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干嘛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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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儿?” 从出了停车场到现在上高架,傅弋脚下的油门就没松过。 他见车超车,见红灯就闯,完全不给最后三秒倒计时面子。 他好像很赶时间,但李若愚不确定大晚上的他能有什么急事。 她害怕坐这么快的车,可现在门已经旱死她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紧紧抓住胸前的安全带,默默祈祷别出车祸就行。 正当两人在路上风驰电掣时,李若愚的手机响了,是李凤来打来的。 目前十一点半,平日这个时间李若愚应该换好班到家了,外婆多半是打来问她走到哪儿了。 “我外婆给我打电话啦,你开慢点。” 傅弋余光一瞥,来电显示上确实写着外婆二字。他这才缓缓抬起油门,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喂,外婆呀。” “你个死丫头,说好的下了班就准时回来,现在几点啦,还没到,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是不是翅膀硬了要离家出走啦。” 傅弋的高级跑车隔音极好,就算车速再快,车里也安安静静,李凤来的嗓门极大,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傅弋的耳朵里。 李若愚赶紧把音量调小,脑子飞速运转想着今晚又该撒个什么谎。 “外婆你听我说,刚才有个女同事突然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了,现在单位差人,我走不了,得顶她的班,所以......” “什么?顶别人的班,那有没有加班工资啊,老板晚上发不发饭?” 她偷偷瞄了一眼傅弋,见他没看自己,心里放心一些,只是她要尽快结束外婆的电话,免得她问得越多,破绽越多。 “有的有的,有加班工资,也要发饭,我不跟你说了,同事在叫我啦,我估计今天会很晚回来,你不用等我,自己早点睡,排骨汤我回来会喝的。” 李若愚匆匆挂掉了外婆的电话,车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车子很快驶离了快速路,径直开往山上的高尔夫别墅区。 穿过一片密林,眼前出现一道高耸的别墅区门禁。道闸刚刚抬起,傅弋一脚油门轰下,响彻整个小区。 七拐八拐后,车子停在了一幢独栋别墅面前。 “下车。” 又是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李若愚小心翼翼弹开安全带,刚要伸手开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傅弋不喜欢她磨磨蹭蹭,直接又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别墅里。 两人刚一走进大门,坐在客厅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马迎了上来。 “傅总!” “少废话,跟我上来。” 几人步履匆匆,佣人打开一间卧室门,里面大到令人目瞪口呆。 如果说,早上的总统套卧室有李凤来整个家的面积大,那么这间佣人随便开的卧室则是李凤来家整个面积乘以二。 李若愚一开始还对七千亿这个数字完全没有概念,现在似乎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认识。 “马上检查她的骨头有没有事。” “好的。” “不好意思小姐,请您把衣服往下一点点。” 李若愚还在状况之外,只好乖乖听话照做。医生的动作很轻,他带着干净的手套触碰着她的身体,冰凉的触感又惹得她耸了耸肩。 一旁的傅弋皱着眉砸了下嘴,医生瞬间冷汗四起。 “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我给小姐拿一支膏药,每天早晚各擦一次,今天最好先用热毛巾或者别的东西热敷一下散淤,这样会好得比较快。” “嗯。” 李若愚忙拉起衣服想跟医生道谢,傅弋便敦促着医生走出了房门。 “你确定?” 医生连连点头:“放心吧傅总,真的只是小问题,没有伤到骨头。” “好,你走吧。” 医生把膏药放在桌上,拿好东西就准备离开。 “等等。今天......” 傅弋的话只说了一半,医生立马就心领神会。 “放心!放心!” ...... 卧室里,李若愚呆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酒劲逐渐上头,她又出现了昨日晕乎乎的感觉。 这时,傅弋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放着一个刚煮好的鸡蛋、一管膏药、还有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粥。 “傅总,你......” 醉酒的小姑娘说话都不太清晰了,她脸颊红润,双眸迷离,耷拉着脑袋看着傅弋。 “起来先吃点东西。” 傅弋把她扶起来坐好,径直将海鲜粥递到她手上。 酒劲正在李若愚的身体里肆意扩散,她根本端不住碗。 “小心。” 傅弋见她摇摇晃晃,只好把碗拿了回来。 “你躺好,我喂你。” 接着,他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银质的长勺一点点把粥喂进了李若愚的嘴里。 才几口下去,李若愚的胃感觉无比暖和。 “这是什么粥啊,好好吃呀。” 傅弋微微扯唇,她怎么吃什么都觉得好好吃。 半碗海鲜粥下肚,李若愚有些饱了,猛地喝下这么多酒后,她其实没什么胃口。 身体靠在柔软的大枕头上,受伤的地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她睁着眼睛望向别墅的天花板,一盏硕大的欧式复古水晶吊灯闪烁出的光彩跟会所的灯球相比,更加梦幻绚丽。 她寄人篱下,要跟宋喆分享同一间卧室,床铺只有1.1米宽,1.5米长,小时候她还能勉强挤一挤,现在长到165的个子,每天睡觉只能蜷缩着腿。 眼下的床是极好的,床垫又软又暖,被单柔顺又好闻...... 她感觉好累,眼皮好重,连制服都顾不上脱了,像小猫一样钻进了被窝里。 傅弋看着床上的小人,冷漠疏离的眼底揉进了些暖意。 他忽然想起了“雪球”以前也像李若愚这般躲进过他的被窝里缠着要和他睡觉,他向小人靠近了些,试着像以前抚摸雪球一样,抚摸着李若愚毛茸茸的脑袋。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床上的人嘟嘟囔囔地丢出一个问句。 傅弋的心下一顿,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