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爱能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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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放完了,简一想去上厕所,但吓得不敢去。他总觉得厕所里会突然伸出一只手,得让谢兰陪着才行。 好像谢兰是钟馗,能镇得住四面八方的鬼怪。 到了厕所,他既不好意思让谢兰看着他撒尿,但又不敢关门,整个人别扭到不行。 谢兰说:“你哪里我没看过?” 于是他就扭扭捏捏地解开裤子,上完了厕所。 下一部片子他不想看恐怖片了,谢兰说:“那看喜剧片?” 简一说想看爱情片。 于是看名字谢兰挑了《罗马假日》,还以为是个轻松喜剧,谁知道男女主最后分开了。谢兰倒觉得没什么,反而是简一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说:“好可惜,他们不能在一起。” 谢兰认为在一起了才是这部片子最大的败笔:“她可是公主。” 而他只是一个落魄的记者。 简一更难过了,他甚至都不是记者。 谢兰换个角度安慰他:“至少他们都没死。” 可是活着却不能在一起更悲伤啊! 无法,谢兰决定第三部一定要找出一个喜剧片。她看电影看得很少,以前带小情人来私人影院也不是来看电影的,一般是看着看着就做到一起了。 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耐心地陪着简一看完两部电影,现在还得找第三部。 她想,找个眼熟的喜剧演员总没错,就选了《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 她想,都娶亲了那就是结婚了,这回总不能再分开了。 然后,简一哭得快断气了。 他哭着问谢兰:“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这个谢兰会:“因为导演不让。” 简一说:“导演太坏了。” “是啊,王看山就很缺德。”谢兰十分没品地把王看山拉出来骂,“两人好好谈恋爱非得因为各种原因分开,这不有病么。” “还是童话好。”简一说,“公主和王子最后都会在一起。” “所以才叫童话嘛。” 一连看了三部电影,简一的眼睛有点累了,谢兰也不打算让他再看了。谁知道这里到底藏了多少部让人哗哗流泪的电影啊,虽然她觉得没什么好哭的,但简一会。 她觉得是到做正事的时候了。 她把简一抱进怀里,自下而上地顶撞他。他搂着她的脖颈,呼吸声被撞得破碎,成为了电影的配乐。 电影是谢兰随便找的,虽然不打算再看,但气氛还是得有。 简一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的,这会儿又哭了。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能习惯这个体位,总有种自己被顶穿的错觉。 蛮横的rou棍挤平层层rou褶,在他的生殖腔口研磨。没有怀孕时那里是最为柔软的,只需要多磨几下,就能长驱直入。 谢兰问他:“想不想看电影?” 他昏沉沉地点头,其实也听得不太清楚。 谢兰把着他的腿转了圈,roubang在他的rou腔狠狠碾磨过去,他背对着谢兰坐在她身上,屏幕闪烁的光也落在他的眼中。 谢兰又咬了他的腺体,他在疼痛中感受着快感。谢兰的手抚上他的rutou,他抓住谢兰的手腕,不是为了阻止她,而是只有抓住她才能安心。 他说:“嗯……我都看不到你了……” 谢兰说:“那就看电影。电影演了什么,我看不见,你告诉我。” 简一于是努力聚焦眼睛去看,但是眼睛里都是泪,太模糊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谢兰cao到融化了,化成一滩粘液,流满了她的身体。 “是……”他哭着说,“我看不懂。” 谢兰重重顶进去:“你看得不认真,再看。” 于是他擦了擦眼睛,擦掉眼泪,努力去看电影。可谢兰又拧他的乳,说他zuoai都做得不认真。 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他做什么都是错,错了就要挨cao。 她卡着他的下巴把他脑袋偏过来同她接吻,含不住的口水直往下流。他的一切快乐都被谢兰捏在手中,她可以带他去极乐世界,也可以把他放逐至欲望地狱。 他连电影还没看出什么来,就又高潮了。白浊混在两人的交合处,随着抽插的动作被搅出白沫。谢兰抽出性器,射在简一的腿间,滴滴答答的水液不间断地往下流。 谢兰拍拍简一的屁股:“趴到地上去。” 简一听话地跪趴在地上,rouxue粘液一片,还在流精,顺着他的大腿往下,堆积在膝窝的地板上。 谢兰的手指伸进去搅了搅,带出浑浊的液体:“脏了。” 她话是这么说,还是进去了。 简一被她顶得往前爬了几步,又被她拽着腰扯了回来。他偏过头,还记着她说“脏了”,回道:“洗洗,洗洗就干净了。” 谢兰说:“待会儿洗。” 最后果然转到浴室,在狭小的浴缸里干了一次。 简一扶着浴缸沿,身体被顶得不断往上面撞。他跟谢兰说:“……撞得疼。” 谢兰就把他搂在怀里,让他被进入得更深。他的呼吸带着热气,谢兰捏着他的嘴吻他,没轻没重地咬破了他的唇,血色一片。 谢兰松开他的嘴,看他迷离的眼,觉得他像一片洁白的雪,让人想在他的身上踩下她的脚印。 于是她拽起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往浴缸上掼。简一被撞懵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痛,这时候,血已经从他的额头淌了下来。 谢兰终于满意了。看,雪被她弄脏了。 她低头,舔掉他脸上蜿蜒的血迹,一嘴的铁锈味。 私人影院谢兰是包了夜的,结果一夜还没过去,她得带简一去医院。 万幸伤口不大,不需要缝针。医生问起来的时候,简一说自己是磕的。 为了包扎伤口,简一剃了点头发。他照了照镜子,问谢兰:“我是不是变丑了?” 谢兰说:“没有。”他又放心了。 谢兰觉得他好奇怪。当时血流下来的时候他还冲她笑了下,而她,在性奋过后,连忙起身穿衣服带他去医院。 简一不是很想去,说:“把血擦掉就好了,再买个创口贴。” 他自己不担心,谢兰反而急了。 虽然知道自己下手有分寸——她真的有分寸吗?但谁知道简一是不是纸做的。现在看着是没事,万一过一会儿就脑出血死了呢? 她把简一拎到医院,听医生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时,松了口气。 出了医院,她问简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等价交换,流程她懂。 简一很认真地想了想,说:“现在还没有。” “那等以后你有了,再告诉我。” “好。”简一走了两步,发现谢兰没动,又回头看她。 谢兰走过来,问他:“生气吗?” 简一说:“没有。” 谢兰觑他的神色,确实没有什么隐忍的害怕和恐惧。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是担心伤口会不会影响拍摄,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开拍,但他怕开拍后还得包着这丑丑的纱布。 谢兰说:“大不了让王看山把你的戏往后挪挪,晚点拍?” “可以吗?”简一以为戏要从头拍到尾,但其实不是,有时候一个演员得杀青戏演的是她在剧里的开场。 天已经亮了,又一个夜晚过去了。谢兰让简一回去睡一觉,他问谢兰:“你呢?” “我送你过去,然后得走了。”谢兰说。 “好。”简一点头。 初夏的早晨,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 习敏起得很早,因为她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先去洗漱,然后烧水做早饭。奶奶年纪大了,睡觉少,她做完饭奶奶就出来跟她一块儿吃。 “明天晚点起吧,早饭我来做。”奶奶说。她昨天前天都是这么说的,可习敏嘴上应着,还是会起那么早。 她是初升的太阳,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做很多事情。 吃完饭,她就像风一样收拾起碗筷,然后拎着尿素袋去捡垃圾。 纸盒、空瓶子要捡,废锅烂铁也要塞,有时候运气好,她也能捡到像样的衣服鞋子,甚至有一回她还捡到一个破了的布娃娃。 她把娃娃捡回去洗干净,拿给简一,简一会缝。他的针线活像他的手指一样漂亮,他在娃娃的伤口处缝了一朵粉色的小花,看起来就像个新娃娃。 想到简一,她的心情又低落了。那笔钱她没用,她想等简一回来的时候把钱还给他,顺便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虽然她的年纪对于简一来说算小,但她知道出卖自己可不是什么好路子。她想简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如果她有能力……她也可以把自己攒的私房钱都给他。 可是她现在不知道上哪里找他。她像个大人似的叹气。 她拎着袋子去了废品站,换来了今天的饭钱。老板给她的钱,她仔细数了又数,叠起来放进衣服的内口袋里。 老板打趣她:“小敏,你放心吧,少不了你一个字儿。” 小敏腼腆一笑,转身跑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应老板的话时,她就不说话。 一路跑到学校,她在打铃的前一秒坐到了教室里。她听课认真,学习也很好,她知道自己必须努力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以前,班上有学生看不起她,说她的身上有垃圾的臭味,她说:“就算我捡垃圾,我也能考全年级第一。” 下一次考试她真的是年级第一,之后她的成绩也是遥遥领先,把那些人压得出不了头。于是那些嘲讽的声音就小了,直至再也听不见。 上午的课上完,习敏飞快地跑回家。奶奶做了饭,一盘青菜一盘辣椒炒rou沫。奶奶的眼睛不怎么灵光,却总是能挑出rou沫放到习敏的碗里。 “多吃点。”她说,“长高也长rou,敏敏呀,你还是太瘦了。” 习敏说:“浓缩就是精华嘛。”她撸起袖子,努力弓起手肘,想给奶奶展示她虚无缥缈的肱二头肌。 奶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她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把今天早上赚的钱给奶奶。奶奶照旧只拿走大额的钱,把零碎的小钱又塞回她的口袋里:“买菜只要这些就够了,你自己留着,多留点。” 她的手轻拍她的口袋,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还有时间,习敏就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精神头也足了。她飞快收拾好自己,跟奶奶说了声“再见”,就往楼下跑去。 刚下完一层楼梯,她在简一的家门口看见个陌生的男人。 对方很高大,听见声响朝她看过来时,露出一张英俊非凡的脸。 习敏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一时红了脸,连脚下的动作都变得收敛许多。 她低下头,想越过男人走下楼梯,却被男人叫住:“你好。”他连声音都是那么低沉悦耳,像大提琴。 虽然习敏没听过大提琴的声音,但她知道形容人声音好听用大提琴做喻体总没错。 “请问简灵在家吗?”男人问,他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递到习敏面前。 习敏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她很想接过这笔钱,但她不知道简灵去哪了,就如实说:“简叔叔很久没出现了,可能搬家了。” “是么。”男人的笑容淡了,却还是把钱往前递了递,示意习敏拿着。 等习敏接过后,他又从钱夹里拿出一张明信片递给习敏:“要是他哪一天回来了,麻烦你让他打上面的电话。” 习敏接过这笔天降横财,激动得连声道:“好,好,好。” 男人却已经转身走了,像一阵风。 习敏愣了好一阵,想起来要迟到了,于是来不及细看那张名片,随手塞进兜里,连忙冲下楼,狂奔至学校。 还好,没有迟到。 下午,习敏总有些心不在焉。 那张名片就被她放在衣服口袋里,她听课听到一半总是忍不住把手放进去摸一摸。 纸厚而硬,摸上去滑滑的,四个尖角还有点刺手。 习敏没敢在上课时拿出来,下课时她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厕所是没门的隔间,没什么隐私,她也不想去厕所。 于是她一直忍着,忍到下学,忍到回家吃饭,忍到做完作业洗完澡,才在床上偷偷把那张名片拿出来,仔细看。 男人名叫高轩朗,今年三十六岁,是一家制药公司的总经理。 习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再看看名片上的照片,虽然没有本人惊艳,但也确实是那个男人的脸。 总经理,好大的官!习敏的脸都激动红了。这个男人岂不是有很多钱?而且他那么帅,还特意来找简叔叔,很可能是简一的父亲。 如果简一有这样一个父亲,那么他的人生都会变得不同。 他会有钱买自己喜欢的一切,可以住进宽敞而明亮的大房子里,甚至可以背上书包重新去学校。没人会打他,因为他父亲是这样厉害——总经理呢! 她为简一即将迎来命运的转折而兴奋,然而激动退却,她很快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她不知道上哪里去找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