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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晶莹雪白的脸颊上浮起红晕,酒劲上涌,红扑扑的脸蛋儿,眼角眉梢,春情洋溢,更增几分娇艳! 酒楼生意兴隆,桌桌坐满客人,大部分均戴有配剑,荒乱之年以做防身之用。李子仪一桌设在二楼西角窗口旁,窗外街道的繁华喧闹着景尽收眼底,此刻几位玉人有情郎相陪共膳,又想到从今尔后将与他永不分开,心花怒放,笑逐颜开,不时被李子仪讲的奇闻趣事逗得格格笑个不停,花枝招展;有时被谈及众女与他各自经历之时,诸女不禁羞愧难当,耳根一阵发热,心中却甜美欢喜得紧。 忽然听到中间一桌四人,像极武林中人打扮,却不知是何门弟子,正低声议论道:“前日秦府传出消息,昊天剑当真被藏于护国公府的兵器库内,秦公有言,神剑本属江湖之物,无心占为己有,愿江湖能者居之,特以七日为限,如今武林人士无论正邪蠢蠢欲动,正从五湖四海聚来,咱哥儿几个怎也要去凑个热闹,倘若被魔教中人抢了先,岂不痛失良机?” 另一人拍桌道:“正是。怎也不能魔门之人捷足先登,要不然,嘿!咱武林正派岂不被那群狗崽子们贻笑大方?” 余下二人附和道:“正是。正是。” “哈哈……几只三脚猫也敢大言不惭!” 一阵笑声陡然由二楼雅间传出,中气十足,声音充沛,外面酒桌上的杯盏兀自震颤,显是内力雄厚、高深莫测的顶尖高手! 李子仪闻声顿觉熟悉,适才一直陪诸娇妻红颜笑谈风花雪月,并未留心周围环境,此刻心神内敛,登时感应到离自己数丈远处的雅间内,寒气弥漫,高手云集,功力均委实难测,蓦然凝视诸女,苏蓉儿、方碧云二人秀眉紧蹙,花蓉失色地望着情郎,已猜出是何方神圣? 果然由二楼东角的雅间里,掀帘而出一位伟岸潇洒的青年,轻袍缓带,手中摇着一柄折扇,气度闲雅,不是魔教新任教主萧玉川,却又是谁? 只闻萧玉川道:“神月圣教,武林称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就凭你们这等货色,居然也敢口出狂言,前去盗剑,别痴人说梦了!” 四人闻言登时大怒,跳桌而起,拔出兵刃,其中一位大汉喝道:“你是魔门中人?” 有二位已摆开架势,剑锋轻颤,攻至过去。 尚有数尺远处,萧玉川折扇轻挥,摧动内力,无形真气形成一股气流隔空击在二人的胸前,登时震碎五脏,摔倒在地,当场毙命。 余下两位中年男子见对方如此厉害,顿时吓破了胆,蓦地欲转身从二楼跃窗逃命,二人身法不缓,正要纵身跃出之时,忽然从雅间内飞出两道细小寒光,夹杂劲气,既快且准,那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早已身中暗器,跌落在楼外街道上,断气身亡。 萧玉川转身微微一笑,称赞道:“孟公主果然身手不凡,不愧为女中豪杰!” 接着门帘又被掀开,走出一位风致楚楚、容色绝丽的女子,体态婀娜,青竹瑙衣,非是中原人士的服饰,向着他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可不敢当哩!” 随后跟着闪出数位靡下高手,小邪王身后悠然而立着‘魔域刹星’裘日修,乾坤左右使,那位女子的身后则是‘石中剑’拓拨寒,‘大漠孤鹰’万绮侯,‘闪电刀’姚长辉,只看后两位气度神态便知,已臻至中原武林一等高手的级数。 萧玉川轻声笑道:“莹莹,一切按适才议定行事,暂时就此别过吧!” 孟莹莹垂首尚未回答,蓦然间数十名侍卫奔上楼来,将楼梯口与周遭围住。接着传来娇美清脆的声音,带着铿锵和充满磁性的余音,宛如天籁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杀人如同草芥,本姑娘倒要瞧瞧何人如此胆量?” 一言甫毕,蹬上楼来一位明艳绝伦的少女。 只见她肌肤皓如白雪,秀发漆黑飘逸,一口淡红润泽的香唇,随着娇躯呼吸时的颤动,而轻轻地蠕动。一双迷人娇美的眸子,迥异流慧,两道柳叶似的优美的艳眉,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活力,特别是长期大量的运动,体态婀娜又富有弹性,双颊白里泛红,嫩若凝脂,娇媚无限。身着劲装,优美的曲线为天地所钟,玉手握着一柄花纹优美的古剑,另有一番飒爽风姿。此少女正是护国公府内的千金秦惋如。 秦惋如环顾相视,兰心慧质,只瞧身前几位静若岳峙的气度,便知不是易与之辈,当即向着一位俊朗的青年道:“这几位都因你们而死,可是有的?” 乾坤二使闻言虎目星光,心道:“杀几个人算得怎么一回事,堂堂神月教岂会怕你朝廷不成?” 正欲上前打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卫。萧玉川折扇一挥,阻挡手下异动,暗中腹语传音道:“大事之前不宜轻举妄动,引人耳目。” 跟着微笑道:“这位姑娘,你平白无故何以认定是在下所为,可有凭证?” 秦惋如一声娇哼,道:“凭证?此处尽是人证,一问偏知!” 当下轻盈优美地走到一处桌旁,伸出圣洁的玉手从桌下拽出一个酒客,相询道:“本姑娘问你,适才你可曾看到是何人所为?” 那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此刻全身发抖,哪还敢吱声,颤道:“小的…小的…没…没…” 秦惋如啐了一口道:“没用的东西!” 接着嗤的一笑,觉得堂堂大男人竟没有小女子勇敢,自己当真女侠豪杰。心下甚为得意,环视一周,余人尽是伏在桌上或躲到桌下,浑身颤抖,定然道不出所然,蓦见西角落窗子旁却有几位不动声色,委实英雄了得。 秦惋如来到李子仪身旁,见桌席上几位,眉清目秀,樱桃小口,娇媚俊俏,修长优美的颈项仿佛天鹅般垂 下,一瞧便知是女扮男装。不禁暗忖: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美丽女子。转首瞧向身边英俊不凡的男子,玉手按在其肩膀,脸颊生红地道:“喂!这位少侠,适才房内打斗,你可曾看到是何人所为?” 李子仪此刻背对着萧玉川等人,虽然普天之下独个儿绝仅敌手,但眼前对方高手云集,担心倘若被认出动起手来,伤到娇妻却万万不妙。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道:“这妮子怎么哪壶水不开提哪壶?当真该如何应付呢?” 第十二章 有凤来仪 裘日修看着李子仪的背影,鹰目深锁,暗自心惊,运用内力向萧玉川腹语传音道:“少主,此人的身影瞧来颇为眼熟!” 萧玉川亦有同感,传音道:“的确像极一个人,难道”裘日修又传音道:“可说来也奇怪得紧,适才老夫运功相试,竟然探出此人并无内功,想来不是。” 萧玉川轻轻点头,回音道:“事有蹊跷,静观其变!” 任裘日修功力雄居魔门第二高手,却哪料到李子仪此时已将内息静调,功力收敛,使他感应不到自己的内功。要知习武之人,由外而内逐渐修行,武功愈高,内力则愈强,体内经脉充盈真气,呼吸绵绵而缓,很容易被武林中高手感应到,故此内力愈厚,人体核心的能量则愈大。 而李子仪本身内功雄厚无比,当世不过二三人而已,近来又习练禅宗神功易筋洗髓,全身气脉贯通,内息随欲而生,收发自如,此刻心神内敛,将真气静于经脉而不动,任对方不论怎样试探,当然只是徒劳无功。 李紫嫣秀灵清明,兰心聪颖,见情郎神色蓦变,已猜到其中之意,当下盈盈起身,道:“我家公子背对以示,焉能看到乾坤,何况适才变故突然,稍纵即逝,这等武林之事,岂是我等平常人能看透其中蹊跷。故此何人所为,当真欲言无词,还望姑娘明鉴!” 秦惋如听得在理儿,不再相询,移开抓在李子仪肩头的玉手,后者登时松了一口气,心道:“倘若我出口一言,势必被魔教人听出,假如自己一人,龙潭虎xue未必放在心上,自不会怕这几个魔门高手,即便以一敌众,胜算不高,脱身却也游刃有余,而此时身旁有七位娇艳欲滴的玉人,难免殃及池鱼,焉能舍得佳人有失而逞一时之勇!” 见小诗女应变自如,将来势冰消瓦解,顿时对才女的机智聪颖心悦诚服,送出赞许爱慕眼神。 秦惋如转身回到萧玉川等人的面前,凝眸环视,不以为然地俏皮道:“看来几位势必武林中的高手,恰好本姑娘今个儿手养得紧,只要诸位之中有人胜得过我手中的剑,便可安然离去,成不成?” 神色可爱,童真未泯。 裘日修等几位乃当世武林顶尖级高手,虽身处魔门,却也自恃身份,大庭广众怎能与一位小姑娘比划过招。但凡是女子看到其她美貌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展现风姿,定会心存妒忌;何况自己也是个美丽的女子,那是更加非比上一比不可。 孟莹莹本是西突厥部的后裔公主,自幼娇宠至极。东突厥贞元年间被唐太宗李世民所灭,西突厥三年前与回纥等联军侵入唐室,却被李子仪分别用计相互瓦解联军,智退回纥并且消灭突厥骑兵精锐,整个部落被迫迁移大漠,自此一蹶不振。 如今大唐祸起萧墙,自顾无暇,邻国周邦看准时机,逐鹿中原,故此西突厥由这后裔精明的公主率领,召集塞外大批卓名高手,潜入都城长安,现下正与魔门联手力图瓦解朝政,趁火打劫,岂会被一位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姑娘随意指喝。 孟莹莹轻移娇躯,晒道:“这可是你自找麻烦,怨不得本宫。” 一言甫毕,玉手往腰间一探,蓦地青光闪闪,软剑如虹,姿势曼妙,嗤的一剑,当胸平刺。 秦惋如见有人应战,满心欢跃,暗忖:“今日运气不错,遇上位初来乍道的主儿!” 手中丝毫不缓,宝剑旋转一圈,刷的一剑,抽出碧玉剑,凝神注视,只看对方剑尖急颤,直向面门而来,当下秀眉一扬,横剑拦挡,招数甚是严密。 孟莹莹娇呼一声,神定气足,婀娜轻转,天蚕软剑虚虚幻幻,剑走轻灵向颈处划出,成一弧形,一招‘彩虹经天’颇为优美。 秦惋如“咦”了一声,心道:“未看出此女功力的确不凡,是个劲敌,总算我今日没有白偷偷溜出府来。” 言念及此,甚为得意,当即摧动真气,剑劲连绵,护住全身,竟无半分空隙。身法清晰明快。挡架天蚕剑身,一吸一带,轻盈潇洒,接着挺剑推将出去,气势连贯,寒气起处,嗤嗤一阵破空之声,疾刺对方心口。 孟莹莹斗见对方剑法凌厉,风雷电掣,心下一凛:“这姑娘不但人美如玉,功力也委实了得,中原不愧为卧虎藏龙之地。” 接着步似行云,剑气纵横,挥剑横削,天蚕软剑随即千头万绪般乱点下来,真若天上繁星一般。 李子仪虽背对余人,单闻二人剑气破风之声和脚步身法之响,便已猜出她们的剑法路子和内功深浅,心道:“这个好事的少女精灵古怪,本领却也着实了得,内功绵绵,柔如蕴藉,韧似钢铸,配合剑势妙至毫颠,剑法缓疾有致,开伏似锦,刚柔并济,起落自如,内外相应,神形融合,正乃出自秦公所创的‘乘风剑法’,原来开国名将秦叔宝所使的双锏神乎其技,威力无穷,在沙场上如虎添翼,未曾敌手,不过沙场刀光剑影不过数合之间,便知胜败,招式只求快、狠、猛,兵器又重,不能将双锏的招式完全发挥出来,故此便创出了这套剑法,方便轻身而骑或行走江湖之用。” 另一女子施展 的为“长虹落日剑法”源于塞外武林,有诗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剑光闪出银色圆环,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全身隐在无数光圈之中,一个未消,一个又生,犹如浪潮一般,缓缓涌出,而使用软剑则更能发挥出圆弧旋转的心旨,刚中有柔,圆通无碍,柔中有刚,绵里藏针。只见孟莹莹手中软剑锋芒如千蛇吐芯,似真实幻,似幻实真。 秦惋如容颜娇嫩,风致楚楚,手中碧玉剑蓦地加速,矫天飞舞,闪电移动,带起剑气呼啸,寒芒暴涨,吞吐自如,身影在剑光中穿来插去,舞似飞凤,行云流水,将对方剑光涨涌的浪潮一一化解,随之冲破对方罡气,挺剑疾刺,快如流星。 二女轻灵飘逸,韵度自如,剑走美式,风姿绰约,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得极是紧凑,虽是凶险万分,但二女双颊微红,姿势优美,衣袂飘拂,仿佛翩翩起舞一般,看得旁人心驰荡漾。 拆到百余招过后,酒楼中间已是杯盘狼籍,二女本在伯仲之间,妙龄相若,功力相差不远,不过因秦惋如自幼受伤,被其祖父传授上乘内功以抗寒毒,故此久战之后,内功潜力逐渐挖掘,何况她素日里常与他人打架过招,经验较孟莹莹丰富,渐渐趋占上风。 萧玉川等开始本见二人势均力敌,此刻不禁颇怀忧色,正当两位佳人空中交击落地之时,萧玉川手中折扇暗自轻挥,隔空推动一张木椅,正垫在秦惋如落点之处。 秦惋如玉脚轻轻落上,而木椅则被萧玉川以内功暗运巧劲,突然散碎开来,这一下变起仓促,她急忙仰面一式‘回风落雁’全身笔直,向后腾空弯倒。 孟莹莹落地仗剑收势,左袖轻拂,劲风夹杂着一股幽香,掷出三枚‘芙蓉银针’,快似电闪,这时秦惋如双眸向天,不见大难已然临身。 李子仪自始至终背对以示,但因领悟中十步悟剑之后,适才一幕虽未亲眼目睹,却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而出,陡见形势危急,伸手在桌下暗自轻挥,真气将三枚‘芙蓉银针’尽数打飞,镶没墙壁。 孟莹莹见飞针不中,甚为惊讶,当即青光一闪,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