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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换上归蝶公主的衣服,还扯走了公主一根头发。

在刀剑男士们有意纵容下,归蝶公主自带的护卫没能拦住山匪。一个大汉闯进马车,看都没看衣着朴素的归蝶公主,直接将身着华丽唐衣、低着头的信草扛走了。

之后她又被蒙着眼睛绑上马,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后信草也就不再折腾,骑马带着他的大汉还在心里庆幸这个公主是个老实人。

骑马颠簸一阵后,信草被带进一个房间,蒙眼布被扯下,绑着手臂的绳子也被解开。

她依旧低着头,刘海和长发遮住小半张脸。透过发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环境。

简陋的房屋,没有家具,看房子构造,应该是山中的废弃寺庙。

“失礼了,公主殿下。”

劫持她的人欠身行了一礼,就径自出去了。

没过一会,屋里又进来一个人。

“殿下!”

来者是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他神色急切,匆匆忙忙奔进房间,看见低着头的信草时脚步缓了缓,却在三步之外停住,朝信草单膝跪下。

男子跪下的姿态,小心翼翼又无比虔诚。

“公主殿下,请原谅在下的失礼。”他抬起头,“您不能嫁给那个尾张的大傻瓜——”

男子声音忽然顿住,他猛地站起身,警惕的盯着信草,手放在刀柄上。

“你不是公主。”他拔刀出鞘,刀尖对准信草,“你是谁?!”

信草抬起头,伸手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挽在耳后,看着男子似笑非笑。

“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第45章公主牌狗粮

“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信草模仿着斋藤归蝶的口吻,对面前的男子说道。她用了小小的障眼法,归蝶公主的头发被她绑在人形符纸上,而这张符纸此刻就揣在她衣襟里。

男子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收刀入鞘,朝信草恭敬的低下头。

信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年轻的男子,她不清楚这人是谁,也不清楚他和归蝶公主是什么关系,但对方再急切也和她保持着三步以上距离,大多数时间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却又说出“您不能嫁给尾张的大傻瓜”这样逾越的话,行为看似矛盾,却有迹可循。

这大概是一个地位不高却爱慕着公主的男人,而且他和公主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也许是公主的侍卫,也许是斋藤道三的家臣。

她的大脑正飞速转动,面上却不显,看上去依旧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你把我劫来,到底想做什么?”

“我……”男子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沉默良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公主,你不是联姻的道具,我带你走,别嫁给他。”

信草决定跟自己打个赌,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公主的爱慕者,她就吃十包辣条!

“嫁给政治,我并没有任何不愿意。”她语气平淡。

“织田信长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他不可能给你自由的生活!”提起织田信长,男子的语气有些激烈,“你真的决定嫁给尾张的大傻瓜?”

少年时期的织田信长并非日后无数史书中所写的那个英明的领导者,他从小就不守规矩,行为荒诞,成天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礼仪和功课也一塌糊涂,他的父亲为他的顽劣而头痛,他的母亲也不怎么喜欢他。

斋藤归蝶是织田信长的正室,为了平息尾张与美浓的战事,小小年纪就嫁到尾张。传闻在她临行前,她的父亲斋藤道三送给她一把短刀,还说:“如果信长真是传说中的大傻瓜,那么就用这把刀刺死他。”

女儿对此的回答却相当有趣——“或许这把刀也会刺向父亲呢。”

斋藤归蝶个性强硬,对于自己在权利中心的定位非常明确,织田信长对于双方的利益结合也了然于心,二者是夫妻更是战友。

身处乱世,上流社会的女子要么就做随波逐流的一滴水,要么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斋藤归蝶不想做一滴水,但即使做刀,刀柄也要由她亲手递到看得上的人手里。

信草与归蝶公主相处时间短,对于公主的很多习性并不是十分了解,在熟悉人面前时间越久越容易露馅,所以她决定速战速决。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是尾张的大傻瓜,但观其行事,虽与众不同,但并非世人所说的那般不济。嫁去尾张,我的确是愿意的。生在乱世,身为武家女儿,享受藩国的供奉,自然要负起相应的责任。”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棒打鸳鸯的事信草也没少做。身为一只单身狗,断起别人缘分来那是毫不手软滴~

“我是大名的女儿,要嫁的丈夫自然也是未来的大名。更何况,这是两国的联姻,你贸然掳走我,置美浓的脸面于何地,这样的你还算是一名武士吗?”

信草说的大义凛然,她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美浓尾张常年征战,我这种从未接触过战争的女子都为身在水火中的百姓感到不忍。你身为堂堂男儿,不为生民立命,不为天地立心,终日沉醉儿女情长,如今竟然还有本事劫走和亲公主,你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信草想了想,觉得也不能说太重,不然面前这位万一是个玻璃心,直接切腹自尽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就去努力成就一番事业,让自己配得上任何人。”

语气认真的说出上面这句话,信草一甩衣袖,转过身背对这人,“除非你送我回去,不然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归蝶公主在男子心中的地位大概是无比神圣的,“心上人”的殷切教诲他显然是听了进去,最后说是希望公主殿下能给他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夜深人静,大多劫匪都已经安睡,信草透过窗缝看到有两人守在门外,她眯了眯眼睛,探身把蜡烛吹灭。

手指触碰到绑在腿上的短刀,一个少年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终于到我出场了。”厚藤四郎元气十足的跟信草打着招呼。“大将,有事拜托我吗?”

“我在想一个问题。”信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时间溯行军目的是让斋藤归蝶无法嫁到尾张,可这个劫匪首领是归蝶公主的粉,如果公主执意不跟他走,他不会强行带公主走,这样的话,溯行军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呢?”

“大将的意思是,今晚会出事?”

外面不知从哪里传来喧嚷声,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像是喊杀,甚至还有火光映到破旧漏风的窗户纸。

有人正在攻击这个据点!

“不是会出事。”信草站起身,看向窗外的眸光格外深沉,“是已经出事了。”

门被人猛地推开,看守对信草说,“公主殿下,请跟我们走,首领让我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