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巫医修仙手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第一次,看见红带大巫。

还是如此年轻的大巫!

三人刚刚落地,坐在左侧长桌边的巫女尽数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小姐”。

被唤作“小姐”的巫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点头,继而环视全场一周,才终于落座在首位之上。

“这是吴家的长女吴歆月。”余沐儿偏头,低声对站在身后的常芸解释。

“只是没想到,吴家就只派了她来……”她有些纳闷。

常芸笑笑:“同是嫡女,人家这么高调,你怎么就不学学?”

余沐儿顿时窘得羞红了脸:“我、我早就去了清云镇,还是、还是低调为好。”

常芸不再说话,因为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白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她缓缓从余家游船上走下,身上镶满金色暗丝的红色巫袴刚一出现,众巫女都是一片惊呼。

“竟是余家老太!”

“余家这次竟来的是家主!”

说话间,她们的眼神往吴家长桌瞟去,眼里有惊异,还有一丝的鄙夷。

老太背脊微驼、满脸皱纹,但一步步走得极为踏实。每走一步,拐杖下都会出现一个暗红色的光圈,像湖面涟漪一般往外散开,转瞬又会消失不见。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年约四十的橙带巫女。

再后面,倒是熟人余桃、余薇,和余君宁。

“祖母?”余沐儿猛地站起,不置信地望着走在前头的老太。

从云水乡回来之后,她只匆匆地见过祖母一面,为此她失望而又沮丧。没想到,这次宴集祖母竟会亲自前来,还带来了两位姑母!

余家老太径直去了吴家的长桌之前。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吴歆月没有来迎,而是站起身来,面上带着惯常的淡笑。

离得远,余沐儿也听不见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能模糊地看到转身过来的祖母脸上有一丝的不悦。她连忙跑上去,怯怯地立着,轻轻地唤了一声“祖母”。

这两字刚一出口,她的眼眶就红了。

她虽然怯弱,但不愚笨;祖母虽然对她严厉,但她却知道祖母对她的好。

余家老太扫了一眼呆立着的她,微微颔首,在首位坐下了。

余沐儿有些发愣。

“沐儿,你怎么一个人先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思。

余沐儿循声看去,就看见余桃含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余沐儿生性怯弱,加上早早地就去往清云镇拜身在暮云府之下,所以余家小辈平素出来与人交往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大姐余桃身上。

她二十多年纪,生得貌美,一身黄色巫袴虽不打眼,但胜在她姿态优美,气质卓然。

余沐儿吐吐舌头,唤了一声“大姐”。

余桃温婉笑着,笑容却在看清余沐儿身后的常芸时有些微僵。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常姑娘也来了?”

常芸颔首:“我让沐儿带我来长长见识。”

余桃心中更觉诧异。这少女站在这里不卑不亢,眼神坚定不虚浮,哪有来长见识的好奇样子?更奇怪的是,她一身朴素穿着,身后还背有武器。

心中虽然有所疑窦,她面上却是不显,笑道:“如此甚好。”

说罢,她也领着余薇和余君宁落座了。

第一百一十章宴集·三

吴家、余家的人相继前来,现时就余下王家的人了。

余沐儿和坐在身旁的余桃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儿,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常芸却全然没有听在耳里。

她死死地看着王家长桌的方向。

那里,王知琳悠然地喝着茶,神情放松而惬意。

常芸不由苦笑。

她自己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自己常常是紧绷的,像永不知疲倦的弓弦,随时都在蓄势待发的状态。她像一只刺猬一般怀疑每一个接近的人,只有在深夜才会暴露自己最柔软的内在,独自舔舐神伤。

是那女人让自己变成如此模样。

自己不过是她捏碎的万千蚂蚁里的一只——

而这只千疮百孔的蚂蚁,现在终于拼命地,来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王知琳脸上的神情从惬意变成了肃然。她直直地朝着半空中望去。

一声啸声响彻整片岛屿。

随着这声啸声,一头一丈长、半丈高的巨大怪物从天而降。它全身长有一尺多长的黑色毛发,毛发大张,随风摇弋;头部如雄狮一般,鬃毛飞舞,怒目圆睁,浑身透露出王者之息;不仅如此,身躯更从里而外散发出炽热而又灼烈的黑色光芒。

在这头怪物身上,安然斜坐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她生得极美,不同于殷若凰的魅惑,也不同于咏兰的温婉,而是威仪天下的大气。发带简单地束起,发丝在怪物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之中交相缭绕;下着刺红的巫袴,随着怪物在空中的腾飞跃步,如战幡一般在空中散开。

“咚!”

粗壮的四肢轰然砸地,怪物带着女子,稳稳地停驻在岛心。

全场有片刻的寂静,继而是嘈杂的议论。

“这是王凤翎?闭关修炼三年的王凤翎?”

“她居然出关了?还有,我没看错吧,这是黑鬃狮?风霜兽林里的黑鬃狮?”

“我瞧着就是啊!王凤翎居然突破御兽术了?”

“这么小的年纪就突破体术六级,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实力?”

“难怪王家这次是她来坐镇……”

众人的议论声落入女子耳里,她却毫不在意。她抬起手轻抚怪物的身子,刚刚还怒目圆睁怪物顿时安静了下来,服帖低头,静立在她的身旁。

轻笑一声,她往长桌方向走去,坐在了首位之上。而那怪物静坐在她的身后,发出粗重的呼吸。

王家来的人不止她一个。

游船靠岸,走下来一个身着蓝色蟒袍的清瘦少年。他躬身掀起船帘,金银碰撞的“叮咛”声中,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就伸了出来。

指甲如同又薄又小的粉色花瓣,指节是形状恰当的贝壳,指如葱根,纹理无痕,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