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妃常难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她就十分的客气。

我一边想,一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几个妃嫔的侧脸。

要说东宫六美,如果不带柳昭训,实在称得上是千娇百媚,带了柳昭训,那也绝对是百娇十媚。郑宝林就不说了,她浑身上下有一股高洁凛然之气,望而不可侵犯,实在比我这个太子妃都要更高岭之花得多了。

我们目光相对,郑宝林略带试探之意,冲我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无言地询问我,没事把她们几个叫到一起,为的是什么。

我冲郑宝林龇出牙齿,把此女吓得微微后仰,才埋怨地给了我一个白眼。

看,就是因为她无欲无求,所以对我才这样不客气。

可惜,从前郑宝林没出嫁的时候,一直在家幽居,从来没有像我一样在外冶游,不然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手帕交呢。

“这一次把姐妹们召集过来,也是为了正式将朝阳宫的住处分一分。”我也没有再故弄玄虚,毕竟做人也不能太过分,移宫的事对这三美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打击。“钦天监说,六月十日宜搬家,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了,朝阳宫后殿前殿偏殿一共六处,姐妹们就选自己喜欢的地方,赶快定一定,六月十日咱们就一总把所有的家具陈设全都搬到朝阳宫去,也省得再拖延了。”

我话音刚落,郑宝林就道,“妾身瞧着西后殿就好,靠着太液池不说,而且非常僻静,适合养病……请娘娘成全妾身,让妾身占了西后殿吧。”

西后殿就在太液池边上,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码头可以停船,占地虽然阔大一些,但从物理距离来说,离东宫最远,并且周围也比较荒凉,不是一个一心上进的好妃嫔应该选择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人和郑宝林来抢,我当然更不会有意见,于是她就很顺利地预定到了西后殿。

李淑媛也抢着要了东前殿,自古东贵西贱,前高后低,东前殿这样最尊贵的地方,在她看来,恐怕是非己莫属。——这个人永远都记不住柳昭训已经不是我身边的丫鬟,而是东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嫔。

柳昭训笑眯眯地,也不和她计较,倒是马才人和姜良娣很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马才人对柳昭训殷勤地笑,“请昭训jiejie先挑。”

柳叶儿的包子脸上又多了几条褶子,她笑嘻嘻地说,“西前殿是故皇后曾经住过的地方,我可不敢住,我住东偏殿吧。”

她都这样说了,马才人和姜良娣哪里还敢去捡西前殿?余下东后殿和西后殿一样,都是占地比较大,但也比较偏僻的地方,马才人看了姜良娣一眼,眼波流转,还没有说话,柳昭训就又抢着道,“姜meimei如果不嫌弃,就和jiejie对面一道,住西偏殿。”

这就是柳昭训的风采,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连两个妃嫔的意思都没有问,也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姜良娣虽然惊讶,但也看得出有些开心。西偏殿不管怎么说,总是比东后殿要来得更靠近东宫一些。

马才人就低垂下脸去,露出了淡淡的委屈,又哀怨地瞥了我一眼。

她越是假装温柔贤淑,我就越感到欺负她,实在是让我很快乐。于是我就冲她畅快地笑起来,尽情地表现出了我的喜悦。

以马才人的心机,都不禁流露出了恨不得咬我一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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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要挪窝,东宫最近当然很热闹,太监宫人们进进出出,费力巴哈地把大件家具往朝阳宫折腾。我嫌吵得厉害,又有些坐不住,就到露华宫去聆听陈淑妃的教诲。

我表姑正在打盹儿,宫人们不敢叫她起来,我白跑了一趟,又被暑气熏得有一点恹恹的,索性就在露华宫的东殿里找了一张竹榻躺着休息,不知不觉,居然也跟着迷糊了过去。还是瑞王叫我起来,告诉我表姑被皇上叫去说话,刚才已经去瑞庆宫了。

皇上到了暑热的天气,时常会让表姑去给他泡一壶凉茶来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依然未改。一时间我很有些感慨,就揉着眼半坐起身,拍着竹榻和瑞王说,“没想到这张贵妃椅还在这里,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时常在东殿休息,到了夏天,我总是霸着这张椅子不肯让人的。”

瑞王眼底顿时现出了一点笑意。

他拖长了声音,“为尊者讳,这种事,王珑已经记不清了。”

这个人连损人,都要绕好几个弯子,不仔细一点,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夸你还是在骂你。

我不禁白了王珑一眼,“怎么是你来叫我?”

虽然我不大在意这个,但毕竟男女大防,有些事还是要避讳一下,才显得庄重。

“母妃出行,总要带几个心腹宫人,王珑害怕六嫂又睡到地上去了,所以这才进来探路。”瑞王的声音还是那样慢悠悠的。“这一番苦心,果然没有白费。”

我脸上就是一红: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刚才真的差点又不慎翻倒到地上去。似乎如果不是瑞王进来叫我,搞不好我又要一头栽倒在地,痛醒过来。

更不要说口水还流得纵横交错的……嘤!

赶快站起来招呼王珑远离事发地,“现在太阳只怕也下去了,我们去太液池摘一点莲蓬吧,你六哥没事的时候,也会掰几个来吃的。”

话一出口,又想咬住自己的舌头。

我分明都不喜欢王琅了,我管他爱不爱吃莲蓬啊?就算摘了,那也是我摘给自己吃的!

再说,当着谁不好,我为什么要当着瑞王说这话?难道我这么快就全忘了?

就是三年前,在太液池边上,重芳宫附近的那座小假山后头,王珑是怎样见证了我最难堪的一刻……

我还有脸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我对王琅那一点不争气的小心思吗?

苏世暖,你真是无脑到家了!

我的纠结,肯定已经全现在了脸上,瑞王又弯起了他的眼睛。

他生得很像陈淑妃,那股涤然出尘的气息,无时无刻不环绕周身,尤其是在我才睡醒,脸上枕痕都没消的时候,透过朦胧的视野看过去,更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有若实质,可以直接看进我心底。

而这淡淡的笑意,就更像是在嘲笑我见不得人的心思,与见不得人的自怨自艾,又好像在说:苏世暖,你和我说过的话,难道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我忽然间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我尚且年少气盛,有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就是最难堪的时候,也不愿有第二个人来安慰我。

瑞王几次想把帕子塞到我手里,都被我推了开来,我宁愿用手擦掉眼眶中残存的眼泪,将苦涩的滋味全咽进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对王珑发誓,“我今生今世,都决不会嫁进你们王家。别人稀罕太子妃,我不稀罕,前生作恶,今生宫妃,我才不要做王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