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木槿花西月锦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是踏雪公子吗,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踏雪公子正好取了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也不至于受辱嘛。”

......

好冷,我感觉到好冷,就好像是在冰窖里一样。

我握不住那杯喷香的姑娘茶,那guntang的茶水洒在我的手上,皮肤一片通红,我却似不知道一般。

我周遭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消去了颜色,心上冒出了一阵阵奇怪的感觉,好像是火山的熔炎在拼命翻腾着,无情地灼烧着我所有的感官。

我的喉间一股血腥之气涌现,我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是谁在同我说话.......

我醒过来,原来我们已走出茶肆了,段月容好像在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口中的血腥味又传了出来,段月容从我手上接过夕颜,紫瞳看着我,慢慢对我说道:“我们去买些奶糕吧,臭......夕颜爱吃的。”

我忽然发足狂奔起来,我没有理会段月容有没有追上我,只是一直跑啊跑,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来到那野樱坡上。

我轻轻抬头,那棵两人无法合抱的百年樱树随风轻轻摇曳着巨大的冠顶,现在已是六月中旬,樱花全都调谢了。

我触摸着那粗糙的树皮,慢慢脸颊贴上那树干,我闭上眼,脑海中又是那红发少年对我柔柔笑着:“木丫头,我喜欢你这个礼物。”

“木丫头,我记得你是在这种叫樱花的树下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对吧!”

“这句写得多好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木丫头,这是你写的?”

“木丫头,我这回又找着你了,我又没有迷路。”

非珏,你终是娶了别人,去尽了自己的义务,成就了你的皇位......

非珏,你果然同我有缘无份啊,以后还有何人再会那样痴迷地唤我一声,木丫头!

一切仿佛都在昨日,那红发少年红着脸送我花姑子.......

然后,忽地脑中冒出一句,茶嗣中一人戏谑的话语: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这样踏雪公子正好取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不至于受辱嘛。

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才给我那玉玦,让我远离原家的是是非非,其实是好方便你取那轩辕公主,又或许是你嫌弃我,因为我被人转手送来送去,终是在心中鄙夷我被人沾辱了?

还是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所以你要这样地,这样地作践我。

我的心头扎如针,满腔悲愤哽在喉头,咽间那股腥燥再也无法忍住,我猛然吐出一口浓腥,举手一看,一片殷红,我悚然一惊,我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为他难受,我为什么会为他气得吐血。

我的心慌了起来,这才惊醒着,我为非珏的大婚感到痛苦,可是我更为对非白的大婚感到一种背叛,甚至感到死一样的悲愤。

难道,难道,难道我爱上了原非白,甚至这份爱情超过了对非珏的感情!

不可能!

我来来回回地走在那棵巨大的野樱树下,心中在对自己狂呼。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当我知道他和锦绣暗通曲款,我的心是这样的难过?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我把所有的罪全加在他身上,一心想让自己讨厌他?

我没有爱上他......那为何当我一有危险,口中唤出的却是他的名字?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夜夜梦中见到的全是他的笑容?甚至多过了非珏那深情的酒瞳。

不,我没有爱上他,没有爱上这个绝代少年,没有爱上这个曾经用长相守把我唤醒的男孩.....

我没有呵!

我慢慢滑坐在樱花树下,风拂动我的发搔着我的脸,有些痒,我却不想去拂动,无意识地喃喃道:“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他终是做了该做的事了,不是吗?

花木槿,你在难过什么,谁叫你一直在拒绝着他,谁叫你一直在伤害着他和你自己,从来没有去看一眼你心中真实的感情。

那轩辕淑仪是天下闻名的皇族美女,又玲珑八面,长袖善舞,连窦英华都想要据为已有,拿此作为谈判条件,而你相貌平庸,不但失去了古代女子最重要的贞cao,还要同个阴阳怪气的段月容搞在一起,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你拿什么同人家争,你还有什么脸去见非白。

花木槿,你自己连对非白的感情也搞不清楚,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原家的叛徒,家国难回,你一心想回原家,是为了去见谁,你又一心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又为了逃避谁?

是啊,你何必难过呢,从你忍不住□,吻上段月容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拥有那白雪一般少年的资格啊!

花木槿,你曾经很幸运地拥有原家这两兄弟的爱,你现在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已是晚了一万年不止的荒唐,然后便一夕之间全部失去,可是上天对你移情非白的惩罚?

花木槿,前世人负我,今生我伤人,然而无论是我伤人,还是人伤我......

他或是他,都已然娶了轩辕家的金枝玉叶,你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小小婢女,又何苦难过,又何必难过,何苦难过啊!

然而我的泪却止不住,风也吹不干,我也不想去拭,所有的勇气和生命,仿佛都随同我的爱全部跌入海底,我闻着樱花的香气,心如刀绞,好痛,好痛,为何那么痛啊!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抬起我的脸,我睁开眼,眼前是一双惊痛的紫瞳:“你哭什么?”

我的眼前早已被泪水模糊了,我哽在那里,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他。

他粗声又问了一句:“你哭什么?”颤着手拂着我的脸,可是那热泪却是流得更多,更猛。

我的心神欲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站起身来只想远远地离开他,他却拉着我,摇着我的肩膀:“你哭什么?”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绝望:“你为什么哭呀?求你莫要哭了。”

我很想大声地对他说着:“我为什么哭?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去见非白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可是那满腔恨意和心酸,却化作了最直接的方式,我一拳打过去,他顿时满嘴是血,然而那紫瞳却没了往日的戾气,只是悲幸而痛苦地看着我。

一声孩童地哭泣传来,我和段月容同时转过头去,却见满脸尴尬的牛哥二嫂,她的手上牵着抹眼睛的夕颜。

夕颜带着我上午给她买的老虎帽,手里拿着半块粘不拉几的香糖,看着我们害怕地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