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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想要挣扎，张君斐苦笑道：“还在生我的气？”“也不是，”林笙看着张君斐，问道：“刘恩慈现在怎么样？”“醒过来了，那家伙，”张君斐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昨晚上闹得人心惶惶的，还以为他真的恐水，结果他是害怕喝药。”林笙：“……”张君斐接着道：“刚才喂他吃个药，要死要活的。不过还好，他应该没有患病，现在烧已经退了，人也很清醒。”林笙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两人一时无语，就这么干巴巴地站着。真的是太尴尬了……林笙心里面暗暗想着。“我说——”“我有话对你说——”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林笙看了张君斐一眼，低声道：“对不起。”“嗯？”“我之前，太冲动了。”林笙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朝你发火。”张君斐低着头看着林笙，林笙个子不高，这会儿在他面前低着头，露着后脑勺，几缕头发太短了，从发髻中扎出来戳在她细细的脖子上。张君斐伸手轻轻撩开她的头发，林笙猛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看，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张君斐不慌不忙地收回手，道：“你不需要和我这样说话，就是真的做错了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就无须向我道歉，更何况你也没有做什么错的事情。”“我刚才和毕三聊了一下。”“哦？”“我有些新的想法，想要征询你的意见。”“什么想法，我们边走边说吧，到我的书房去。”张君斐说着，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林笙有些不安地和张君斐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整个过程，张君斐安静地听着，遇到自己听不懂的名词，就问她几句，很认真的模样，但是他始终没有说自己赞同与否。一直到两人进了书房，张君斐关上房门，请林笙坐下，又给她泡了一壶茶，才道：“你的想法我大致上听明白了，但这件事情，不适宜你去做。”张君斐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林笙，你不觉得，你的身份暴露得太快了一点吗？”林笙：“……”“林翰林能，刘恩慈能，毕三能，你觉得皇帝能不能？”林笙猛地看向张君斐。张君斐看起来有些为难，他头疼地捏着自己的鼻梁：“你的气质和大荣朝格格不入，这也便罢了，你嫁给我，别人也不敢置喙。你拿给刘恩慈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想办法帮你圆了过去。我想，景瑞帝怕也是发现你有问题，才会把林老头的儿子一起发配过去。他们没有为难你，大概是因为你心地善良，对我也很好。而且从一千年之后过来这种事情太过离奇，想不到而已。可如果你自己不注意言行和隐藏，迟早我也是兜不住的。”林笙心里面知道自己需要隐藏身份，但是因为周围的人一直没有对她做出这种要求，所以她平日里真的没有去注意这一点。这下被张君斐这么直勾勾地指出，林笙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愧疚地低下头，双手绞着帕子，喃喃地道：“对不起。”“都说了，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张君斐虽然说了这么一番话，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带一丝责备意味的。“隐藏你的身份，是因为我担心你的安全，我会修书一封给我的父亲，说明你的情况，到了边关你大可以施展你的手脚。不过，你说的这个东西也有它的价值在，我们这一路西行，路上就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但我要是真的做出来，会惹人怀疑的不是吗？”“你等一下。”张君斐起身从书架上拿过来一叠册子，低头翻了起来，一边翻还一边道：“我听说你很欣赏账房李牟，他那个人，能力是不错，大毛病也没有，就是贪财了点，让他当账房也是屈才了，这一次西行，你可以把他带着，有些不方便自己做的东西，让他出面。有了——”张君斐把那账本递给林笙：“这是加莱丝的商队的地址和联系人，加莱丝是海外的一个小国，大荣朝海禁之后，海外国家想要来大荣朝做生意十分困难，我父亲当年帮着他们在京城租下一个店铺，还拿了通商文牒，你如果真做出这东西，就把东西寄卖在他们的店铺上，到时候也比较好交代。”“他们会愿意吗？”“所以这就要看你了。”张君斐道：“张府对他们有恩，但是关系并不密切，得由你出面，说服他们为你保密。”林笙没有立即回答，张君斐笑道：“怎么，害怕？”“我这样抛头露面，你不介意？”张君斐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也可以让你养尊处优。只是，我不觉得你是会甘心待在内宅，当个小女人的人。既然都说出要保护我的话了，我想，自然是有点本事的，倒不如让你放手去做。”张君斐又道：“现在这情况，生孩子不太方便吧？”林笙：“……什、什么？”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子嗣。”张君斐一本正经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不如我和你的处境是一样的。生不出小孩，我大概会被张将军军法处置。”林笙：“……”她呆呆地看着张君斐，仿佛他在说什么外星语，渐渐的她的脸也红了起来：“你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娶几个小妾让她们来生，到时候把长子抱到你的膝下，由你抚养长大，你老了以后多少也有个依靠。只是抱养来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自己生的，我希望你还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孩。”林笙莫名其妙地道：“老了以后，你要休了我吗？”张君斐嘴角上翘，笑容却透露了一丝苦涩：“古来征战几人回，我说不准哪一天就……”林笙撇开眼，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她想要安慰张君斐几句，可是刚才张君斐扔的那个雷炸开，余威还在，她到现在都还头晕眼花的。生小孩什么的，她连自己已经成亲这个事实还没有好好消化，居然一下子跳到生小孩了，这步迈得是不是太大了点？话说回来，两个人都还没有圆房……想到这一点，林笙老脸一红，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张君斐咳嗽了一声，林笙下意识往后一缩，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张君斐将她的表现收在眼底，也不再逗她了，换了一个话题，道：“你之前说过，对我的病情有猜测是吗？”总算是换了一个她可以沟通的话题，林笙连忙道：“是的，你两次恢复清醒都是在危急的时候，所以我猜跟你缺少某种激素有关。”“我询问了暗卫，这是我过去每一次苏醒的情况，看着‘遇到危险就会苏醒’这个规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