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早死反派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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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被疙瘩饼噎的差点背过去,好不容易咳出来了,嗓子疼的吃不了疙瘩饼了,“北疆吃的都比我们好,起码他们的疙瘩饼是新鲜热乎的,我的这个又干又硬还长毛。” 军师:“白毛,吃了没事。” 这话一听就是武皇的调调。 李先生:“翻翻史书,没有一个皇帝会委屈身边谋臣的吃喝,我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军师:“本来我们可以吃好喝好的。” 若不是他们在武皇的怂恿下掏光家产给士兵们买吃的,他们也不至于惨成这样。 武皇发完羊了,挤到军师和李先生中间,吃掉李先生剩下来的疙瘩饼。 武皇:“你们说,我不给他们发吃食只发羊,他们会不会饿红眼吃掉可爱的小羊羊。” 李先生:“有风骨的人宁肯饿死也不会吃羊。” 武皇:“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着拿羊骨头讹诈他们呢。” 一股香喷喷的羊rou味飘来过来。 “呦~”武皇咧嘴笑。 李先生:难怪亡国,该! 第68章 武皇循着香味找了过去, 每一步都带着红光满面的春风。 军师和李先生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军师:我能心平气和地面对迂腐固执的老臣,尚未修炼出面对叛逆老臣面不改色的本事,先酝酿情绪, 届时临阵发挥。 李先生:无所谓, 丢脸的玩意在前面冲。 一只羊在火上滋滋叭叭, 香气随着烟火浓郁、隐约。 三个素日里沉默寡言的老臣吃的太豪迈了, 武皇瞧着他们的吃相,不敢大声说话了, 怕刺激他们脆弱的神经。 三个老臣盯着武皇, 像咬武皇的rou一样狠狠地咬羊rou, 完全不在意油水滴在朝服上。 军师:被武皇逼疯的大队伍又多了三个。 李先生:rou怪香的。 武皇温柔小心:“你们还好吗?” 三个老臣咬牙切齿:“你说呢?” 武皇苦脸卖可怜:“你们看着我长大的, 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糊涂昏君, 也不是嗜杀的疯子,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谁有办法让武国百姓和平安乐, 我愿意把皇位让给谁。” 三个老臣在在杀羊前,心里已经有了决策:“我们去东岩。” 话不用说尽, 双方都明白彼此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们带走家族里现有的金银,留在武国的土地铺面和老祖宗的墓地都留给武皇。 武皇:“人生地不熟,也许有人不愿意去东岩。” 老臣:“你不愿意?” 武皇再次强调:“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对你们有感情, 怎么可能赶尽杀绝, 你们若是想去东岩就去吧, 不愿意去东岩的人留给我, 我给一个奔头。” 不愿意跟着去东岩的,不会是家族的宠儿, 就如被刘府第一个放弃的刘亭轩。 武皇打个手势,门卫打开门放三个大臣离开。 老臣离开前,对着武皇吹胡子瞪眼好一会,“你好自为之。” 武皇:“现在是武国最难的时候,以后会越来越好,您老且等着看吧。” 老臣:“死局罢了,自欺欺人。” 武皇神色严肃,以学生之礼对教导了他幼年的老师拱手:“老师没有找到破局之道,随波逐流几十载。学生找到了,学生能做的就是把这条道上的大石头搬走敲碎。” 三个老臣的腿,就这么停在门槛上,迈不出去了。 三人转身回来,“详细说一说。” 军师:他们临时改变主意,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尴尬。 李先生:终于找到武皇的脸皮是从哪里磨来的了。 三个老师同时向武皇询问,武皇就是不说,三人气的拿着羊骨头打他。 武皇窜上窜下地躲着,“不能说。你们私心重,品行也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高尚,思想也老化,不愿意接受全新的思想。改一个伤财伤民的政令,你们都要瞻前顾后,想要个万全的法子。这世界上就没有万全的事情,成就一些,必然损伤一些。你们不想自己的宗族被淘汰被损伤就会找各种理由阻拦。” 武皇被追打的更狠了。 “我们岂是是非不分的人!” 三个老臣快被武皇无遮无拦的话气炸了。 武皇不会拿婵婵的安危去赌三个老师的信誉,还更近一步地刺激道:“你们若是真有自己标榜的睿智通透,你们这么忍心守着财产看着士兵饿死。” 三个老臣无言以对。 话头已经被引出来了,武皇就不会轻易地揭过,一个人发疯是异类,一群人发疯才能办成事。 武皇:“你们没有严格管束家门,自己再洁身自好有什么用,子孙造的孽都得算到你们头上,你们还以为自己是忠良贤臣吗?在我这里,你们从来都不是,我看在师徒之情没有为难你们,你们还自私自利地以为我辜负了你们的教导,你们最该做的是反思和清理门户,而不是追问我破局之道,更不是去东岩。你们要是去东岩,我就看不起你们,不承认你们是皇子老师。” 军师:又疯又狠。 李先生:原来武皇对我们还是温柔的。 三个老臣气的喘不上气,顿足拍胸。 武皇以一副不气死他们不罢休的浑劲,放狠话:“你们可以去东岩,东西都留下,一件都不许带走,我们武国的民脂民膏就得用在我们武国。” 三个老臣一个接一个晕了。 武皇踹一脚李先生,“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该你上场了。” 李先生不情不愿地上去搜身,军师拿出笔纸模仿他们的字迹写家书。 武皇趁热打铁,从meimei留给他的大箱子里找到妹夫的化妆盒,伪装成一个黢黑麻子脸侍卫,揣着家属上门。 军师和李先生守在三个大臣身边,以防他们清醒后想不开撞墙,武皇的目标一直清晰明确,只要钱不要命,命不值钱。 军师:“要不先用绳子绑起来,要是一块醒咱俩就忙不过来了。” 两人就找了三根绳子绑住了他们。 李先生:“突然想念长公主和小太子。” 这三根绳子还是他们从长公主送给武皇的大箱子里找到的。 边疆,墨巨大徒弟带着一支四十人的队伍向南走,远远地看见婵婵,用力摇晃胳膊打声招呼,急匆匆地离开。 茵茵代他们解释:“爻道长找到煤矿后,墨巨爷爷就在想办法开采了,前些日子做出了承重机,布牙子爷爷也做出了轨道滑车,可以安全省力地开采了。” 小太子:“这个冬天不难过了。” 茵茵:“煤矿的煤量不可再生,用一点就少一点,得节制点用,冬天还要想更多的办法保暖。” 小太子:“还有棉袄,总归不会冻死人了。” 开采煤矿所需要的人力比茵茵安排的要多,有力气的男人向煤矿开采倾斜,其他事情因为人手不足陷入停滞状态,负责人纷纷找了过来。无论盖房子修路,还是建工厂生产织毛机,谁都重要,谁的发展都不能停下来。不仅井象全丞和项良被茵茵拉过来织毛衣了,大将军夫妻也被茵茵安排了羊毛的清洗和染色。 茵茵在小本本上写下来北疆最紧急的事情,“北疆的人还是太少了,我们需要更多的人。” 然后北疆的经济实力还不足以他们雇佣草原人来干活。 小太子看一眼井象,确定井象听不见,小声地对茵茵说道:“小雪雪带回来了消息,格依部落的年轻人会跟着格依过来住一段时间再决定。” 茵茵:“年轻人?” 小太子点头。 两人对视着嘿嘿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来了北疆,他们就回不去了。 格依想念小县衙的热闹,更想念婵婵哥哥做的甜点,一路都没偷懒,骑着格依部落最快的马日夜赶路回来。 他们来北疆第一天受到茵茵最热情的欢迎,茵茵和小太子一唱一和地向他们介绍北疆新盖好的房子,外形漂亮稳固,内部冬暖夏凉,每一个房间光线明亮,厨房和厕所动线合理,实用性极强。 年轻人抵御诱惑的能力太弱了,茵茵和小太子还没有使出一成的功力,他们就掏钱抢购了。 井象:“他们跟着你来北疆,本想打工赚疙瘩饼的,结果还没找到工作就把自己带过来的家产花光。” 格依笑着点头,她让他们多带点钱就是为了这一回事,房子已经买了,他们就在这里有了惦记,不会再回草原。况且他们带来的钱不够没买房,向茵茵借了一大笔钱。他们按照她和茵茵的计划要留在北疆发光发热了。 井象:“你看着茵茵坑自己的族人?” 格依:“他们若是喜欢稳定固定的工作,可以去工厂,如果他们喜欢放牧,可以继续在北疆养牛养羊,如果聪明上进,可以跟着墨巨爻道长布牙子他们学技术,可以跟着婉娉和茵茵的爷爷他们读书,还可以跟着大将军和金奴学武功当兵。在这里的出路,比在草原多。若他们不是我的族人,我才懒得管。是悠哉哉地躺在婵婵身边睡懒觉不舒服,还是美滋滋地吃挨着婵婵晒太阳不幸福?” 为了族人,她牺牲的可多了。 井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会对你生气。” 格依:“不会,他们会感激我。” 井象:“你就这么喜欢北疆?” 格依:“你不喜欢?” 北疆没有北海中心城富饶繁华,他在北疆的吃穿用度都远远不如他在北海皇宫,可他说不出不喜欢,即便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他清楚他和全丞在北疆更快乐。 格依:“你还不懂吗?不止物质决定了一个人的幸福,还有很多,比如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对婵婵和将军的信赖和爱戴,对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肯定和努力。” 井象倔强:“北海也有。” 格依摇头:“在北疆,每个人都拥有这些。在其他地方,只有高官富家子弟有光明的未来,他们可以通过努力得到他们想要,而百姓贫民想要努力却没有路,只能浑浑噩噩地过一日算一日。茵茵爷爷说,在北疆,人才活成了人。” 井象受到这些话的刺激,一个人陷入了思考,痴痴呆呆的,毛衣也不织了,人也不大口吃饭了。 其他人关心了两句,知道了原因就不打扰他的思考了,茵茵甚至给他放了三天假,让他好好地思考。 茵茵和婵婵白天去家访,晚上一点点地写北疆的律法。在定律法时,婵婵还会顾虑到时代的隔阂,其他人啥都不顾,让婵婵只管大胆地写。 长公主:“北疆是婵婵的地盘,婵婵想制定什么样的律法就可以制定什么样的律法。接受不了的人就离开北疆。” 大将军:“婵婵不用cao心这些,我们被冰封北疆十余年,熬过来的人和外面的人都不一样,我们是阴魂不散的鬼军,婵婵写什么,鬼军就能变成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