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我在古代考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现竟然是宣子昂,方长庚立即把原则抛到了脑后,几步走到船员身边,满脸堆笑:“几位兄弟通融一下,那位是我朋友,有些要事给耽搁了,就让他上来吧!”

对方几人都面露不耐,显然是对这样的船客厌恶不已,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放下梯子让宣子昂上来了。

“真是抱歉!方才遇到一个小偷把我钱袋顺走了,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劳烦几位了!”宣子昂带着歉意朝几位船员拱了拱手,然后走到方长庚身边,笑道:“多谢方兄解难。”

他向来观察入微,方长庚在一群考生里又让人不可忽视,因此虽没有与他说过话,心里却暗暗记住了这个人,这时也能立即道出方长庚的姓。

“还以为宣兄也是没有分寸的,还想看你笑话,原来是遇到了小偷,可追回来了?”方长庚直白道,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反倒让宣子昂对他也没了距离感,两人倒像是相熟已久的老友一般说起话来。

“如何能找到?这小偷在人群里就像鱼入江海,溜得极快,幸好我随身只带了一点银子,不然就是我这样泥塑的人都要发脾气,一定要报官把这人给抓住!”

方长庚安抚地笑道:“码头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容易被小偷盯上,还是得仔细看好财物,宣兄倒是提醒我了。”

宣子昂笑起来:“看来被人偷去钱袋也并非毫无意义,方兄可算替我解了心结。”

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都觉得对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方兄是我见过的人里头少有的年轻举人,可是带着夫人一同上京?”宣子昂看见过方长庚和徐清猗一同出现,只是压根想不到两人会和武靖侯有什么关系,只觉得是一对普通人家的夫妇,而且男女都长得十分出众而已。

“宣兄谬赞了,见到宣兄后才知何谓以德服人,实在令我叹服。”这不是恭维,而是方长庚心里真实的感受。只是学问高深就罢了,还不足以让方长庚多么折服,但宣子昂大方坦荡地将自己所学分享给别人,更是有问必答,毫无敷衍和保留,就凭这个足够让所有人觉得宣子昂能有这样的名声和学识是应该的。

除了徐修和沈赫,能让他从心底里认可和赞赏的也就宣子昂了。

宣子昂大约也是被人如此夸惯了,并未露出意外的神情,只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仗着年长和阅历便多嘴了几句,不值得为人道,哈哈哈。”

方长庚不置可否,不再探讨这个话题,而是转而感慨起南北截然不同的人土风情。

“方兄是南方哪里的人?”

“我是永州人士。”

“竟这么巧!我祖上亦出自永州,到祖父一辈才迁至江南,我与晦之兄果然有缘!”宣子昂面露惊喜,连称呼都变了。

原来祖上也是永州的,怪不得长得没有江南人的文弱白净,还挺接地气,方长庚忍不住腹诽了两句,不过心里也是喜悦居多,心想以后两人又多了一点共同语言了。

就此结识以后,方长庚便时常与宣子昂来往,不知不觉就完全了解了对方的家世背景。

宣子昂家中代代都出秀才举人,却没有一个做官的,是门风清濯的书香世家,靠家中田产以及其他产业立户。不过宣子昂的志向与家训相悖,毅然决然地要走仕途,中举人后到京城入魏大学士门下,只是没想到一次又一次落榜,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回在夫人的鼓励下再度上京,决定再考一次。

与宣子昂的接触让方长庚受益颇多,很快,通州到了。

第94章侯府

一下码头,远处就看到好几辆间金饰银螭绣带的青缦马车,和周围黑油皂缦的形成了鲜明对比。

宣子昂带着他的仆从与方长庚他们一同下的船,看到其中一辆醒目无比的马车上下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穿着和气度都可谓不俗,约是王侯将相家里出来的奴仆了。

他正想和方长庚说两句,却眼睁睁看着那个管家走到方长庚夫妇面前,十分恭敬地说:“侯爷已在家里等候多时了,还请小姐和姑爷上马车吧。”

徐清猗点点头:“辛苦了。”

方长庚则面对宣子昂愣怔的表情拱了拱手,轻声道:“此事并非我刻意隐瞒,只是涉及内人家事,又觉得不值一提,是以不曾和伯玉兄说明。”

宣子昂立即反应过来,混不在意道:“我明白,晦之不必解释了。”京城卧虎藏龙之人比比皆是,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更何况一开始他就觉得方长庚一行人包括仆从都不像普通富裕人家出来的,至于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也不该由他多嘴。

“我与内人住在武靖侯府,过两日安顿下来了再与伯玉兄碰面。”

“好。”宣子昂笑着回了一礼,然后先离开了。

孟陬和周其琛也很快告别,打算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再寻找住处。方长庚让他们安置完就立即去侯府找他,不然还真有些不放心。

都招呼完毕,这边他们的人已经都上了马车,方长庚和徐清猗坐了一辆,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全然不同的环境与人物,要说一点都不忐忑那是假的,但好在即便相隔了几百年,回到这里,他还是有一种熟悉又触动的感觉。

“紧张吗?”方长庚望向徐清漪,发现她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眼睛总是盯着某一处发呆,像失了魂似的,便握住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徐清猗这才眨眨眼,顺从地随着方长庚的动作依偎着他,全身放松下来,勾起嘴角有些惫懒地说:“不紧张,只是觉得有些累,大约是昨晚没睡好,你呢?”

方长庚心中一定,笑了一声:“既然你不紧张,我自然更没有了顾忌,这两个字又从何谈起?”

徐清猗点点头,头顶幽香而细软的发丝在方长庚下巴上擦过,让他环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离开永州后,两人愈发觉得彼此的生命是那么紧密,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像对对方那样如此信任与依赖的人了。

“晦之,我以前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的志向究竟是什么?像顾……我爹那样吗?”徐清猗还是更喜欢叫方长庚的字,除非是在人前,否则很少用“夫君”这个称呼。

而她这时肯叫顾尚仁一声爹,也无非是觉得既然要受他的恩情,就不必再作出一副被强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