚年下意识要躲，不料他刚错开一步，便被那女子轻巧地挡在前面。 “公子好雅兴啊” 白楚年作了一辑，作势要走“小男子还有事，不便同姑娘久谈”。 “呵”，夏菡轻笑一声“你一个小男人家家的，能有什么要紧事？来都来了不如你等跟我同乘，大家交个朋友，嗯？”，她言罢就要抬手掀男子的斗笠。 白楚年情急之下后退一步，不料却一脚踩空“啊！”，他重心后仰，眼看着就要栽进湖里。 忽然，腰间有一股力量托住了他，他错愕中抬眸，透过斗笠的青纱幔，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里。 那位扶他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的，她将他扶好后便马上放开了他，对他辑礼道：“在下唐突，公子勿怪。”言罢也不待他反应，又转脸向方才调笑他的女人，勾了那人肩膀转身道：“何必强人所难呢，给人吓的，走了。” 她不动声色地给他解了围，白楚年心下感激。 “我开个玩笑而已啊，谁知道他忽然往后退” “你开玩笑，人家觉得好笑吗，差点给人吓湖里去了” “啧啧啧，好你个言晴，倒是显得你君子了” 两人越走越远，但那声“言晴”仍旧清楚地传进来白楚年耳朵里。她是那个同他合奏的人？她就是那个送他荷花的人？未及他作出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冲上去抓住了人家手腕。 “我……我……”，对上女子疑惑的眼神，他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根本不认识他吧，他慌忙松了手，踟蹰道：“姑娘叫言晴……这二字是怎样写的？” “哈哈哈哈哈，这位公子有此一问，怕不是对她有意思？”那方才戏弄他的人又调侃道。 不过那人很快就被那位叫“言晴”的姑娘杵了一下“别胡说”。 他面纱下的脸红的要滴血，自己还从未这样近距离地同女子讲过话，更何况……拉她的手腕，实在有违男德。不过好在那人虽不解，但仍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言之凿凿的‘言’，晴天的‘晴’”。 是这两个字没错！是她！他惊喜抬眸，可对面女子一双桃花眼里却更是不解。 他心下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说了又能怎样？她是否有家室了？她心悦他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码头旁的姑娘们挥手喊她们“船来了——”。 “言晴”目光看向那边就要抬步“公子若无事，在下就——” “有事！”，白楚年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言罢也无视子檀的眼神，心下一横继续道：“有事……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清焰跟随他单独来到一棵无人的柳树下“公子有话请讲”。 “姑娘……姑娘十日前，是否赠出过一壶清酒和一支荷花”，他抬眼殷殷地望着眼前的人。果见那人的目光由疑惑转成了惊喜。 “是你！” “是我” “你……你竟是这样的好身段，好样貌”，她言罢又自顾自念道：“也对，能弹出那样曲子的人，自是不会差的。” 白楚年闻言放松下来，他轻笑出声“姑娘还未见过我的脸，怎知我好样貌？” “公子已是气度不凡，只是女男有别，在下不敢再看”，“言晴”低头捻着脚下的石子道。 “若我要你看呢？”白楚年见她这样反而大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