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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灌灵魂两人进门的时候林旭君不知在客厅忙什么，见他们从外面进来还以为他们散步回来，颇笑话了他俩几句。林夕蝶心中一动，想到也许林旭君会知道一些严谨的事情，毕竟以往夕夕去研究所都是他送去的。她先跟赵鹏程分别回了房间，又听着林旭君回了房间，才去敲他的门。“哥，睡没？”林夕蝶表现得乖乖的。“咦？有事吗？”林旭君很意外，自从赵鹏程住家里来以后，林夕蝶便很少来找他帮忙了。“哥，我想问你点事。”林夕蝶没打算绕弯子。“哦，这边坐。”林旭君示意她坐下来，“什么事？”“今天去见了严教授，说起来这么些年，他对我特别照顾。他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呀？我听说好像他是个孤儿？”林夕蝶斟酌半天才找到一个不被怀疑的突破口：“还听说我们家当年资助他上的学？我们家有这个传统么？”“严教授啊……”林旭君没想到林夕蝶会问他严教授的事，他还以为是感情问题要求助他呢，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理了理思路，才道：“严教授与我们林家确实是渊源颇深。你知道咱祖奶奶有一位丈夫，严教授就是他的克/隆体，所以自小也算是咱们家资助长大的吧，对你照顾一点也是正常的。”“严教授是克/隆体？可我听说祖奶奶的丈夫是一位人工智能专家，这跟严教授的专业不搭界吧。”这个答案在林夕蝶的意料之中，然而她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事你知道也就罢了，不要告诉旁人。便是鹏程也先别告诉他。克/隆体不过是身体与原身一模一样，要说性格脾气乃至爱好特长，却与原身未必一致，所以严教授最后加入了永生项目组，也没啥奇怪的。”林旭君道。“哦！严教授还是蛮敬业的，而且竟然在我那么小就发现了我的天赋，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他慧眼识英才。”林夕蝶继续试探：“说起来，我那么小怎么会想到测我的魂商值的呢？有点奇怪呢。”“是啊，那次咱爸妈去研究所，把你一起带去了，没想到你调皮，不知怎的爬上了仪器，还启动了，爸妈都被你吓死了。好在没出什么事，还得了意外的惊喜。你不知道，自你之后，好多知道这项目的豪门巨富家学龄前儿童都被带去测了魂商值呢，只可惜再没有一个像你这般的天才出现了。而且这测试到底对学龄前儿童的身体有伤，你那天之后断断续续发烧生病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转呢，后来研究所便出了一个新规定，不接受学龄前儿童测魂商值了。”林旭君一边回忆一边说。“原来是这样。”林夕蝶细细思考，又问：“严教授这些年也没结婚吗？我听说他好像并无家眷？这是为了科研事业奉献了一切，真伟大。”“这个我倒并不清楚。咦，小丫头，刚订婚就想帮人做媒了吗？有空多给你哥物色物色，给自己找个好嫂子。”林夕蝶很无语，最后还是半真半假地应了一声：“行，我给您留意着。”林旭君哈哈大笑，道：“那你可得上点心啊！”林夕蝶没跟他继续掰扯，告辞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夕还在上全息世界，林夕蝶便问道：“小夕，严教授原来是林祖奶奶的丈夫的克/隆体，你怎么以前没跟我说过？”“是吗？我以前没注意过。其实我也没见过严教授几次面。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每次去完研究所回来，我就发现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其实严教授长啥样我还没你清楚呢。”小夕不甚在意。林夕蝶颇感无语，现在她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有些她还不敢跟小夕分享，时间长了她感觉有点压力。想到夕夕为小夕准备的那个克/隆体，她又接着问：“小夕，那些个智人，他们为什么不用自己原来身体的克/隆体呢？”“你以为他们不想用吗？他们最希望就是能够用克/隆体了，不过现在技术还没到位。”小夕随口道，“不然你以为为啥这么多人关注永生项目？”“为什么？技术是哪里没到位？”林夕蝶追问。小夕这才发现林夕蝶的在意，颇感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学啦？是受什么刺激了么？”“也没什么，就是来了这么久，永生项目被提了这么多次，今天还去了研究所，我却至今不知道这项目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你知道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问，只有你了解我的情况，所以只能向你问问了。”林夕蝶说的也是事实。“以你现在的基础，我要给你解释还是有点困难的。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如今的技术手段，将一个人的人格，哎，通俗的说，就是灵魂复制下来的技术已经接近成熟，虽然要推广是比较难。然而要将灵魂回灌至一具崭新的身体，这个技术才刚起步啊，这就是永生项目目前正在做的。”小夕也没藏私，试图用林夕蝶能听懂的话解释。“这个你之前也跟我提到过。为什么呢？既然灵魂已经可以抽离身体，那为什么灵魂回灌至身体这么难呢？”林夕蝶还是不解。“你想想，一个人的灵魂要形成，经历了多长的时间，而且每天都在发生变化，用人格信息学来说，就是你的脑神经之间要经历多少次链接才能储存那些记忆，形成那些逻辑，升华成感情。复制灵魂，也不过就是复制这些脑神经的变化，转化成数据，并在机器上进行模拟，自从人类完成大脑连接组计划之后，这些便不是什么难题了。然而即便如此，通过复制获得的灵魂并不是完整的灵魂，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复制从小到大的所有脑神经链接，最多只能复制那些最深刻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那些。用这些并不完整的灵魂回灌到一具大脑一片空白的身体中去，你说说能简单吗？”小夕详细地解释了一番。“那有没有人实践过呢？”林夕蝶继续问。“当然有。”小夕道：“早就有智人不满各种人造身体，想用克隆体，然而回灌灵魂的时候要么就是脑神经不能完全按照预定的轨迹链接，要么就是即便链接了最后那克/隆体也变成了白痴或是疯子傻子，就没有一个能正常的。”“一个回灌灵魂的成功的例子也没有吗？”林夕蝶问。“怎么没有，你不就是一个嘛！”小夕道。林夕蝶被惊了一下，道：“我？！！”“你不是说你是来自2017年的灵魂吗？”小夕不解道：“你来到夕夕的身上，还保持了正常的记忆、正常的逻辑，虽然那是2017年的逻辑，甚至还有正常的感情。你说你是不是个奇迹？”“呃……”林夕蝶听她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很有道理，然而又一想，她其实是原身夕夕创造出来的一个二次元而已，她真的有灵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