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猫系男观察日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话说你干嘛不来找我帮你打,我早就想吊打你那个左右逢源的前男友了~”他的话语中还透着摩拳擦掌与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用。”她倔强地再次否定,“我和她不一样,我没那么矫情~洛梓信,要不你教我打solo吧?”

“这基本功都是没日没夜练出来的,一时半会儿哪能学会。”洛梓信坦诚道,“你要问solo技巧的话,建议你多看看Mul的视频。”

计言十一听Mul的名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又亢奋起来。

那只清冷的猫系男,此刻就像是她的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她想把他的名字藏匿起来,藏到谁都发现不了,藏到只属于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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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慕衡随手将包裹放在桌上,正转身打算回房间,才走了几步又狐疑地回过头,干脆拆开来看看。

那是之前认识的一家游戏厂商寄来的新款头戴式游戏耳机,相比以往的耳机更小巧玲珑一些,只可惜奶白色的外形颇为女性化了,实在不是他的风格。他把耳机放在一边,兀自走回房,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方才的对话框。

他怔怔地看着那句“Youneedcry,dear~”,轻叹一声,墨玉似的眸子微光闪烁。

关了对话框,也下了游戏平台。慕衡熟练地打开几个网站,细心研究起来。

阿尔茨海默氏症,俗称老年痴呆症,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这个病他常常听人提起,却不想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他滚动着鼠标一页页地翻着,将所有家人照顾时的注意事项尽收眼底。

这样静谧安详的夜里,突兀地蹦出几声夏虫的鸣叫。

慕衡坐在电脑前昏昏欲睡,他本不是这样有闲情逸致的人,只是今晚的他格外渴求宁静的空间。

他起身关了窗子,房间顿时恢复了熟悉的肃静。

只是那夏虫的鸣声总还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更唱迭和的耳鸣中,似乎又响起白天母亲轻声对他的耳语:“你有空就多来陪陪外婆,她看到你高兴。”

慕衡站在窗前,遥望着融入城市夜色中的霓虹。二十几年前,城市里哪来这样的灯火通明。那时他还住在外婆的乡下老家,每晚都在河边抓萤火虫玩。那种用生命闪烁出的微光,才是真正的美不胜收。

他十岁开始便接触各种游戏,初中开始玩时下风靡的魔兽争霸等竞技游戏,在同龄人中,向来是脱颖而出的一个。从超级玛丽到星际争霸,没有他不拿手的。别人花上好几个月才能通关的任天堂游戏,他只需要几天。

高二时为了学业,被家人没收了电脑和所有游戏机。他和其他顽皮的孩子不一样,也不吵不闹的,一门心思转向了学习。

两年后迎来了大学生涯,那时已经是DOTA的天下了。对于一名电竞选手来说,20来岁的年纪刚刚好。

慕衡在路人局里打出了一些名气,渐渐地开始有些半职业战队来找他。他在里面混了一年,拿了一些小奖。当初来找他的队长因毕业而退役后,其他人眼看着版本的更迭,加之群龙无首,也没了打下去的心思。

离队以后,慕衡依旧过着和往常一样的平静生活。

只是在大二下学期的某天,中国电子竞技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找到了他。那时候姚峰的名字在电竞圈已是如雷贯耳,慕衡没想过这样一位多次站在世界舞台上的大神会找上自己。

从那以后,他就跟着姚峰进了职业战队。那时他在战队里是资历最浅的,好在电竞人看实力不看资历。他一流的cao作和出色的战术获得了全队的尊重和赞誉,也开始在网上拥有了一批粉丝。

再往后,由于种种利益问题,原先的队伍再次濒临解散。而小道消息一出,第二天就有俱乐部直接找上了他,开出高昂的转会费请他跳槽。可慕衡是个懒得打理人际关系的人,他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圈子,就不想去改变,用这样单纯的理由直接拒绝了人家。

拒绝了大约两三家的样子,原先的俱乐部还是解散了。原以为职业生涯就此走到尽头,却不想赞助商直接找上了他和姚峰,希望他们重新组建属于自己的战队,于是便有了FIN的前身。

当时姚峰年纪不小了,一直想在退役前最后拼出点成绩来。每次上场比赛前他都跟慕衡玩笑道:“这是最后一战,赢了我就乖乖回家结婚生孩子。”

可这样的玩笑开着开着,又是整整两年。

两年后,姚峰正式退役。让人没想到的是,退役后,他还真就第一时间结婚了。他们平时从未见过他身边有女人出没,谁知道一出手就直接领证了。第二年孩子出生了,为了赚奶粉钱,他还是选择回来了。这一次,是以经理人和教练的身份。

姚峰常常对慕衡说,职业电竞选手其实非常值得被尊重。他们和其他体育运动员一样,都关起门来付出了无数努力和汗水,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更没有机会常常陪伴家人和伴侣。而在当前的国情和舆论中,却又很难得到大众的理解。

所以当慕衡前几天提出退役时,姚峰果断地答应了。他也不多说别的,就下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保重,过两天这边联赛完了,一起好好喝一杯。”

他慕衡的职业生涯,终于在此划上句点。

“Mul”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东西,他放不下,也不知该怎么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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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言十坐在电视台楼下的餐厅里,点了份蔬菜咖喱蛋包饭。五分钟前接到谭希的电话,说是忙得没时间陪她吃饭了,还让她打包一份带上去给她。

言下之意就是又放她鸽子了。

午市饭点,刚好是店里人最多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门边的两人位,凄凄惨惨地支着脑袋,眼神放空等着服务员送餐。她在这儿等了那个鸽王整整一个小时,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蛋包饭一上来,她就把这饭当成烤乳鸽狠狠趴了几口。

门口进来五六个上班族白领的样子,领头的男人个子不高,脸上堆满公式化的假笑,正和同行的女同事言笑晏晏,旁若无人。一进门就趾高气昂地对服务员说:“六位!”

服务员四下环视了一周,“好像没有六位的连座了。”

那男人的小眼睛麻溜地转了一圈,指了指计言十旁边的四人座位,咋咋呼呼道:“那儿不是有四人的座位么,我们叫那个人换个地方坐不就行了?”

这话说得可真够中二的,他若是好言好语礼貌相劝也就罢了,这么一句低情商的话不是成心让人反胃么?

埋头吃得正欢的计言十感受了来自不远处的瞩目,她干脆佯装不知情,继续挖着咖喱饭吃。

然而那男人还觉得自己缺德的提议相当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