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忘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与有风不正正好相配得紧么?”

“郡主,扪心自问,您真想瞧着有风上仙同别人成亲么?”

她这话嚷得极是用力,竟在我心头一震,却不想我是个粉饰太平的高手,面上仍装得不以为意地淡然道,“总有这么一日的。”

妙华赌气般地将石桌捶地咚咚响,而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便跑了。

我拿起尘世万花镜很是摇了回头,这丫头被我惯得愈发不像话了。

然今日不知怎的,镜中花旦将一曲南国小调唱地格外凄清婉转,落进我耳内竟很不是个滋味,生生勾出了些烦躁。

想来这天上地下海里这么走了一遭,着实是累着了。

我将铜镜一丢,倚着小榻便昏昏欲睡起来。

仙本无梦,然我并非是个正儿八经的仙,是以偶有例外也会发个梦。

这不此时我便做起了梦,只是今日这梦好生奇怪,这情境好似在哪处见过。

是了,喜庆成这样的不就是不久前我从虚妄镜中不当心窥见的画面么?

然这回我却是站在了新郎官的正面,瞧见了他的真容。

他的眉骨略高,眉如墨染,眸子格外深邃。

确确实实是有风无疑。我在梦里没来由地一喜,一颗心竟抑不住地狂跳起来。

此时他正一脸喜气地立在嫣红的喜床旁,我羞赧地往喜床上凤冠霞帔的女子望去,却霎时似被当头浇了盆凉水一般,那新娘的脸朦朦胧胧的甚是陌生,却分明不是我......

这一瞬间我便惊醒了,呼啦从小榻上坐了起来,只觉着全身上下酸溜溜的委屈地只想放声大哭。

我刚一抽嘴角,余光却瞥见有个水墨色的身影静静在我身畔坐着,手中依旧捧着书卷,此刻瞧来竟美好地如同一幅画般。

他显然也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搅扰了,侧着头望我,声线沉稳安定,“你竟做起梦来了,想来这番着实是被蛊雕兽吓得不轻。”

我头低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是同天帝谈好了?”

他轻轻“嗯”一声,一对眸子又落回书里去。

我咬了咬唇,有些艰难,“定在几时?”

他复又抬了眼,望着我有些茫然。

我道,“你和菡萏公主...婚期定于几时?”

他愣了一愣,唇边隐隐有了丝暧昧的笑意。

我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即便我再不通仙□□故,也晓得有风若成了婚,断然是守着娇妻了,哪里会再这般三天两头地来雪泠宫陪我?

一晃他便如此默默伴着我几千年了,即使我总嫌他烦闷,这个人却也如春风化雨般渗透进我的生命,渗透进我的骨髓。

然直到了此刻我才不甘不愿地承认,我依赖他,割舍不下他,甚至更甚于父君。

我也不太晓得这究竟是何种情感,紧攥了裙角只觉着慌得厉害,却听他沉吟半晌似是喃喃自语道,“看来我得好好给妙华立立规矩了,这等捕风捉影之事是能随便乱说的么?”

我呆呆的,才反应过来之时便听见心中那根弦“嘣”得松了,“你的意思是...天帝不曾同你提与菡萏的婚事?”

“提了,”他答得很是轻飘飘,好似与己无关,“我回绝了。”

我一时没忍住喜悦,笑眯了眼,“为何?”

“我欲娶之人,必是我心中挚爱。”

他说这话时竟灼灼地瞧着我,面上是微漾的神情,叫我好生难懂,于是只装模作样淡淡“哦”一声。

而想来我这番困惑被他瞧了去,却只无奈叹息道,“罢了,来日方长。”

我没头没脑地嘻嘻笑道,“你今日怎地不给我答疑解惑了,师叔祖?”

哪晓得他好端端一张脸瞬时变得铁青铁青的,低吼了句“不许叫我师叔祖!”

他今日是哪根筋搭错了去?我很不服气地同他犟嘴,“你是我父君的师叔,可不就是我的......唔......”

我眼睁睁瞧着他高大的身躯覆了下来,双唇很是准确地对准我的,生生将我未毕的话语堵了回去。

我顿时呼吸也不顺畅了,胸膛里那颗心跟被提了起来甩那般欢腾得不行。

我我我...我竟被师叔祖吻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离我那样近,近得将我不太熟悉的悸动也撩拨了起来,而那里面分明也有着不可置信。

他很快与我分开,如玉的面庞泛起了一丝红晕,却很是理直气壮似的,竟比从前多了许多生动。

怔怔在我木然的脸上流连半晌,他伸手将我按入怀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起起伏伏的,清冽的气息热热地撒在我的耳际,有些痒,嗓音魅惑竟似带了埋怨,“那虚妄镜已然揭露了你心底的念想,你还当我是你的......嗯?”

他竟看见了?还装模作样也忒得狡猾!

我被他锁得极紧,腰肢被勒得很有些疼痛,一张面孔火烧火燎的,闷在他怀中瓮声瓮气道,“是...是那虚妄镜错了!”

他吃吃笑了,“莫如,那是神镜。”

作者有话要说:  某郡主:人家的初吻...嘤嘤嘤......师叔祖你凑不要脸!

☆、春心萌动

窗外一片白雪皑皑,如清峰一夜之间已变了模样。

我坐在榻上发呆,思忖着在凌霜镇醉倒前的那个念头,确是太过惊世骇俗和自作多情了些,多少岁了竟仍有这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人哪里会有这等闲工夫来理会我这种闲杂人等。

我苦笑着摇头,房门微微被推开一条缝,而后清徐蹑着手脚走了进来。他见我醒了,将手中那碗热腾腾的汤水端给我,“醒酒汤。”

他绷着张脸,我很是识趣地忙接了过来仔细全喝了,这才敢腆着脸没活找话,“昨晚你将那知县家的公子怎样了?”

他不解地瞧着我,“谁是知县家的公子?”

我挠挠头,“便是…便是拿了碗盆砸我,体型略有些像猪的那人。”

“哦……”清徐恍然大悟,“如你所说,我将他打回猪圈做几日猪去了。”

我愣了一愣,这清徐……果然甚得我心。

我正想将他夸上一夸,顺便拍个马屁,他却默默将碗接了过去,“阿川…我大约要离开一些时日。”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何事?”

清徐只低头把玩着那个碗,眉宇间的神情我看不太真切。

我与他相处的时日虽不算很长,然一直都是共同进退,即便他自个儿出门买个菜都会与我交代清楚,然这回……我心念一转,“是否与你那未婚妻有关?”

他瞧着我微怔了会儿,“……也差不太多吧。”

唔,我委实很佩服自己,扯着嘴角嘻嘻一笑,跳下床去推搡他,“那你还杵着?快去啊。”

清徐按住我的手,“如今外头不大安生,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