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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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哀珐尼尔正式拿到‘逻各斯’这个精英干员专属代号的时候，他已经比离开河谷时高了许多，少年人抽条的速度很快，原本能够容纳他和博士的单人床铺也变得拥挤起来——他仍是喜欢擅自在夜晚悄无声息的潜入指挥官的寝室然后窝进他不算宽阔但安全可靠的怀抱中栖息。 博士依旧如第一次见面那般纵容他，在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后，也没有露出更为特别的反应，只是下一次他的生日礼物里除了书本外还多放了一条剪裁舒适的男士裤。 逻各斯并不为身着女装而感到羞耻，只是裤子在外勤行动中会更为便利，也减少了很多男性干员在公用厕所或者浴室里看见他的过激反应。 日子总是在一次次出勤一次次回舰报告中度过，博士情人的数量也在这段时间与日俱增，于是就如呼吸喝水那样自然的，他的死对头Scout干员有了杀不完的情敌。 当然，他并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枪术精湛的Scout干员亦精通茶艺，他会在博士不知道和第几个野男人zuoai之后冷着脸在办公室里冲上一杯来自哥伦比亚的咖啡，然后故意弄脏自己制服，撩起自己精心准备的伤痕，‘虚弱’的躺在沙发上等待鬼混归来的博士对他露出名为‘愧疚’的情绪。 聪明如博士不应当看不出来他的小把戏，可他次次都上套了，很难评，这大概就是情侣间的情趣，而其他野男人只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但悠闲的日子总是不长久，随着卡兹戴尔内战的升级，军事委员会与巴别塔之间的军事碰撞来的愈发频繁，巴别塔贫弱的战力始终是一大难题，好在博士总是站在他们这一边，当以少胜多的奇迹接连发生的时候，他作为战场指挥官无可替代的作用也逐渐体现出来。 可是渐渐地博士的话越来越少了，他的情绪越来越内敛，变得深不可测，也不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心力，而与之相反的，他zuoai的时间与频率直线上升。 Scout以及许多记不清名字与面庞的其他男性干员，他似乎一个都没有放过，几乎每个被他盯上的男人都无法逃脱他的引诱，他们都是‘自愿’的，试问谁能拒绝一位神秘指挥官的吻和他含情脉脉的眼神。 而他，精英干员逻各斯也在等待博士什么时候向他投来暧昧的橄榄枝，可他等啊等，等了一年，两年，三年，博士始终没有向他提起过除去工作和家事以外的话题。 指尖骨笔烦躁转动，终于在一个夜晚，略有不甘的小女妖准备去向他年长的暗恋对象剖明心意。 他赶到门口的时候，ACE提着一袋垃圾正从博士的办公室出来，他衣衫整齐但萨卡兹灵敏的嗅觉依旧能够闻到他身上残存的暧昧气息。 他皱了皱眉。 “Scout不在？” 居然需要ACE来替他解决博士的生理需求。 “Scout的任务出了点意外，要晚两天回来。” ACE无奈的说道。 外面的局势大家都心里清楚，稍有不慎就会曝尸荒野，Scout没法天天陪在指挥官的身边，此时的巴别塔很需要像他这般万无一失的精英干员去解决棘手事端。 “……” 小女妖没有说话，但身为他的前辈ACE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和博士说了，只限今晚一次。” 作为阅历丰富的年长者，ACE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和某些愣头青小子一样被博士的花言巧语勾引成为他榻上的入幕之宾，可心疼自己压力过重精神恍惚的指挥官也是真的，所以仅此一次。 ACE走了，他站在门前停留了几分钟，然后屏住呼吸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意外的很干净也没有奇怪的味道，应当是细心的前辈临走前特意整理了‘战场’，而过于疲惫的博士盖着一条灰色的绒毛毯子，躺在沙发上睡熟了。 他睡得不太安稳，眼皮一直跳，整个人蜷成一团，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逻各斯蹲在他的身边，用他那大了许多的手掌抚上心上人的面颊，以及苍白的，脆弱的，宛如垂死的羽兽般纤细的脖颈。 任何一个敌人潜入到这个房间里来，都不需动用什么高深的源石技艺，只要掐住这里轻轻一拧，造成内乱升级的罪魁祸首就会陷入永恒的睡眠。 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站在悬崖上的旅人，分明知道前方是危险的，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可他总是想着‘试试呢’即便死了也要知道崖底的风景不是吗。 所以他低下头，对着那红润微肿的唇瓣吻去。 “逻各斯……你在做什么？” 博士醒了，醒的不合时宜，正好卡在了女妖之吻的前一秒。 “博士，现在是下班时间，您该换个更亲切的称呼。” 小女妖没有露出被抓包的马脚，他的表情管理很到位，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不小心’路过了这里。 博士困倦的眼眸眨了眨，又眨了眨，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好的，小哀梵～” 他的大脑还是没能转动起来，如果他再多加思考他们之间的体位就知道情窦初开的小女妖正欲对他行不轨之事。 他强制开机了几秒又沉沉睡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 与此同时，小女妖错失了他今天告白的良机。 他想。 下一次的机会应该不会太久，他和博士还有很多时间。 ＊＊＊＊ 这是今日Scout第十七次擦拭他的爱枪，根据人类的刻板动作推断，他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在博士失踪后的第一年零一百七十一天。 两位领袖的相继离去让巴别塔分崩离析，他们现在是隶属于‘罗德岛制药公司’的干员，由尚且年幼的阿米娅小姐带领整支破碎不堪的巴别塔残部。 领导上层对一年前的那天讳莫如深，但他们也从风声中揣摩出了些许真相。 博士的失踪对Scout的打击很大，尽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他的话也越来越少，连开个玩笑都显得弥足珍贵。 “Scout，我有话问你。” 议事厅门口，他叫住了提交完离舰审批正准备出去的某人。 Scout转过身，被战术护目镜与口罩掩盖的面庞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不过他同意了这个临时起意的请求。 “问吧，最多两句话，我的时间不多，我的小队成员还在原地等我。” Scout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支烟，他其实戒烟很久了，可露希尔也没能弄到前几年他钟爱的那个廉价牌子，现在吸一口只是打发时间聊胜于无。 逻各斯挥动骨笔让呛人的烟味向着反方向扩散，这里的烟雾报警器没有修好，不用担心他们聊天的过程中被迫接受人工降雨。 “博士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 Scout掸灰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 如果是五年前他会轻浮的回答‘博士是我的灵魂伴侣，小屁孩不要多问大人的事。’ 如果是三年前他会rou麻的回答‘他是我的信仰，我追随的光芒。’ 如果是一年前他会麻木的回答‘是一场我无法抓住的转瞬即逝的美梦。’ 而现在…… 他什么也没有想，他最近甚至很少梦见博士的脸了，他在刻意的不去回忆有关博士的点点滴滴好像这样他千疮百孔的内心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但也并非是想遗忘了他。 无疑，博士对他很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见他没有回答，逻各斯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可以让博士回来的机会，你会去做吗？” “当然。” 这次对方回答的很快。 “我很喜欢这个假设，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做的，无论……” 无论前路的多么艰辛，无论过程是多么险恶，无论结果如何，他总会去试一下，然后再次拥抱那个脆弱的身体，将他的头按在他的怀里，告诉他他还来不及告诉他的事情。 有人沉浸过去，有人放眼未来，可大部分的人只是活在当下。 肤浅又短视的他只想继续陪博士走去更多的地方，去放松心情，让他卸下心中的重担，就算有秘密瞒着他也无所谓，人总是有各自的秘密。 如果现在的罗德岛依旧带给他紧张和压力，他也赞成博士离开罗德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 直到Scout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他才拿出了自己从机密档案中翻出的有关于乌萨斯切尔诺伯格地区博士援救计划的拟稿。 拟稿人是他们的小小领袖阿米娅小姐。 而驳回人则是凯尔希医生。 但他知道，这份拟稿的正式文件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公之于众，到那时罗德岛所要承担的代价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