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七零年代文工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相。到现在,她那额头上还有米粒大小的一点疤痕。

那天那事儿之后,两家大人倒没什么,只赵美欣和蒋珂两人好些日子不曾说过话,见着面儿连声招呼都不打,说不上是仇人但也绝不友好。以前胖琴就知道赵美欣看不惯蒋珂,因为不时会说那么两句,表现的也算直接。

而蒋珂一直不声不响的,跟赵美欣不算太亲近,但也不犯她,背地里也没嚼舌根子说过她什么,就譬如那一日她嚷嚷的唱片机烫头机、高跟儿鞋之类,私下也没说过。平时见着也是邻里乡亲该有的客气有礼的样子,会笑出一对小梨涡叫她一声“美欣姐”。

也就那天蒋珂舞蹈鞋被剪,在气头上发xiele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对赵美欣的所有不满。胖琴也才知道,不声不响的蒋珂,原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她从蒋珂身上也明白了一句老话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平日里瞧起来可不就是一只毛色白亮的小白兔?闷着忍着,到了忍不住那一天,让你们都完蛋儿!

胖琴知道赵美欣和蒋珂之间现在是挑了明儿的不对付,所以她也不敢顺赵美欣的话多说什么。为着蒋珂说话,得惹得赵美欣炸毛不给她好脸子。不为蒋珂说话,但人确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跳舞那事儿,人自己个喜欢,又没妨碍别人,你说人干啥?

胖琴年龄不大,想得倒挺多挺周全,其实就是怕得罪人的性子。她看着赵美欣放下了梳子开始用手一下一下捋辫梢儿,便出了声说:“美欣姐,我想去看看李婶儿买的穿衣镜。”

赵美欣缓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她,“什么东西都稀奇,是多没见过世面?一个穿衣镜,有什么好看的?”

胖琴抬起胖胖的小手捏耳垂,“我家穷么……”

赵美欣看她这样,也就没再说什么,颇有些不耐烦地回她的话,“去去去,去吧去吧。”

胖琴得了令儿,撒腿就跑出赵美欣的房间,下了台阶儿便直奔蒋家的西屋。

镜子这时候已经放好了,放在蒋珂床尾的一个箱子上。箱子下垫了两条长板凳,把镜子托起来,是正正好的高度。

李佩雯看着满意,跟胖琴的爸爸说:“谢谢您了,就是这到换季的时候,得拿箱子里的衣服,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您一下。”

胖琴的爸爸笑着往外走,身架子又胖又大,“多大点事儿,到时候您只管言声儿就是。”

蒋卓和蒋奶奶原本就在屋里,这会儿都在看那镜子。蒋卓听李佩雯和胖琴的爸爸说这话,跟在后头伸着脖子说:“我也是男人了,有我就成了。”

听到蒋卓的话,人都笑起来,胖琴的爸爸回回头,“你也该像个男人了!”

穿衣镜摆置好了,又送走了胖琴的爸爸,李佩雯回到屋里就长长松了口气,跟蒋珂说:“怎么样,再大的也难找,找到了也买不起,你瞧这可还能凑合?”

蒋珂知道她这是买来给她跳舞用的,心里只觉得太贵重了,回李佩雯的话,“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您破费这干啥?能不能退,要不给退了吧?”

李佩雯是拉着镜子回来的,这会儿还有些气喘不畅,看着她平口气,“买都买了,退什么退?再说你不是退学了么,就当拿你学费买的。”

旁边蒋奶奶和蒋卓站在旁边,蒋卓先开了口,“姐,妈都费这些事给你弄来了,你就要着吧。不管别的,你别辜负咱妈这片心意就行。”

蒋奶奶也说,“买都买了,搁着吧。”

家里人全都这样说了,蒋珂也不好再推辞什么。再穷推辞,客气得过了头,倒像是外人一般。她笑着应下了,往那镜子里瞧进去,看到自己微微带笑的脸,笑容又扯大了些。

镜子边还趴着胖琴,她把手指按在那镜面上的红叶绿叶儿上,摸来摸去,像在描画儿。

蒋珂因为跳舞这桩事惹出的矛盾掀起的波澜,在这面约莫六十公分高的穿衣镜里归于和谐平静。

她和李佩雯暗下也做了约定,即便两人私下说话也要尽量减少提她身份的事情,最好是直接就不要再提。因为这话是说不完的,可儿在来这里之前,有十八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生活。就怕说顺了嘴,到别处也忘了说话嘴边把一道,那要坏事儿。

所以,就压根儿不要再提,最好。

这之后,蒋珂叫李佩雯妈,叫得越来越来越自然,李佩雯只叫她可儿,基本没再叫过蒋珂。

而四合院儿里,除了赵美欣和蒋珂互相见着当空气,其他的也都和往常一样。没有谁家家长因为孩子胡闹点子事情就结梁子的,更别提一个院儿里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他们同情李佩雯,也敬佩李佩雯,会为难她的人,大约都瞎了良心了。

日子说急不急,说缓不缓,秋季一过入了冬,便就要过年。

虽然和李佩雯之间没有了矛盾,蒋珂也没有回学校上学去。她知道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子,还是想紧赶着时间把跳舞功底练扎实了。

李佩雯呢,心里知道不是自家孩子,许多事情就自然大包不揽不起来,想着还是随她自己的愿。

至于那些胡同里看笑话的人,笑话看得久了,就当蒋家这闺女混得浑然天成谁也没办法了,开始还稀奇,后来这稀奇事成了常态,就没什么人再提起。

但你随便拉扯个人过来问问,仍没人觉得蒋家闺女是能考上文工团的那块料子。

这样到了年,家家户户置办年货准备过年。新衣裳新袄子新棉鞋也都是在这时候添的,蒋珂也把自己辫子上的黑头绳儿换成了红色的。

没穿越之前,常听家里老人说,年味一年淡过一年,过年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蒋珂是没体验过老辈儿嘴里的有年味的年是怎样的,这会儿算是知道了。

甭管买什么,那都是排着老长的队伍去的。每家每户攒的粮票rou票,都凑这一块儿花。不早起往副食店排队去,买不上好东西都是其次,有时候压根儿连买都买不到。

为了过个有rou有菜有鱼有蛋的红火年,蒋珂那是凌晨三四点起的床,跑到副食店门口去排队。可就这个点儿去,那队也排起来了。

大夜里排队,冷得牙齿在一起直磕搭。她也学着人把双手凑在一起塞进袖管里,脚冻得冰凉,棉鞋根本不挡寒,她就缩着脑袋在寒风里一下下跺脚。等蒋卓醒了跑来替她,她找暖和的地方躲一阵儿,那就好受一些。

年味哪来的?苦里有甜,那甜就会格外鲜。

以后时代发展了,吃穿不愁,谁还盼过年呢?就是盼的,那也是盼那春节七日假期。就这个还是大把的人不回家,要赚钱。这会儿盼过年,盼得比较纯粹,就是盼件新衣裳,盼口好吃的。

再是人都得了闲儿,到处都热闹。没有手机电视电脑,走亲访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