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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令康来讲无疑晴天霹雳。“她何时回城寨?”他打听。“不知道,阿婆年纪大,寨里无牌诊所越开越多,生意不好做,她准备搬出来和我住。”又生提醒他,“日后少来,当心阿婆视你作眼中钉。”叶令康哼一声,没讲话。还未入席,庄大少找过来,低声道,“meimei,带你去见阿爷。”又生看向叶令康。他睇她安心眼神,“去吧,有我在。”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和她讲过这句,又生眼眶微热,离开前道,“九叔生辰,阿婆明日要回城寨。”庄大少不明所以,叶令康却干咳一声,撇开眼笑得恣意。......庄国栋年纪大,精神渐不济,应付不了多久便觉疲累,又生随大哥阿嫂进去时,老太爷正歪在沙发里闭目养神。见他们进来,庄国栋视线先落在又生身上,笑吟吟问,“阿威,你朋友?”男女有别,庄大少早已想好措词,讲又生是他契妹,未免暧昧不堪,庄国栋千年老妖怪,遮遮掩掩,只会适得其反。庄大少介绍道,“是我和阿笑的好友,又生。”庄大少奶奶揽住又生肩,笑提醒,“上次阿爷生辰,又生有过来拜寿,那天人多,阿爷估计忘了。”庄国栋拍拍脑袋,乐呵呵道,“年纪大,不中用,怪不得见到小友似曾相似。”顿一顿,他补充,“尤其是这里。”他指指自己眼。又生展开笑颜,眼睛弯成月牙。庄国栋喜欢她笑,不由跟着笑起来,招呼道,“小友,坐,不嫌我人老爱作古,我们聊聊天。”又生求之不得。庄大少拍拍老婆仔肩,示意她陪着,自己出去待客。刚转进前厅,庄太初迎面过来。“大哥。”她喊。庄大少嗯一声,抑住厌恶,避开她不欲多讲。庄太初却急跟上,“大哥,我见你和阿嫂带那位苏小姐见阿爷,她与我们无亲无故,突然进来,十有八.九想攀...”“你认识她?”庄大少不应反问,“还是你很了解她?”庄太初禁声。“你妈咪没教你?少在人后说三道四,仅此一次,别让我再听见你在背后败坏我朋友名声。”他神色不变,声音却沉下来。庄太初捏紧拳,低头掩住眸中愤恨。她比苏又生在庄家待的时间还长,苏又生想回来就回来,把她当什么了,可以随意撵走的阿猫阿狗?又生在休息室并未待太久,见庄国栋面露疲累之色便识趣出来。叶令康靠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抽烟,见她和阿嫂出来,捻灭烟头朝她们过来。庄大少奶奶打趣叶令康,“果然是拍拖,一刻离不开,哪像阿威,丢我在哪都能放下心。”“阿嫂。”又生不好意思。叶令康笑,“好,你的意思我转达阿威。”话毕,他揽过又生,带她去前厅。等走远了,又生才小声道,“你说阿嫂知不知大哥在外...”“知道又怎样,你阿嫂娘家,经营一家快倒闭纺织厂,急需庄家做后盾,不会允许你阿嫂任性。”叶令康带她入酒席,见她小脸忿忿模样,摇摇头,“谁都像你?臭脾气一个,你阿嫂若不愿,也没人逼,不过各取所需。”又生托腮叹气,低低问,“那你呢?”叶令康看她,“我?我想各取所需,还用伺候你?”“到底谁伺候谁?!”又生忿忿不平。他恶劣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我还需努力,床上没伺候好,所以不满意?”又生紧捂一边耳朵,嫌弃打开他,“不想和你讲话。”他们这样,看在旁人眼中,无异是打情骂俏,让一脚踩进棺材的几个老妖怪没脸看,纷纷捂牙撇开眼。有和叶家走得近的叔伯看不下去,阿叔脾气直,讲话又大声,“阿康,我们都知道你有女友啦,人靓嘴又甜,只是能不能给我们留条路,想打情骂俏,回家再继续?”另外一位阿叔要开明些,“诶,阿康难得承认个女友,后生仔是这样啦,情情爱爱才有滋有味嘛。”又生脸通红,乜身旁人一眼,坐正了身体,俨然清心寡欲模样。叶令康脸皮要厚许多,“她脸皮薄,怕丑,阿叔们高抬贵手啊。”几个长辈哈哈笑开,只喝喜酒好无聊,就是要找点开心事做。一场酒喝下来,让又生得以见识到这几位常出现在财经报刊的大佬另一面,与寻常市民无异,急起来也“干你娘”。酒宴之后,庄家后院尚办有派对,可供年轻人彻夜狂欢。叶令康问又生要不要参加,“玩累了我们再走。”又生明洞他心思,坚定摇头,“阿婆不放心,回晚了会被骂。”今晚又生注定要和爱作古的老人促膝长谈,先是庄国栋,回去时,尚有陈凤仪在等,她看眼随又生进来的叶令康,客气道,“叶生,天太晚,不方便留你喝茶。”对待老妖怪,叶令康略收几分锋芒,予她三分尊敬,识相提告辞。待门关上,又生在陈凤仪身旁坐下,偷窥她一眼,乖乖喊,“阿婆。”“现在撒娇做嗔未免太晚。”陈凤仪丢她偌大白眼,“拍拖多长时间了?不和阿婆提半句?”又生急急道,“阿婆,要和你讲的,只是不知怎样开口。”陈凤仪戴上老花眼,审视她片刻,意味深长道,“又生,你是醒目女子,将来阿婆不希望从旁人口中听见你去无牌诊所做流产。”又生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阿婆,我...”“不要唬弄阿婆老懵懂。”陈凤仪一双眼格外凌厉,“阿婆不反对你拍拖,你也讲叶家高门大户,有无想过他们能不能接纳你进门?”又生没了言语。男欢女爱,谁都想地久天长,可不走一次,谁又知道会地久天长。夜里,又生辗转难眠,拥被坐片刻,偷偷下床去客厅摸电话。叶令康还未睡,在起居室看电视,电话才响一声他便接起。“我是叶令康。”“是又生,我睡不着。”叶令康不觉笑,“过来我伺候你睡。”又生扶额,骂他死相,开始后悔与他谈心,这人根本不会谈心。“明天阿婆几点回城寨。”他关心的重点与又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