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发现小说 - 言情小说 - 戏子奋斗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不是如此,被人赖着说救了自己的命,让自己以后记得还的心情,还真是挺无可奈何。

其实说救命之恩有些过了,只不过是当年年轻的王铭晟,还身为一个小小的六科给事中,因为言行不慎冒犯了惠帝,被冰天雪地之时罚了跪在外头。那时候祁煊还小,素来得皇伯父的惠帝喜爱,御书房说闯就闯了,他来御书房,见外头跪了个雪人,就忍不住帮着在惠帝面前求了情。

其实没人求情,惠帝也不会拿王铭晟怎样,可祁煊一致认为是因为自己求了情,才致使王铭晟死里逃生,虽和王铭晟见面极少,但每次见面都会提醒对方欠自己救命之恩。别人只当他是童言无忌说着玩,可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之后王铭晟因党派之争被外放出京之时,曾特意找祁煊说过,说自己不会忘记他的救命之恩的,以后一定还。

彼时王铭晟狼狈至极。之前的他年轻气盛,才华横溢,虽是出身寒门,但仕途之路走得顺顺遂遂,先中进士入了翰林院,翰林院三年出来就任了六科给事中,这给事中虽位低但言重,算得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如果这条路继续无碍的走下去,大抵是任了给事中,然后进六部,在六部历练若干年,等待时机成熟就可以入阁。

可惜——

可惜中间出了岔子,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小子怎么能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惠帝对王铭晟的赏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又何况是那些官场的老油子。于是默认下,几方出手动了手脚,让惠帝将王铭晟给贬斥出了京。

而之前王铭晟因为触怒惠帝被罚,其实不过是初始罢了,却被当时还年幼的局外人安郡王搅了局。

终归只是搅局,不是破局,所以王铭晟最后还是遭了贬斥,不过彼时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早已认知到朝堂之上的黑暗,才会对祁煊说出这番话。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辗转十余载,当年的狼狈离京的王铭晟几番起落,如今已经成了当今首屈一指的心腹,风光无限的封疆大吏。而当年那个懵懂顽劣的小儿,也成长为一名成年男子,却声名狼藉。

这救命之恩的话题自然再未提过,但王铭晟一直记着,他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了了这段渊源,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之中更为镇定,也许是时间太久忘了,抑或是真得只是幼童之言。

所以这次祁煊暗夜前来,还是没打招呼直接摸到他书房外头,才被人发现了,说实话王铭晟是有些惊讶的。

这种方式的出现,还是这种敏感的时候,王铭晟除了之前的渊源不作他想,自然认为对方是来讨回曾经的恩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你能还记着当年,也算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祁煊大言不惭点出。

王铭晟讪然。

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安郡王此人,若说他童年之时还只是任性顽劣,可长大成人之后,不见悔改反倒越发荒诞无稽。可王铭晟是谁,素来以眼光老辣为著称,皇室中的一些隐晦之事,虽沉在水面之下,到底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以安郡王如今尴尬的处境,竟然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人人皆避,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顾不得多想,王铭晟心中对祁煊这番为何会来找自己,其实心中已有些许明悟。他轻易不许诺,但诺言即说出,肯定是要兑现的,只是——

“你是来给太子做说客的?”不同于面对贺斐等人的圆滑,可能是因为之前那段渊源,王铭晟并没有绕圈子,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祁煊一愣,眸光闪了闪,撇唇道:“谁说我来一定是要给太子做说客的?”

王铭晟起了兴味,看了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殿下?”

祁煊突然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趣,往椅子里一靠,坐没坐相道:“这题太简单,不是甲就是乙,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我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这两个人。”

“哦?”此话又勾起了王铭晟的兴味。

“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祁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

祁煊走后,书房陷入沉寂。

王铭晟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少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是无从说起,最终只化为轻轻一叹。

听到这声叹息,秦海生有些站不住了,“既然已无事,那小的下去了。”

就在转身欲走之际,王铭晟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走?”明明可以走的。

秦海生怔忪一下,抬眼笑了一笑,“大人不是曾经说过?求人不如求己,靠山靠天不如靠自身。当初小的和大人做交易,大人护着我和家人周全,我唱戏与你听,这戏还没唱完,小的怎能说走就走?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且这人小的并不认识,与其相比,我还是信任大人一些。”

说完,秦海生就退了出去,而王铭晟却是怔忪在当场良久。

*

第一批正式售卖告罄,让毛文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洛阳纸贵的红火。

看到其中的无限商机,他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扩大了精装版的印量,并正式由苏州城推广到其他州府。

而与此同时,也终于结束了。

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碌非常,因为秦明月之前忙着演戏,又忙着白话上市一事,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和莫云泊见面。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哪知莫云泊却是道要回京了。

其实想想也是,莫云泊本就是游历在外,过年自然是要回家去的。

秦明月不禁觉得有些依依不舍,到底也不是个矫情的性子,再加上莫云泊说这趟回去就向父母禀明他和自己的事,还是这件事更为重要,她也不好出言挽留。

于是在腊月初五这一日,莫云泊和祁煊踏上了归途。

秦明月并没有送他们,一来她本就不喜这种离别的场面,二来也是太忙,几种原因结合下来,她只是提前一日见了莫云泊一面,当日却并没有出现。

船已经开了,码头上的人渐渐变成芝麻点大小,莫云泊才终于失望地收回眼神。

祁煊撩了他一眼,“怎么,还依依不舍?”

莫云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若是换着以前,祁煊大抵又会毒舌几句,可今日也不知怎么,竟没有就着这事追着不放。

船终于驶离了苏州城,两人进了船舱里坐下。

这次与来的时候不同,是坐官船回去的,打得是贺家的旗号。整艘船除了舵手和随船的下人,也就坐了莫云泊主仆二人和祁煊,可谓是宽敞至极。

屋中的桌上放着一个锦盒,浅棕色的,上面用红色的锦带绑了一个很漂亮的结。若是有和秦明月一个地方来的人,就能轻易地发现,这种