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清宫庶女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虞子蓠先向两人拱手道礼。那两人听说她是杜振声亲戚才客气起来,不免也是拱手作礼。“徐兄这样老实的人都有人欺负,真是天理不容。”一人颇为气愤说。“这世道就是欺负老实人,徐兄下次再遇上这种人一定不要客气。”另一个接着说。杜振声只得连连称谢,两人又愤慨一会才走了。

两人随杜振声到了他住的西厢房耳房。这耳房向来是个下人住的地方,偏小憋屈。虞子蓠进去一看,地方小不说,里面还堆了好些东西。桌上整齐摆着一摞书,一支残烛,一个茶壶一个杯子。这么冷的天,那床上只叠着薄薄一床棉被,底下还没垫褥子。三人进来,这房子已经满了。外面出太阳,这房里却只零星透了几丝光线。

杜振声想请她们坐却不知教她们坐在哪里,连请喝杯水都不够茶杯。虞子蓠一言不发,眼里噙着泪。芳音看了一圈,不禁说道:“这地方连咱们府上堆柴火的地方都不如。”杜振声并不觉难堪,自己在床上坐下,让虞子蓠坐椅子上。虞子蓠坐下,自己倒了杯水喝。那水冷透心扉,牙都冷疼了。在家里她喝的都是热茶,还要对茶叶挑三拣四。虞子蓠扭头看见坐在床上鼻青脸肿的杜振声,心里从未有过的内疚。

“表哥,你随我回去吧,我妈她也很惦记你。”虞子蓠说。杜振声疲惫地坐着,早上发生的事仿佛还没过去。他看看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样,又想起过去二十年受过的艰苦,一时间百感交集。听见虞子蓠这么说,他只有一股无名之火蹭上心头,但又想她也是出于好意,才把要发出来的火压下去。杜振声淡淡回了一句:“咱们立过字据的,你不能毁约。”虞子蓠很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好好的姑姑家不去要待在这个寒酸地方。

她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回家?”杜振声思绪回到七年前那个漂流的秋日,仲秋时节,他被人贩子带到徐老爷家中。他们准备将他卖给徐家作继嗣,那时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身上尽是被人贩子打的伤痕。徐老爷觉得他年纪已大,便没有收下。人贩子见卖不出去,当着徐老爷的面又是一顿狠打。徐老爷见他实在可怜,还是买下他做了家中下人。他在徐家却没有受到下人待遇,徐老爷徐夫人及九个jiejie对他都极好。他活了十二年,从不知道的亲情在徐家懂得了。因此他自愿改姓徐,改名作徐振玉,原来杜振声的名字只留了中间一个“振”字。

虞子蓠听了这些事,愣着很久不说话。难怪他改了名姓,要是自己也许也是一样。芳音听了,眼泪簌簌流下。杜振声的事教她想起自己的经历,她也曾跟着父亲四处漂泊,受尽白眼。最后父亲撒手西去,死时衣不蔽体,六日滴水未进。想到这里,她放声哭出来。杜振声向她看去,见她哭得极其悲切,猜想她必是也有一段别人不知的伤心事。他不禁感叹一声:“这世间有几人真正幸福无忧,到底还是伤心人多!”虞子蓠没经过这等艰苦往事,无法切身体会杜振声和芳音的伤痛,但听了杜振声的话也感伤起来:“世间幸福无忧的人不多,我已是其中一个。若是将来碰上你们一样的伤心事,不知能不能像你们一样受得住。”刚才还想着不守字据上的约定回去告诉母亲,但现在却完全没了这种心思。杜振声宁愿吃这么多苦都不回家,可见对他而言,生活的困苦远远不如在家受的伤害难捱。

“徐老爷现在身体无恙吧?”虞子蓠问。杜振声本以为这大小姐又要说他一通忘恩负义,听见她这么问很是吃惊,懵懂答道:“上个月家书上说已经无大碍。”“那就好。”她点了点头,忽然接着说道,“徐振玉,你住的这里哪里是读书的地方。这么冷的天儿连床褥子也没有,人要是冻病了还怎么看书。依我的意思,你最好换个好点住的地方吧。”

杜振声听她叫自己“徐振玉”,很是吃惊。但至于她说的换个住的地方,那就是凭口乱说了。自己身上难得的一串钱早上都在避她时没了,现在剩下的钱只够在这里住两个月的租金。虽说会馆是家乡政商两界得意之人捐资修建的,本意是给在京的家乡人供一个落脚处。但初衷是初衷,执行起来未免有变。徐振玉来投这里时,本来西厢房还有一间,但管事的硬要说有人先订了。就连现在住的这间耳房也是说了很久才得的,也是交租金的,只不过比起租别的房子来说又便宜许多。虞子蓠提到住房的事情,徐振玉不得不想起那串命苦的钱,自己郁闷,不答虞子蓠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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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资助

虞子蓠并非傻子,就眼下能看见的这些都提示她杜振声生活何等艰难。只凭着杜振声来京过着这么贫困生活也不去找官至刑部侍郎的姑父就知道他这人极有骨气,是断然不会开口向表妹叫穷的。虞子蓠最欣赏这样的人,小时候本来以为这表哥只是古怪木讷,今日才知他是这样有情有气的人。因此打定主意要帮他。虞子蓠起身要走,杜振声只嘱咐她不要告诉姑母,其余的话也没有。虞子蓠连连答应下来,信誓旦旦说绝不会告诉母亲。

“只是表哥要换地方住时定要告诉我一声,若是我找不着了,那就只能告诉我爹来找了。若是连我爹也找不着,那表妹只好等春闱时到贡院外等了。”虞子蓠这话明着是劝说,实际是要挟。杜振声心里不满,也不送她出会馆门口。他心思:“这表妹小时候看着人是挺好的,怎么长大了竟成了这么蛮不讲理的。”

芳音见虞子蓠只是潇洒从里面出来,也不帮杜振声,心里很有些不满,心想:“你身上随意放下些钱也够他开支许久,待那些不认识的卖艺的你就热心,到自己的表哥这里反而这么吝啬。难怪人家见你就跑。”芳音心里还没嘀咕完,虞子蓠已跟门上的搭上话。她问:“你们这里是谁在管住宿的事?”

那人恭敬答道:“是东院的张爷,他是咱会馆专管收留住宿的。”“你们这里厢房还有没有空出的?”“有有有。东厢房有三间,西厢房有两间。敢问爷是不是要在这住下?”“不是,西厢耳房那位徐爷是我表兄。早些时候来京时盘缠半道叫人劫了,他这人心气又高,不肯来向我开口。我今日也是偶然遇上,才知他到京城多时,是我的过失。现在想给他换间宽敞点的房间,所以问问有没有空房。”“有有有!原来是这样,那位徐爷是最好的人,会馆里的没有不知的。早知他是这样的情况,哪还等爷来cao心,我们换一间给徐爷就是……”“是我疏忽,劳烦带我去见见张爷。”“好的好的,您这边请。”

引路的将他们带到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