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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气都没了。 宫傲云狐疑的眼光挑向青龙,青龙有些尴尬的微微一笑,将宫傲云请入内室 之中,待人奉上香茗后,顾左右而言它道:「少宫主此行前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宫傲云手摇玉扇,澹澹笑道:「我只是有些话想问问姓峑的丫 头。」 不过瞧峑真那样,那怕是天蹋下来都叫不醒她了。 青龙啊了一声惊道:「这下可麻烦了,我正在治炼这丫头,有好几日不能停 手,不知是否会误了大事?」 「没关系。」宫傲云摆手笑道:「不过是点小事,我过二日再来问。」 莲华不懂武功,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武林中人。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好奇问道:「不是要炼鬼娃吗?直接取出她腹内胎儿便 是,何必用上七绝花夭如此珍贵的毒物?」 「本来是的。」青龙笑的解释道:「但这丫头怀的是个女娃!拿来做鬼娃的 效果不好,所以老夫想……」 说到此处,他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不弄鬼娃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宫傲云有些疑惑的再扫向门外一眼,想起峑真高高笼起,活像有五六个月身 孕的肚子。 他心中一动,这七绝花夭除了是种极为勐烈的麻药之外,同时也具有催生, 弄乱妇人天葵,改变女性体质的功用,他惊道:「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丫头来培育 妖兽吧?」 他最恨luanlun,但培育妖兽却势必免不了luanlun混种,青龙此举岂不是…… 宫傲云眉心微皱,双唇紧抿,显得颇不高兴。 青龙见状,长叹一声,突然跪倒道:「请少宫主恕罪,培育妖兽是老夫一生 的心愿,老夫年事已高,若错过这个机会,只怕……只怕老夫要抱憾终生了!」 青龙说的凄凉,脸上更是老泪纵横,大有宫傲云不答应,他就会死不暝目之 势。 宫傲云心下一软,亲自扶起青龙道:「得了,起来吧!」 他自幼便身染顽疾,幸懒青龙不分昼夜为他练药治病,虽然他病根难消,但 他能活到今日,青龙首居其功,是以青龙此举虽然大违他心意,但也不忍拒绝。 青龙大喜,心知少宫主是应允他炼制妖兽,欣喜的连声谢道。 宫傲云沉吟片刻,想起玄武紧张系系,生怕峑真好死不死怀的是他的骨rou的 模样,随口道:「你要拿这丫头来练妖兽倒无不可,但这丫头是在天阎宫里有的 身子,万一要是……」 不待宫傲云话毕,青龙叹道:「我们练「欢喜魔功」之人,此生是难有子嗣 了,除了玄武跟朱雀因为是孤儿之身,无母亲、姐妹等人助其练功,魔功根基浅, 有子女的机会比咱们多了点,不过在无种玉之法相助之下,也种不出个东西来。 可就算用了种玉之法,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像宫主当年……」 说到此处,他蓦然惊觉,见宫傲云神色阴晴不定,连忙住了口。 宫傲云长长一叹,半自言自语道:「青龙叔也不必避讳。」他苦笑一声,声 音中满是自暴自弃的嘲弄意味,「其实我宫傲云自己也……」说到此处,他顿了 一顿,满眼红光,双手紧捉玉扇,似乎内心内正受着极大的痛苦。 青龙不敢多话,只能陪着叹了一声,半劝道:「天阎宫源自西域欢喜教,男 女之事一向随便,少宫主又何必看不开?」 照他想,不过是吸干生下自己女人的元阴罢了,这点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 们欢喜教多年来一向如此。 一将功成万骨枯,要练欢喜魔功,本就得牺牲不少女子,只可惜他们代代都 练欢喜魔功,难有子嗣,女儿、姐妹一少,这欢喜魔功也难练至大成,不然他们 早就横扫天下,入主中原了。 对他们而言,女人只是泄欲与练功的功具,唯有儿子才是自己骨rou血亲。虽 则他们之中有人入境随俗,效法中原人娶妻纳妾,但骨子里始终是视那些女人为 泄欲及生子用具罢了。 只可惜娶回来的那些女子没一个有用的,他们几个反复种了无数次玉,始终 种不出半点东西来,朱雀年轻,还不怎么在乎,但其它几位堂主没一个不暗暗着 急着,也莫怪玄武会连峑真的肚皮都怀疑上了! 念及于此,青龙倒是有些了解宫主为何会如此珍爱这唯一的儿子,放任少宫 主学那些中原人的东西,还跟中原人一样定了什么不准luanlun的规矩。 宫傲云嘴角微昂,半嘲讽的苦笑一声,「千金难买看得开呀!」 ************ 莲华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纱衣,柔细的发丝被红儿梳成桃心髻,发上还系了好 几络长长的粉色绢带,丝绢与发丝一起随着微风在空中飘扬,浅粉如樱瓣的朱唇 无需半点胭脂,白皙细嫩的少女肌肤更不需水粉润泽,红儿和绿儿还叹说她让她 们巧手无用武之地。 想起红儿和绿儿,莲华眼眉间不禁微微柔和了起来,她们俩都是好人,也打 从心底喜爱她,从她们嘴里,她也知道了不少天阎宫的事情,可惜两人职位卑微, 始终打听不出更多。 她不知道,红儿与绿儿平日里所接触的尽是些儿童不宜的事务,面对这么一 个惹人疼的孩子,二女自不会与她说起这类事情。 莲华静静地钭倚在美人靠上,微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和绢带一起在风中纠缠璇 舞,但她混然 不觉,只是痴痴地看着水池中的莲花,柔柔的浅笑。 一笑过后,愁思上涌,在她绝美的小脸上画成一道弯弯的愁眉。 她来天阎宫已经将近十天了,但一直没见到宫傲云的面,只有红儿和绿儿两 人轮流服侍她。这种日子过的固然是十分悠闲,但如果宫傲云一直不来见她,她 如何魅惑他的心?又如何报她方家的血海深仇? 莲华幽幽一叹,伸指欲触池中莲花,莲花乍看之下似乎很近,但实际上生在 池中央,莲华伸长了手指也碰触不到。 她身子微向前倾,想碰到那一朵莲花,突然…… 一只大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在她眼前一把摘下了那朵莲华,莲华转 身一看,赫然是宫傲云。 四目相接,宫傲云深邃的漆黑眼眸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说道:「小心点! 这莲花池很深!」 说着,把手中的莲花递到她的身前,「拿去!」 莲华愣愣的伸手接过了莲花,小小声道:「我只是想碰碰它而已,没想要摘 下。」 宫傲云风度翩翩的道:「是我多事了!」 「不!」莲华摇着她那小脑袋,抬起头,一双媚惑的眸子随着她的笑靥微眯 了起来,「谢谢你!」 宫傲云随意的坐在莲华身旁,环顾四周,房内整齐清洁,一尘不染,香炉里 焚着上等的百合香,架上摆设着好些古董玩物,如墨烟山水石鼎、夹纱玉屏之类, 床铺上铺了绣被软枕,就连他年前亲自书画的山水烟雨图的白绫帐子也给挂上了。 宫傲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个丫头可真是照顾的太周倒了点。 莲华静静地把玩着莲花,不时好奇的看着宫傲云,她怯生生的问道:「请问 ……」 宫傲云看向她,一和她双眸接触,莲华立即垂下了头,细声续道:「请问… … 这里是那里呀?」 宫傲云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此处?我是谁?」 她会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跟着他? 一双纯净的眸子看似无辜的直望着宫傲云眼底,微微的摇了摇头,「你是谁? 这是那?」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跟着我?」 「我相信你!」莲华眸子里闪动着信任的光芒,笑的好纯,坚定的说着。 看着她的笑,宫傲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女孩如果不是个傻子,便是个天 生的魔鬼。 「这里是天阎宫!我叫……」 「天阎宫!」不待宫傲云说完,莲华惊道:「这里是大内皇宫中?」 她蓦地起身,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衣物,口中喃喃说道:「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要回家!」 宫傲云微微一奇,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奇道:「你以为这里是大内皇宫?」 「难道不是吗?」莲华怒瞪着他,此时此刻,她不再隐藏眸中那强烈的痛恨 及厌恶,理所当然的回道:「你都说这里是天阎「宫」了,此处不是宫中,还能 是那?」 蓦然与这么一双怨恨的双眸接触,宫傲云微微一惊,放开了她的手,但听出 莲华话中之意后,不禁放声狂笑,他一年之中甚少真心笑过,但这女孩实在令人 忍俊不住,「小丫头……你……你……」 莲华不明究理的看着他,见他笑的开心,也忍不住嫣然微笑。 宫傲云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笑声,笑问道:「小丫头,这里不是皇宫。」 「不是皇宫?」莲华轻蹙蛾眉,颇有不信之意。 「此处叫天阎宫,是因为……」宫傲云顿了一顿,不知该怎么对这小丫头解 释江湖,随口掰道:「因为我姓宫,所以我家叫天阎宫!」 莲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规矩,怎么我从没听过。」好烂的解释! 瞎掰也不掰个象样点的。 「这世上你不懂的事情可多了。」 「这倒是……」莲华浅浅一笑,笑容中微有苦涩之意,放下了手上的衣物。 宫傲云笑问道:「你现在还要离开吗?」 莲华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要赶我走吗?」 「不一定!」宫傲云神秘一笑,问道:「你为何如此痛恨大内皇宫。」 莲华笑容顿失,别过了脸,冷然道:「这是我的事。」似乎觉得自己的回话 有些无礼,她顿了一顿后又加了一句道:「请你不要管!」 宫傲云若有所悟,「你是官家小姐?」瞧她气度,的确是颇有世家小姐的风 范。 莲华微微一惊,急急低下了头,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说。 宫傲云微微一笑,时当魏阉当道,每年每月不知有多少官员遭殃,破碎的家 庭不知几多,朝庭里大小官员无数,一时间倒想不起最近有那个姓池的官员遭了 难,如果再加上地方官员,被诛连的九族,甚至是地方上的冤桉,那她的身世就 更是难以查明了。 但无论她是那户人家的女儿,可确定的是,她和武林没有半点关系。 想通了此点,宫傲云倒也松了口气,他一把将莲华抱入怀中,轻声在她耳边 说道:「我名叫宫傲云!」 说完,他在狂笑声中离去,看来,他这次倒是捡到一个很有趣的玩具了。 莲华惊愕的看着他像一阵微风悄然离去,暗暗呼了口气,希望……希望这样 能让他别对自己再起疑心。 让 他误以为自己是被官家所害,被迫流浪,总比让他猜测自己是否为武林中 人好些。她就不信,天阎宫能把全国都给翻了,看看其中有没有人生了一个叫池 莲华的女儿。 ************ 空荡荡的九狱里点起了雄雄的沟火,左右两侧排列了十来张几椅,每张椅背 上都铺着锦缎,上面分别绣上云捧旭日、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等各式图桉, 而宫阎所坐的太师椅上却只铺着金色锦缎,不绣任何图饰。 宫傲云一踏进九狱,宫阎便把一张纸笺轻飘飘的缓缓往宫傲云掷去,「云儿! 你也来看看!」 纸笺如被轻风所送一般,纸笺极薄,无从使力,这一挥实比投掷任何暗器还 难,单凭这一手便知道宫阎武林三绝的名头绝非凭空而来。 宫傲云随手接住,一看笺上的内容,瞿然色变,愕然道:「怎么可能!」 玄武见状奇道:「不过就是拿血玫瑰做礼物求我们放过峑家一马,少宫主为 何惊讶?」 宫傲云将纸笺递回给宫阎,坐在宫阎身旁那张绣上云捧旭日图的软椅上笑道 :「只是见峑诚其能捉到血玫瑰,一时讶异罢了。」 若他所猜不错,想必峑诚其定是用了一些卑鄙手段才能捉到血玫瑰,若论真 实功夫,十个峑诚其也不是血玫瑰的敌手! 宫傲云将一柄玉扇开了又收,收了又开,脑中不断思索着,峑诚其只解眼前 的燃眉之急,却忘了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峑家庄在武林势必名誉扫地不说,而且 也必会被血玫瑰的爱慕者追击,灭门之祸也不远矣;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天阎宫 的话一向无人相信,况且此事一流传出去,难保不会有人为了血玫瑰上天阎宫生 事,看来峑老头倒是有点脑子。 宫傲云微微沉吟,问道:「老爹,这份礼你收是不收?」 这份礼物不要固是可惜,但就这样白白放过峑家庄也是可恨。 宫阎邪邪一笑,不答反问道:「你对血玫瑰此人的评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