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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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3年11月26日 地点:广州 内容: 旸问我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她(笑)。 我似乎很少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担心性sao扰不主动联系玩伴,那么随着联系不断加深这个担心大可不必要,但“不主动”的习惯终究保留了下来。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找到很多的理由,比如我确实会感觉“自己的时间不重要玩伴的时间更重要”“联系的主动权交在玩伴手里更舒服”之类的也全然出自真心,但仓促的回复终究有些浅薄,像在搪塞,而且这个问题本身值得探索——联系主动权的问题。 … … 我很少会因为“想”而去主动联系玩伴,大多数时候,“想”的时候会感觉就在身边,如同有一部分已经伴随着相爱、相处而活在了我内心——以至于我时常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和我失联的玩伴已然把爱我的部分分割留在了我这里,容貌、对话、名字随着时间推移全然消失,但还留有“感觉”在心里。 当然,我并非全然不主动联系旸,“主动联系”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印象里有几次,至少有一次是因为她眼睛得了结膜炎,实在心疼,至少有另一次是因为她肚子痛,也实在心疼,除此以外我心心念念给她买几双用于过冬的棉袜,不过因为她宿舍有供暖我也就不纠结——但我在表达关心的时候会很谨慎,因为表达关心本质上是“我的需求”而不是“她的需求”,是一种情绪的输送,对于情绪淤积严重的人来说,被关心也同样是一种被伤害,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来自亲友的关心反而让人难以承受徒生伤痛、又或者本来不想哭被人“触碰”了一下眼泪就哗啦啦止不住。 大体来讲,我会倾向于“如果一个人不想向你倾诉内心的苦闷那么最好把对她的关心藏在心里,而不是打着关心、爱的名义进一步伤害对方”,可以把人约出来,打打游戏,总而言之可以寻欢作乐,把情绪宣泄掉,但没有把情绪输送过去的必要——“好人”在我这里从来不是什么褒义词,相反很可能是打着好的名义刺痛别人的人,还奢求别人同样以好的方式回应,属实是好心在做坏事,这有何尝不是一种“名为好的自私的爱”? 所以旸在说“自己经常看心情、不回复别人消息而引来朋友的担心”的时候,我对她说“让她们去习惯你就好”——被情绪淤积困扰的人大可以主观、任性、独特一些生活哪怕不被理解,逃避别人关心本质上也是避免被关心自己的人进一步伤害,所谓特立独行大多时候是基于宣泄情绪的需要,特立独行的人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被关心、照顾,如果非要关心,那就去肯定她,这种肯定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欢接受”,这对于情绪宣泄的一方是很强的精神层面的鼓励。 但另一方面,熟悉这种规律本身很危险(笑)。 比如PUA(暗灯效应)的本质,在我看来就是对情绪的利用:先是不断肯定对象的行为,让她获得情绪宣泄上的更高层次的享受,然后再不断利用这种享受,怂恿她和周围的其他人断开联系,从而取得情绪的控制权和支配权,完成精神层面的奴役,进而衍生出大量的在外人看起来变态、失常、难以理解的行为。 从这个层面来讲其实我属实算是危险的人,也是基于我对自身危险的认知,我把联系的主动权交给了玩伴,也并提醒鼓励玩伴注重现实中的联系、淡化和我之间的联系,而且我也对于控制、支配类型的玩法往往保持很强的警惕——不是不能玩,而是要玩得很小心。比如前天晚上和旸浅浅玩了一下主仆的文爱,旸问我“什么时候射了”,我回忆了一下,我在文爱过程中没有刻意自慰,而是一边保持自我警惕一边带有享受地推进游戏的过程,观察她的感受并及时结束游戏。 … … 在和玩伴联系的最初,我会明确告诉玩伴这段联系的特殊性,乃至在联系的过程中,我会再三反复强调随时可以离开我且不用担心伤害到我,而且为了方便玩伴无顾虑地离开,我会清理联系的内容——当然少数时候我也情难自禁会提一些过分的诉求,但过后又会找合适的机会让玩伴收回。 出于安全考虑我也有意约束自己的主动联系,以及情绪的输送——旸问我“不是说不会刻意保持距离吗”,其实挺想回复她“不刻意不代表不会”但又担心她想东想西,自从联系加深后我和她相爱过程确实自由了些,我也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但始终留有余地,她对于我信任留有余地,我对于她眷恋留有余地,也许余地会一点点消失、又或者一点点变大,但这个过程本身就很美。 我大体是一个懦弱的人,这样的我享受被别人无条件的信任,也享受被人有条件的信任,同样享受被人限定条件的信任,有趣的地方在于——信任要保持在一定的范围,超过范围会让我感觉不安(比如相信以后会相见,这会让我感觉恐慌,我无力面对现实)。 大体来讲,信任是和我建立联系的最优媒介,但这种信任又不能明显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曾说:背叛这种信任的难度大概比自杀要难一些。这是一句大实话:总有一些远远高于生命的事物会带来死亡,所以世界上从来不缺乏生不如死但不敢死的人,那就是所谓的向死而生了。 当然我决然做不到那样高度,毕竟我是个性格懦弱的人,有时候为自己胆怯和逃避感觉苦恼,但又觉得懦弱有自然的好处:至少害怕成为一个坏人,至少害怕伤害别人。 我做不了太坏的人太坏的事,源于我的懦弱,但也因为如此,我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仅仅不是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