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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珩张了张口,抛了个撒娇的眼风,叫她来喂。苏眉见四下无人,便填了一颗在他嘴里,绍珩顺势揽过了她:“眉眉,你又不会说谎,又不敢骗我,还不快点招了?”苏眉听着,笑容里便透了愧色,迟疑着道:“奶奶说,虞家的少夫人有更要紧的事情做,不一定要整天烧菜熨衣裳,叫我不要小家子气。”虞绍珩点点头,“还有呢?”苏眉听他追问,愈发不好意思:“老人家可能是觉得……觉得我不大会打扮,叫我跟母亲学一学。”她话音方落,便见虞绍珩两根手指掩在唇上,笑不可抑,苏眉尴尬到了十分,红着脸推他:“你别笑了。”虞绍珩仍是笑个不住:“这话你回头说给母亲听——你不知道,我祖母这么多年,就没说过我母亲一句好话,这时候居然能想到我母亲的好处来……也算你功德一件。”苏眉被他带得初时也笑,然而回神一想,神色便微有些僵,虞绍珩一见,讪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生气啦?”苏眉摇了摇头:“是我不好。”绍珩躬身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道:“眉眉,别人的好处,你没有,可是你的好处,别人也没有。”苏眉抿唇笑道:“你这样的便宜话,说了等于没说。”虞绍珩温存一笑,低低道:“你没发现,别人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特别对、特别好吗?”苏眉听着不由锁紧了眉头,哭笑不得:“……你这好像不是在夸我吧?”绍珩笑道:“这样别人才会喜欢和你在一起呀。”苏眉瞟了他一眼,垂眸而笑:“你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虞绍珩摇头道:“我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特别坏……”“你喜欢当坏人啊?”“嗯。”虞绍珩一派天真地嘟了嘟嘴:“这就好比人看戏,观众都喜欢好人,可演员经常都会觉得要演个大反派才过瘾。”苏眉在他鼻尖上点了点:“你不用演,你就是。”虞绍珩拉过她的手亲了亲:“奶奶还说什么了?”苏眉不防他忽然又问了回来:“没有了。”“不可能。”虞绍珩狐疑地看着她。苏眉为难道:“……她问今天早饭是谁做的?”虞绍珩眉峰一挑:“你不会说是我做的吧?”苏眉懊恼地点了点头,虞绍珩笑道:“眉眉,你不跟我说假话是对的,跟别人一定不用这么老实。”说罢,又在她腮上捏了捏:“还有呢?奶奶没说别的?”苏眉赶忙摇头:“没有了。”她怕虞绍珩一个不痛快,要去寻许家的晦气,绝不肯说出许家的事来。“不可能。”虞绍珩断然道:“肯定还有要紧的事你没告诉我。”苏眉心里发慌,嘴上却一口咬定:“真的没有了。”虞绍珩盯了她一眼,惑然道:“不会啊,我祖母难道没跟你交待一件我们家的头等大事吗?”苏眉见他态度凝重,也跟着疑惑起来:“什么?”“她老人家就没说,让你勤快一点,赶紧给她添个重孙子吗?”苏眉一怔,却是松了口气,羞笑道:“根本就没有。”虞绍珩诡笑道:“我不信!你一定是把我祖母的话藏起来了,快,让我看看藏在哪儿了?”——————次日一早,虞绍珩一到办公室就接了调令,叫他去部里给蔡廷初做秘书。这件事着实比祖母搞突然袭击还要叫他意外,且事先全然没有人跟他商量过——撇开他跟部长大人的“私交”不论,就是普通人调职也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啊?他的家世背景本来就扎眼,这回虽然只是平调没有升迁,可是突然贴到部长大人身边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别有“深意”,“上峰”要是真为他着想,似乎也不该有这样的“昏招”。然而调令已下,再去讨价还价反而显得矫情,虞绍珩腹诽了片刻,也只好乖乖收拾东西去跟部长大人报道。本以为蔡廷初会当面跟他解释,谁知部长大人打趣了两句他婚礼上逃席的事,就把他扔给了一张马脸的葛凤章。葛凤章笑眯眯地带他去办公室安排工作,加上葛凤章这个秘书长,蔡廷初的秘书班子一共六个人,虞绍珩年纪最轻、职衔最低、资历最浅,所以转到他办公桌的公务就真的只是一个秘书的分内事,比如,替各位长官起草公文。然而再平常的事,想夸也总能找得出角度。葛凤章端着一杯浓茶从他面前经过,时不时地便要赞一句:“绍珩,字写得真精神。”他面上谦辞,心里苦笑:他如今这差事,也实在是无聊到只剩下练字了。然而父亲问起,他唯有腆着脸说一切都好——谁让他自己非要来呢?这一日他经手了一叠嘉奖通报,里头最显眼的一份正是要派到六局嘉奖腾作春的。虞绍珩拿在手里,不免有几分艳羡,寻了个说辞,自己亲自送了回去。几日不见,局长黄之任的头发越发少了,脸勉励他的话都说得萎靡。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他便去寻腾作春:“师兄,恭喜啊。”腾作春一见是他,一边喊勤务兵泡茶,一边笑道:“是我该恭喜你才对,人生最得意莫过新婚燕尔,金榜题名——你高升到部长身边,也差不多了。”绍珩笑道:“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些天就只有字练得长进了些,哪比得上您这件大案子,要授勋得。”“出苦力罢了。”腾作春摇头一叹,指了指自己鬓边:“昨天我太太还说,都见我有白头发了——”压低了声音笑道:“迟早步局长大人的后尘。”打量着虞绍珩的神色,疑道:“怎么?给蔡部长当秘书你还不满意?”虞绍珩赶忙笑道:“没有没有,我是觉得力有不逮,应该跟您多学习两年,才好供长官驱驰不是?”腾作春笑着点了点他:“谦虚过分就是骄傲了啊。”说罢,体谅地拍了拍他:“你不想调到部里去,怎么不跟部长说呢?”虞绍珩摇头道:“上峰有调令,哪儿会问我们的意思?”腾作春觑着他,皱眉笑道:“我们私下里聊天,你也不老实啊。”虞绍珩笑道:“我是实话实说,真的没有,我是拿到调令才知道的。”“是吗?”腾作春思忖了片刻,又打量了虞绍珩一遍,却是欲言又止。虞绍珩疑道:“怎么了?”腾作春想了一想,咂了咂嘴,像是做了什么决断似的,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