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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伴青山集道旁

    

笑伴青山集道旁



    镖队出发后,步惹尘骑着马跑到了白总镖头身边,笑容狡黠:“白大叔,刚才我教训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白总镖头余光瞟她一眼,笑骂一句:“猴精猴精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也懒得卖关子,悄声道:“李万金嘴贱,挨揍是他该的!再有一点,正好借着这顿揍让他老实点儿。”

    “他不老实?那他怎么混进镖局来的?”步惹尘一下抓住了重点。

    “李万金是任副镖头他娘子的亲弟弟。”白总镖头扫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在镖局里闹过好几次妖,想踩着我的脸讨好他姐夫,结果让人给打了一顿,但还是有点不老实。我就怕他在这趟镖里给咱们使坏。”

    任副镖头年近四十,自觉比白总镖头年轻体健,一直有越过他上位的想法,跟白总镖头关系不甚和睦。

    “白大叔,你放心。”步惹尘轻笑,“但凡他长点脑子,就知道这样的蠢事不能干。但要是做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不给任副镖头面子了——敢里通外敌败坏主家的名声,私下里直接打死也不为过。”

    “唉,希望如此吧。任副镖头应该也不会让他干出这种事。但——”白总镖头长叹一声,“蠢人蠢就蠢在没人能猜到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步惹尘没再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往后扫了一眼。李万金正老老实实地在队伍边缘骑着马。

    队伍行进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到达朝歌山山脚下。

    朝歌山是大燕南方中部地区范围最广的山脉,绵延数百里,内有众多小山头。峰与峰之间皆有路通向朝歌山外的平原,且大多足以容一支镖队通过。不过,最宽阔平坦的路当属仙人峰和观月峰之间的路。不少客商和镖队也多择这条路而行。

    由于朝歌山是从西南方到临江城的必经之地,附近县城都会定期派人巡视一番,以确保不会有山匪在此劫掠。不过,既然是寻仇这样的偶发行为,巡视的衙役可就顾及不到了。

    “大家注意了,我们换条路走,不从这里过。”白总镖头号令众人暂且停下,将决定大声通知队伍中人。

    大多数人表示理解,毕竟劫镖的很可能就埋伏在这条路。李万金却不乐意:“为什么不从这条路走?这条路最平坦,路程又最短,若是换了其他路,少说多走出三五天去!”

    白总镖头冷冷瞥他一眼:“就是因为这路最好,大家都从这里走,才有可能被劫镖。”

    “劫镖怕什么?咱们镖队不是有个武林高手吗?”李万金还在叫嚣,引得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刚才没被步惹尘揍服。

    见矛头对准自己,步惹尘也开口了:“我支持白总镖头的决定。既然知道前方可能有危险,只为逞能去迎根本没必要的难而上,蠢极。”没提李万金的名字,但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是在说他。

    除了不想冒无谓的险,步惹尘自己也确实不想走这条路。说出来丢脸,但「观月峰」这个名字总让她觉得膈应。但凡能避开这两个字,她决不会主动凑上去。

    李万金还想再说什么,一看步惹尘那双冷嗖嗖的大眼朝他望过来,只得憋屈地闭上了嘴。

    他的手在马缰上不住地搓来搓去,看上去有些焦躁。

    众人见再无人提出异议,便集体调转马头,向几里外的一条小路而去。

    ……

    这条小路离大路最近却不受青睐,的确是有原因的。红土地上沟壑纵横,杂草丛生,适合跑马的路只有一人宽,坐在马上时不时就得弯腰低头,稍有不慎就会被两旁树枝划伤。白总镖头起初犹豫过要不要换条路,但已经跑了几十里,前面一时看不到分叉口,走回头路又耽误时间,再说新路也不一定就比现在这条路更好走,最终还是决定原路前进。

    路上歇过两三次,总共跑了四五个时辰,天也渐渐黑下来了。正好前面有片稍微平整宽阔点的空地,白总镖头便决定晚上就在这里扎营休整,明日辰时再出发。

    七八个镖师们分成两队,一队去林子里捡木柴,另一队留在原地搭帐篷,并把随身携带的干粮拿出来,等木柴捡回来烤着吃。

    白总镖头和步惹尘也进了林子。步惹尘本想让白总镖头留在原地:“火把不够亮,林子里黑灯瞎火的,您进来干嘛?”

    白总镖头敲了她脑袋一下:“哪里就有那么老了?在马上待久了,正好下来走走,还能打点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步惹尘小声道:“镖物呢?您不看着点?”

    “就一个小布包,我揣怀里了。放心。”

    “那就行。”步惹尘放心了,一抬头看见李万金在他们右前面,正背对着他们。

    “白大叔,要不要……”步惹尘给他使了个眼色。

    白总镖头有些犹豫:“若是被他看见我们,就直接撕破脸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事,从他那里往咱们这儿看,有一棵大树挡着,发现不了。”步惹尘捏着两粒石子,跃跃欲试。

    “好吧。”话音未落,两颗石子便「嗖」一声飞了出去,直接打中李万金的腿窝。李万金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石子还在空中飞的时候,步惹尘已飞快地闪到了李万金看不到的地方,还顺手把白总镖头拽了过去。

    “好了,这下就算他想跟别人通风报信也没力气到处跑了。这就叫——釜底抽薪,还省的我们费心盯着他。”

    白总镖头笑道:“就怕他猜出来是你做的。”

    “没有证据,他猜出花儿来也没用。”步惹尘取下弓箭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去打两只野鸡来。”

    ……

    两刻钟后,所有镖师归队,被偷袭后一直骂骂咧咧的李万金也被其他镖师拖回了营地。帐篷和架子都搭起来了,一只剥了皮的肥兔子在篝火上被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要是有调料就好了。”一个年轻镖师哀叹,“直接烤都这么香,再撒点调料那还了得?”

    老赵笑道:“那你可赶巧了,就算老汤不带,小步都不可能不带。”

    “赵大哥懂我。”步惹尘从外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众人一看,里面不仅分层装着盐巴、花椒和孜然,甚至还有胡椒等昂贵的香料。

    又见她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取下几个相连的小竹筒,每个都仅有一指宽,里面装的是醋、蜂蜜、辣椒酱等不方便随身携带的调料。

    年轻镖师目瞪口呆:“小步你真是……”

    步惹尘眨了下眼睛:“民以食为天。但你们动作太快了,调料只能给这两只野鸡用上了。”

    镖师们便哄笑:“小王运气好,捡柴火的时候那只兔子正好撞在他腿上,他一下就把人家耳朵揪住了!”

    这件趣事使夜晚的气氛热烈起来,众人谈笑间把野鸡毛拔得干干净净,插在路边砍的两根树枝上。随后便围在篝火周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用一柄小刷子往野鸡表皮上刷上一层油,又往上抹了一层蜂蜜,再撒上盐巴、孜然和一点点胡椒,最后把串着鸡的树枝架在了烤架上。

    步惹尘仍有些不满意:“若是不在野外,还能往鸡身上涂一层黄油,再用油纸把鸡紧紧裹起来,这样烤出来的鸡皮会更脆。”

    大多人皆为她的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咋舌,只有小王虚心请教:“黄油是什么?”

    “是蒙狄人从牛乳里提炼出来的一种油,他们叫它「希日陶苏」。冬天寒冷时他们会用黄油茶或者黄油酒来防冻。”

    “步姐,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还吃过什么好吃的?”小王显然也是个爱吃的。

    “那可就多了,”步惹尘用余光瞥了正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汤包一眼,以前他听到这种话题跑的比谁都快,今天却一直在沉默,“蒙狄以西是安息,那里的人特别喜欢……”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鸡也烤好了。步惹尘把鸡撕开分给大家:“尝尝我烤的怎么样?”

    汤包分的那份是步惹尘送过去的。她用一根削好的树枝插着给他递过去,汤包伸手要接时却把手收回去了:“你今天很奇怪。”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汤包眼中似有泪光闪烁,无奈地苦笑一声,“家里人送信来,说是我女儿身子又不好了。她出生的时候不足月,所以身体比一般孩子都要弱。我这次回去,是打算带她回临江城,找个好大夫给她治病。”

    步惹尘同情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父母早已离世,而因为一些过去,她比其他人更抵触「责任」。这种责任指的并非是普遍意义上的任务,而是要从心底接受一个人的情绪甚至命运可能会系于她一身。

    但如果拥有这份感情的代价就是注定要被名为「爱」的枷锁紧缚,她宁可从未拥有过。

    她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你的钱还够吗?我还有些积蓄。”

    汤包沉默了一阵,垂下头道:“谢谢。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步惹尘看出汤包想要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便拍拍汤包的肩膀,回到了篝火边。

    吃完了饭,大家依旧分成两组,一组守夜,另一组去帐篷里休息,下半夜再换过来,保证每个人都能休息一会。

    步惹尘先进了帐篷。若是敌人埋伏在附近,一般会等后半夜人困马乏了才会动手,她打算那时候再出来。

    谁知这一夜出奇的安稳,上半夜睡得很香,下半夜她守完了全程,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

    第二天汤包是最先起来的。他作为厨子不参与守夜的活动,却又不好意思干看着其他人累死累活,便一大早起来准备早餐,还问步惹尘借来了她的调料。

    “你没带吗?”步惹尘有些惊讶。

    “骑马的路上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一个时辰后,汤包端出了一锅又香又浓的大米粥,连米油都熬出来了,还在粥里加了从树林里摘的剁碎了的鸭儿芹和一把腊rou丁,最后撒上了一点盐巴。一时间营地里香气四溢,连睡的正香的几个镖师都被勾醒了。

    步惹尘一见汤包端起锅就站起来了,忙不迭赶到他身边:“我帮你分粥。”

    ……

    一顿饭吃得笑笑闹闹、咋咋呼呼。饭毕,白总镖头一声令下,镖师们拆架子的拆架子,收行李的收行李。两刻钟后,镖队迎着朝阳和清风启了程。

    ——

    “希日陶苏”是黄油的蒙古语,此处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