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呆香菱,敏黛玉,夜探贾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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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看着面前的这一弯翠竹,开口道:“林meimei是不是最喜欢岁寒三友里头的竹君?”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了?”林黛玉瞪大了眼睛,砸吧砸吧的看着贾琏,道:“我确实是爱那一细尾森森,满室悠凉,且品格宁折不弯,也是我喜欢的。” 贾琏取出一把折扇,上头绘着几竿修竹,边上还有一块大石头,画技老道,且多用连笔、枯笔、断笔,只见那修竹虽然是极为弱小纤细的一点点,却仍有不屈之意,扇面上又题着一首诗。 “林meimei,”贾琏献宝道,“我比较得意的一件作品,赠你可好?”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林黛玉吟诵了起来,对着贾琏的扇子只是瞧了一会儿,颇有些惊讶:“这诗的寓意不错,有一股子刚强之意,画也很不错,是琏哥哥做的?” 贾琏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这个时代没有清朝的存在,一些名家的诗词歌赋却是成了贾琏的宝库,加上儿时学诗词歌赋起便专注于金钗们的所好,不怕黛玉不钦佩。 林黛玉看到了薛蟠的窘迫样子,只觉得好笑极了,刚才的伤心这会子一下子就被冲淡了,噗嗤一下,林黛玉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林黛玉点点头,道:“琏哥哥的才情确实不错,就这扇面的诗画而言,竟是我的老师也比不上的。“ 贾琏微微一笑,林黛玉的老师自然是贾雨村,前些日子林如海与他引见过,没有了前世贾琏送林黛玉回京的顺风船,他自然是独自赴京了,估计着时间也快回来了。 “可是好虽好,我却是不能要的。“林黛玉话锋一转,让贾琏又有些错愕。 “为什么不能要?“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林黛玉脸上露出一副揶揄的表情,“况且扇子又不是乱给的,琏哥哥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么?” 古人多以书画之物传情,况且还是贴身的扇子这种物品,贾琏隐藏的心思被林黛玉当场戳破,看着小丫头一脸取笑的意味,他也不尴尬,厚着脸皮继续说道: “林meimei刚刚不是问我如何得知喜欢这竹么?“ “肯定是我母亲告诉你的。“林黛玉眼睛一转,当即回答。 “那姑姑为何告诉我呢?“贾琏眼神里含着笑,似乎终于在交谈中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节奏。 林黛玉只略一思索便回过神来,还未开口就脸色一红,八九岁的女孩儿已经懂了许多事。 贾琏不用林黛玉回答,自顾道:“我八岁的时候和姑姑说,日后要是有个meimei,就要与我作小妻子,姑姑说我胡说,我就说,我从今日开始画竹,若姑姑以后的女儿喜竹,就不能当我胡说。” 林黛玉脸色红了又红,眼睛却是慢慢的湿润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山雨欲来风满楼。 贾琏顿时急了,这要让人看见他无端把林黛玉弄哭了,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慌忙认错道:“呸呸呸,是我胡说乱编的,meimei可别哭了。” 林黛玉不听,依旧是红着眼,急得贾琏满头大汗。 林黛玉看着贾琏的窘迫样子,忽然噗嗤一下,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哪有刚刚的伤心模样,近来的这段相处,她发现只要自己流了泪,这个琏哥哥便会什么事都依着她。 贾琏看她的神色,知道是自己上当了,这个精灵般的少女就这样轻松地回击了自己的调戏,琏二爷内心苦笑:才这般大,又是一个地狱难度的…… 两人又转了转,林黛玉最终还是收了贾琏的扇子,说是要临摹那画儿,只是先借了去,但也足以让贾琏欢喜不已。 如此不温不火的日子又过了半月,留在金陵的兴儿传来消息,薛家大爷在闹市街上为了抢一个丫头打死了一个人,案子由此时起复应天知府的贾雨村审理。贾雨村的起复用的是贾府的人脉,故而当贾琏过问的时候,本来还在为薛家是贾府姻亲而烦恼的贾雨村便顺水推舟地听了贾琏的意见,薛璠争夺的丫头也就被送到了扬州。 …… 眼前的香菱应该是和晴雯同岁,十岁年纪,眉心有颗淡红的胭脂痣,拥有苏州女子的秀气、婉约,容貌一点都不比晴雯差,日后果真也是个美人儿,金陵十二钗副册的第一名,不是盖的,贾琏从她的脸上又恍惚想起秦可卿来,两人的眉眼确实有些相像。 此时的小女孩还未曾入金陵薛府,也未有薛宝钗取得“香菱”二字,她面色怯怯地看着贾琏,眼神显得娇憨可爱。 贾琏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和顺温暖,说道:“你以后就叫‘香菱’,随我回京城,做我身边的丫鬟,我会介绍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姐妹给你认识,她们都是心善好相处的。” 香菱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是,老爷。” 贾琏等了等,确定她没有再要说的,又道:“你以后叫我二爷就好,平日里不用太拘束。” 贾琏又对着香菱关心了几句,问了问她记忆里以前的事,小丫头唯唯诺诺的,只说不记得了,呆呆的模样让贾琏又是喜爱又是心疼,那个贩卖香菱的人贩子必要让他去浸猪笼才好! …… 这一日,林如海找贾琏在书房谈事,前些日子贾琏将贾母的书信给了他,表达了想要接贾敏回京省亲的意思,信中又提道外孙女黛玉。 林如海和贾琏交谈了一阵,言语中带着犹豫,毕竟妻儿都去了京城,自己岂不是孤家寡人,而且眼见着贾敏的病情好转,他的心思也开始通透起来。 果然,这时空里没有了贾敏仙逝扬州城,林黛玉进京便出现了波折…… 贾琏眼睛转了转,走上前,一拱手,道: “姑父,恕侄儿多言,敏姑姑的病情就是能痊愈,只要还在这林府,也是治标不治本。” 林如海眼中精光一闪,面上神色不露,疑道:“贤侄此话何意?” 贾琏面色坦然,接着说道:“姑父既然叫我一声贤侄,即是认着我们是亲近的一家人,我贾家沐浴皇恩,侄儿虽不在朝堂,也知时下政事,扬州现下的局势本就错综复杂,姑父的处境更是如履薄冰,否则也不至于令敏姑姑身陷险境。” 贾琏一席话,林如海面露愧疚之色,齐家如此,妻儿都护不得周全,他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原和我说贤侄是贾家龙凤,果然不虚,我原以为贤侄不晓此间利害,不想平白让家人担忧便未多言。” 贾琏看着面前的探花郎,未至而立之年,两鬓却已经染了白,扬州的政务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直至榨干林如海最后一丝生机。 贾琏心中略有些不忍,接着道:“侄儿窃以为,盐政改革之事本就是泥潭,圣上远在京城无以为援,盐商州官更是经营地铁桶一片,若想破局,只能用温火炖之,行拉拢打压之事。” 林如海对贾琏已经有了重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商人逐利,姑父捏着贩盐的官权,可将计就计,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慢慢蚕食。” “不与之同流合污,盐商如何信我?”林如海问道。 贾琏一笑,道:“正是要与之同流合污,姑父还不明白么,圣上要的其实不是扬州清治,也不是紧捏着盐政职权和贩卖利钱,而是想让盐商们听话而已,不以盐利苛待百姓,又能为内务府每年缴上大笔的银子。” 林如海本就是精明之人,心里过了过,迟疑道:“贤侄是让我去做那内jian之事,就算是清理了一部分jian恶的盐商州官,也壮大了一群而更为棘手,我也会反受其制。” 贾琏摇了摇头,轻声道:“姑父所有的利益往来都要记载甚明,待到事成,可上一道罪己书,并上所有州官盐商的罪证,届时天子大怒,朝堂也无人敢拦,必遣锦衣南下,只诛首恶,以杀破局,可还扬州清明。” 贾琏说完,便退了一步,静静地看着林如海的反应,见他面色变幻,袖袍里的手似乎都在颤抖。 半晌,林如海叹道:“贤侄好毒的计谋,贾诩复生,不能及也,待夫人病情稍愈,请贤侄便以岳母的名义带其和玉儿回京,再替我给老太太告罪一声。” 贾琏心中有数了,林如海是听了他这“自爆”式破局的计策了,这才先令妻女避让开,贾琏的目的达到,嘴上却开口安慰道:“侄儿愚见,姑父只是听一听就罢了。” 林如海却是一笑,自嘲道:“不怕贤侄笑话,我至今犹记,当日朝堂上圣上钦点探花,而后得御书房召见,天子问我,可敢烟花三月下扬州,我对答,十年可安。自上任以来,终日殚精竭虑,却是已经过了八年了而无所获,愧对圣恩啊!” 说到最后,林如海竟是以袖掩面,涕泪而下,又道:“为成皇业,就算舍了这身面皮身骨又有何妨,只是托付贤侄照顾好夫人和玉儿,我观她们对你也是多为亲近。” 贾琏自然应许,林如海的下场比之前世的病死任上,可能有了些许改变,但结果却是要取决于皇帝,可能念及旧情,削职调回,圣恩庇佑,明降暗升,也可能被顺水推舟,下了诏狱,做了枉死的冤魂。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外如是。 当晚,不知林如海如何与妻女交谈的,定下了三日后,由贾琏携着她们去京城贾府省亲,并贾敏调理身体,于京师住上一段时日。 三日之后,风和日丽,正是出行的好天气。 贾琏带着林黛玉及林家的几个丫鬟婆子上淮扬河上的盐政官船,另有两艘护卫小船左右跟随,行礼搬装完毕之后,贾琏及贾敏母女在船头对着码头上的林如海挥泪而别。 这盐政官船共有独立的小仓两个,里面虽然狭小但是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分别住着贾琏,贾敏和林黛玉,丫鬟,下人,船工等人自然另有住处,此时的贾雨村提前起复了应天知府,倒是不在此行之列。 大船沿河而上,两岸的风景缓缓而过,时而横山峻岭,时而绿树成萌,时而还能经过一个个小村镇,贾琏看着这未被污染过的天然景色,不由的心情空外别致,一天不知不觉流淌而过。 至晚,宝船行在运河上,甚是安稳,到了夜间,甲板上也是动火通明着,时刻有人守着夜,但实际上也不会有事发生。 贾敏的房间,为了清净,靠近船尾,与黛玉隔着,丫鬟仆役则靠着船首方向,最后是贾琏。 夜色下,见一身影,悄然从一侧摸到另一处,轻轻叩了叩门,初时无人应,耐不住贾琏又接着敲,过了会儿终于有人开了。 贾敏穿着一色浅紫的轻衫,披散着头发立在那儿,脸上带着怒色,道:“大晚上不歇着来我这儿做什么飞贼,要是让玉儿看见了……” 贾敏话还没说完,便被贾琏急急打断:“夜里气候凉,姑姑身子还未好,别站着了,快回去躺下。” 贾敏见贾琏一脸担忧的神色,哼了一声,便往回走,贾琏嘿嘿一笑,关了门,跟了上去,不出他所想,贾敏不会由着他一直敲门敲下去的。 贾敏回到床上,刚躺好身子,看了眼贾琏,随即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 贾琏此时已经麻利地脱了衣服,要往贾敏床上拱,他笑道:“当然敏姑姑一起睡,春寒未退,姑姑身子弱,琏儿给你暖床。” 贾敏却是被气得一笑,啐道:“呸,都是有妻子的人了,还说这样不知羞的话。” 面前的少年已经十六岁许,身形长成,挺拔俊俏,面上隐隐有当年孩童时的模样。 贾敏推了推贾琏,最终不能力敌,让他摸上了床,贾琏钻进了被子里,便如八爪鱼般缠上了贾敏,成熟的女性躯体散发着独有香气,较之当年的少女清香似乎有所不同。 贾敏有些虚弱的面色顿时泛了红,这坏小子,又和当年一样,还用根坏东西在顶着她。 贾敏的思绪难免回到了出嫁前和贾琏荒唐的夜晚,这么多年就好似儿时的春梦埋在心里,她也认为会一直埋在心里,如今她早是人妇,有了女儿,与丈夫也是相敬如宾,林如海才情非比常人,也曾令贾敏有过情动。 但是贾琏…… 唉……贾敏心中轻叹一声,闭着眼睛不去再想。 “姑姑,你喜欢我么?”静谧中,贾琏忽然轻声问了句。 贾敏心里一颤,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让她如何回答? 八年来,贾敏早就不再将贾琏看做平常的子侄,这个敢在新婚夜前夺了她的身子,又一步步谋划将她带出扬州的少年,明明心智成熟得可怕,而在林府看到她卧病在床的时候又哭得像个孩童。 贾琏见她不出声,又换了个问法:“姑姑喜欢琏儿么?” 贾敏静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琏儿是姑姑的小侄儿,我当然喜欢。” 贾琏笑出了声,将贾敏抱得稍微松了些,道:“我也很喜欢姑姑,小时候就一直想着要娶姑姑当妻子,只是不敢说,说了也没人信。” 贾敏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贾琏,道:“你,你那会儿才多大啊?就有这么多想法?” 贾琏将脸贴着贾敏散落的发梢,轻声道:“我生来早慧,能说话行走的时候就差不多有了成人的见识,姑姑可还记得那晚的事?” 贾敏身子一颤,贾琏自然察觉到了,又道:“姑姑要出嫁了,我的心就和摔碎了一样,所以用了些手段……” 贾敏忽然小声哭了起来,身体似乎都变得有些冰凉,贾琏复又将她搂紧。 贾敏终于等到贾琏说出自己的全部心思,只是两人的关系才是让人痛苦的源泉,她对贾琏的感觉可能是疼爱的成分更多一些,又由于他夺了自己的第一次才多了些别的情绪,加上刚刚的一席话,才心潮难平。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还有这缚人的礼教。 两人都不在说话,过了会,贾敏忽然破涕为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天生的yin虫,合该小时候受那些罪。” 顿了顿,贾敏的声音忽然带着几分轻快:“琏儿,我只要始终是你的姑姑,以后还是要回到你姑丈身边的,其余的……都随你罢……” 贾琏心中难免狂喜,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得那么激动,道:“琏儿自然永远是姑姑的侄儿。” 只是心中的想法贾敏却听不到,姑姑啊,恐怕你想回也回不去了…… 贾琏面上不显,又道:“姑姑,我硬得难受,你帮我揉揉。” 贾敏听了,脸色仍旧一红,她已经是个熟透的女子了,对男人的那些心思也是了解许多,啐了一口,终侧着身探手向着贾琏身下捉去,一如当年的那个夜晚…… 贾琏于黑暗中看着贾敏的脸蛋,古人女子三十便自称老妇,多是指贫苦人家的妇人,结婚生育早,又cao劳家业,可也是言过其实,主要是附和女子禁欲养德的观念,又或者说是方便男子去寻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妾。 贾敏时年二十六却一如二八年华的少女般,只是身子上多了曾美妇人的韵味,让人看着心神荡漾。 贾琏厚着脸皮,即使时不时对方嗔怒地瞪上他一眼,手上终究不安分地摸到了少妇的胸口,那对挺拔的丰腴是贾琏目前所见为甚的,贾敏轻哼了一声未做反抗。 一对情动的人缠在一起,贾琏终究是在贾敏手里释放了出来,美妇人疑惑的眼神又带着笑,盯得贾琏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里还不舍地留在对方怀里,轻声道:“姑姑身子还未大好,我舍不得。” 贾敏又是红着脸啐了一口,“算是姑姑没白疼你!”心里却是异常的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